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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些手,让她醒着。”刘宝珠看向拿着板子的婆子,“此人恶意辱我名声,我必要请天家做主。”
刘宝珠院子里的人,几乎都是尚书夫人带出来的,各个麻利,大姑娘的话刚落地,四个婆子便赶上来,分列在小杏两侧,三下五除二的将小杏放倒,两个按着小杏,两个轮起板子。
动作和谐的不用讲任何言语。
小杏的号叫声响了起来,“大姑娘饶了我,奴婢再也不敢了。”
“啊……世子爷救救我。”
“啊,奴婢是二姑娘派来给世子爷传话儿的,奴婢有罪,大姑娘饶了我。”
刘宝珠听她说出了重点,便摆摆手,示意婆子们停下来。
“国公夫人可听清了?”刘宝珠盯着国公夫人的脸,讥笑道,“夫人不辨真相,便将我唤来,是何意?”
“把供词拿过来让她画了,送去京兆府。”刘宝珠顶了国公夫人一句,便转了话头,对着自家仆妇吩咐道。
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落下话柄。
一仆妇走出来,手里拿着笔纸,对着围观的人,将供词念了一遍,“粗记如此,我家大姑娘蒙了大冤,若京兆府召唤,还请各位与我们做个人证。”
围观众人连连应承,姑娘家名声何其重要。
“家奴以下犯上,打死不论。”刘宝珠对着众人行了标准的曲膝礼,接着说道,“你几个在这里行刑,余下的人跟我去敲登闻鼓。”
语毕利落转身就走,半分泥水不带。
国公府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府里管家率先提醒了夫人一句,登闻鼓一响,世子爷私会人家丫鬟的事儿,圣上爷可就知道了。
国公夫人才缓过神来,“快快,拦下她。”
身旁伺候的婆子应声追了上去,挡在了刘宝珠眼前。
“夫人何意?是辱了我,还不许我喊冤?”刘宝珠顿住转身,一副你府上竟敢让人含冤而死的质问样子。
“我叫你来,也是为了求证。既已知她与你无关,此事便罢了吧。”国公夫人开口。
“夫人的意思是,你只听了她信口雌黄,便叫我来质问?”刘宝珠接着问道。
“委屈了你,改日登门致歉。”国公夫人红了脸。
“那如此,便谢过国公夫人还我清白了。”刘宝珠行了个礼。
见好就收,刘宝珠深谙此道。
“也多谢各位帮我做了见证。”刘宝珠曲了膝盖,十分恭敬。
国公夫人指了指身在那里挨打的小杏,“将她带回去吧。”
“她既冒认是我的奴婢,又私传主令,与外男私相授受,原就该打死了之。”刘宝珠一脸悲怆,“国公夫人既然疼她,便留下她吧,等我回府查明了真相,便让人将她的身契送来。”
“回府!”
刘宝珠一句话,打板子的婆子立刻收住了手,跟了上去。
一群人来的时候如风,走的时候似水,只留下了一身血污的丫鬟。
国公夫人气得直跳脚,却也只能命将已经晕死过去的小丫鬟抬进了府。
杨佑安躲在角落里从头看到了尾,直到刘宝珠离开,才悄悄的出了府。
后面的事儿想发酵,他得推一把。
国公夫人怒气冲冲的去了东院杨佑成的住所,命人将小杏放在了地上,扔下一句儿大不由娘,由着你处理,便离开了。
杨佑成扶额,他就知道,他母亲每一次搞这些动作,都得要人收拾烂摊子。
如今要怎么办?自己的媳妇没进门,姨姐儿的贴身丫鬟先进来了?
“啧啧……世子爷要纳人,什么人纳不得,这么急三火四没吃过油儿似的。”一个通房开始了阴阳怪气,另一个通房就要跟上脚步,“可不是,奴婢们这几日没少让夫人训斥,说奴婢们身段不行,留不住爷,再要这样下去就要送我们几个去那爷们爱去的地方学艺去了。”
“世子爷好逮疼疼我们,”一个通房哭起来,“奴婢就是去马房里喂马,也不想去那等地方。”
“要不,世子爷也送我们去庙里吧,不蒸馒头争口气,分争不得一口气回来,也争个香气在身上。”
余下两位通房齐齐点头,心道你说得可真好,你会说多说点儿。
杨佑成瞪向正说话的通房,从前,她在身边儿磨磨的时候,他怎么不觉得她竟然这么会说话。
刘宝珠带着一院子的人出府时,刘玉珠正拉着陈姨娘商量后面的事儿怎么办。
小杏不在,刘玉珠又没出院门,自是什么也不知道。
直接刘宝珠回了府,让人去告知刘尚书安排人找小杏的身契送到国公府上去。
刘尚书一脸蒙,不知道自己那好姑娘就去主母院子认错伺疾,又发生了什么。
得知事情原委后,先是震惊后又狂怒,冲到了主院里,便是指责怒骂。
埋怨刘宝珠行事太过乖戾。
“父亲此话不妥。”刘宝珠看着手里的账册子头也不抬。
刘尚书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下一句话,更加气愤,“你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做事的?你不顾家族荣誉,不顾父亲脸面,来人,去请家法。”
“不顾父亲脸面的是二妹妹。”刘宝珠拨弄着算盘珠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父亲若想以她年纪还小来遮掩,更是不妥。她比我小不到一岁,女儿实不知该如何让她。”
“再者,大庭广众之下,国公夫人将人推在门口叫我去对质,要么丢了父亲的脸,要么丢了女儿的名声。”刘宝珠顿了顿,似是无奈的笑了笑,“女儿以为父亲还健在,没有推女儿出去挡灾儿的理儿。”
“生为人父,不能为女儿呈清污名,已是天理容了。”
“逆女!你敢忤逆!”刘尚书的怒火不可抑制。
“嗯,父亲送我忤逆之前,想想二妹妹贴身婢女的身契该如何送。”
刘尚书气得瞪大了双眼,这逆女还威协自己。
“父亲还不走么?”刘宝珠将算好的出项交给妩兰,微微侧着头,似笑非笑,“等下我母亲要喝药了,父亲是要留下来喂药?”
刘尚书一甩袖子,留给刘宝珠一个愤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