第7章 天降屎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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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夫人走得裙边儿飞起，她只想赶快见到女儿。

无缘无故，如此秘辛怎会贴满整个大街？

尚书夫人离开后，陈姨娘从地上爬了起来，依偎在了刘尚书身侧，软声说道，“老爷，如今事情已满城皆知，即便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如今该想个办法让镇国公府认下这门亲事才是。”

陈姨娘声音软软，刘尚书斥责的语气软了几分，“那是镇国公府，你怎么敢想？”

“世子愿意，怎么不敢想？夫人如果也愿意的话，就成了。”陈夫人眨了眨眼。

“再说了，结两姓之好，镇国公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儿坏了自己家的名声呀。”

“老爷~”陈姨娘声音婉转，轻扯着刘尚书的衣带，晃了晃。

刘尚书转了下眼皮，“依你看……”

“老爷，只要夫人认玉珠作嫡女，就名正言顺了呀。以杨世子对玉珠的喜爱，她嫁过去，长年下来，好处只多不少。”陈姨娘凑到了刘尚书耳朵旁边，轻声盘算着，双唇时不时的碰着刘尚书的耳环。

“只怕她不愿意。”刘尚书剩余不多的理智告诉他，这事儿他的夫人肯定不会同意。

“那让夫人拿些嫁妆出来，只要咱们府上给的嫁妆足够丰厚，镇国公府一定会同意的。”陈姨娘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老爷的脸面，难道不比嫁妆重要么？”

事已至此……刘尚书硬着头皮去找他那冤种夫人商量去了。

此时的尚书夫人，正一脸泪水的望着一样一脸泪水的刘南珠。

“女儿，你糊涂呀，这事儿宣扬出去，与你也一样没好处的呀。”尚书夫人擦了一把脸。

“如何没有？做错了事的是她，女儿即便终生不嫁，也不与那恶心人的东西睡到一起。”刘南珠一想到后半生仍然有机会继续与她的庶妹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就恶心不止。

“总归，刘家姑娘只有一个能抬进去。”

“即便我不嫁了，父亲不养我，母亲还不养么？母亲养不了，外祖家还会缺一口饭吃么。”

“不！做错了事不是我的女儿，凭什么要受她的牵连。”尚书夫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夫人，”乔婆子适时开了口，“脓包不捅不破，淌出脓水，也比粘在身上强。”

“可总归是得带累家里女眷。”尚书夫人叹口气。

“依奴婢看，这事儿主要也得看镇国公府，公府里若愿意，我们没的说，左右不过逢人就说原本就订下的二小姐。”乔婆子顿了顿，“若镇国公府不愿意，尚书大人为了脸面自会发落她。”

“依奴婢看，没有天大的好处，国公府该是不愿意的。国公爷的脸面也是脸面。”乔婆子抚了抚尚书夫人的后背，笑容渐渐浮到了脸上，“这会儿发现了，对大姑娘来说是好事，若是等大姑娘嫁了过去，被那起子算计了，岂不是哭都要找不到调了？”

刘南珠递了杯茶过来，也跟着劝道，“母亲只需要不拿好处出去，便可以了。”

尚书夫人点点头。

镇国公府

国公爷进了府门，一面让小厮去唤世子爷，一面让小厮去请家法。

国公夫人闻讯赶去时，杨世子正被抽的嗷哭不止。

“国公爷这是干什么。”国公夫人擎住了国公爷又下抽下去的胳膊，声音急切的问道。

“你自己看。”国公抽出字条甩在了国公人脸上，“今日早朝，圣上将我与刘尚书骂了个狗血喷头，就是因为这逆子私德败坏。”

国公爷愤愤，咬着牙又抽了两记。

杨世子边嘴里喊疼，边用自己的膝盖向前挪了几步。

“老大，这真的是你干的？前几日你不府上，竟然是去做这等腌臜事儿去了？”

“你……”国公夫人气急了，上前两步，伸出一只手，一反一正的抽了两声响，“你做下这样没脸没皮的事儿，是打量着我和你父亲活得时间太长了？”

杨世子侧身向后躲，国公爷便又从后面抽了上来。

杨世子立刻跪得板板正正的，不敢再动了。

国公爷望了国公夫人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让他跪着咱俩走！

老两口直接扔下他，回了屋子里。

“怎么办？”国公爷猛灌几口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事儿能是真的么？”国公夫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觉得是假的？”国公爷的眼睛立了起来，“我脚底下是国公府，哪个有胆子平白诬陷？”

“可也是！”国公夫人眨眨眼，“那怎么办？”

这么大一个屎盆子，自己儿子要在结婚当天顶在头上娶回来了？

国公夫人心头一阵烦躁，“那府里是怎么回事，一个庶女都管不好，嫡女恐怕……国公爷，要不，咱们退了亲吧。”

“妇人之见！”国公爷睨了她一眼，“那么好退？那是皇上亲口说出来的亲事，不是诣意，也等同于诣意了。”

“再者，皇上今日早朝上刚刚发了火，我到家就叫嚷着要退亲？”

“那怎么办？娶嫡女送庶女？”国公夫人心烦的更厉害了，“如果没这事儿，送进来，也不是不行，可就这……”

恶心谁呢。

国公夫人说了一半，就瞥见了一脸盘算的国公爷，国公夫人打了个寒颤，直接将他下面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国公爷别想着用庶女换嫡女，我不同意。”

换过来干什么？将来让满朝文武笑话她的好大儿？

门也没有！

“那不然怎么办？难道害死人家女儿？”国公爷吼了出来，“都是你教养的好儿子，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

说到这里，国公爷一甩袖子，走了。

走了？他竟然走了？

国公夫人西子捧心般捏着帕子，好快脚的老杂毛，早知道他能走这么快，自己就该先走了。

一想到她家的好世子，亲手端来的热乎乎的屎盆子，她就膈应的不行。

千能忍，万能忍，屎盆子不能忍。

国公夫人错着牙走到院子里，站到了跪得笔直的杨世子身前，左右开弓的抽了几下，扔下一句“跪着想明白了才许起身”，便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