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篇 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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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一个人独居，他在家里养了十几头羊，隔壁邻居被羊粪味熏的直想吐。

但是张根挺会做人的，隔三岔五他都会给隔壁的邻居们送上几瓶羊奶。这样相处下来大家和张根的关系还挺好。

此时正是春天，每天清晨天还没亮，邻居就会被张根出门放羊时发出咩咩的羊叫声叫醒，长此以往这也算是个提醒人们起床劳作的闹钟了。

每天村里的小孩在上学的路上都能看到张根家里的那群羊在村口的草地上慢悠悠的吃着草。

这天，一个叫小浩的六岁小孩放学没按时回家，家里人都找疯了。

因为那天小浩要去班级里偷偷补作业，出门时间格外早，那些平时和他同行的小伙伴也没看到他。

老师说，今天小浩就没来学校，看来是上学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村里人的寻找一无所获，就像过去很多儿童失踪案一样，有关部门在村子里的寻找也没有结果。

小浩失踪的第二天早上，人们和往常一样天刚亮就醒了过来，却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今天好像没听到张根家那些羊叫？难道张根睡过头了吗？

有个心地善良的张大婶去张根家门口敲了敲门，又趴在门上听了听，隐约能听到羊群的叫声。

很快张根打开了门，门刚一打开邻居闻到一种奇怪的腥味混合着羊粪味扑面而来。

邻居张大婶先开口了：小张啊，早上你没起来放羊我过来看看你，你没生病吧？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因为张大婶离张根的脸很近，这才让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事：张根的脸红得出奇，而且那股腥味似乎更浓了。

张根不好意思地对张婶说：昨天晚上冻着了，就多睡了一会。他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很疲惫。

张婶关心了两句就自己回家了。下午村里来了个卖鱼的小贩，他摆了一些大铁盆开始叫卖，里面全都是鱼。

在那个年代鱼并不常见，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开始挑选。张根此时赶着一群羊正要回家，正巧看到聚拢在一起买鱼的人群。

于是，张根从兜里拿出来几块钱也去买鱼，他挤进人群里，在鱼盆里挑选了一大兜小鱼崽。

他刚给完钱想走，卖鱼老板突然说：哪来的羊？快走开点，别弄脏了我的鱼！

人们都看到，张根身后跟着几只羊，有的羊正伸长脖子看起来像是要吃鱼。张根赶紧打了它们几下，有一只羊甚至要转过头来咬他的手。

张根连忙对小贩道歉，拽着这几只不听话的羊回家去了。

晚上，张婶家里酱油用完了，此时天刚黑，她决定趁着还不太晚去村里小卖部里买一瓶酱油，别耽误了明天做饭。

走在村里，张婶隐隐约约看到路边的荒地里影影绰绰的站着一大群影子，她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群羊。

还有个人站在羊群中间。张婶提高嗓门喊了一句：张根啊，这么晚还放羊不怕弄丢了吗？

张根的声音从羊群方向传了过来：我刚出来时候还没黑，羊不太听话赖在外面不回去，我这不是正往家赶吗。

此时，张婶又闻到了一股混合着羊粪味的奇怪腥味。张根朝起鞭子对着羊群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抽打，那群羊才很不情愿地往前走去。

接下来，小浩的家属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同时，有村民注意到，张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仿佛被人暴力殴打过，每次看到他脸上都会出现一些新的伤口。与此同时，张根也都不出来放羊了。

有一天，张根从村外带回来一个人来到自己家里，有其他村民认识这个人，他正是县里开羊肉铺的。

很快，开过来几辆小货车，把张根家里那十几头羊都拉走了。好心的张大婶问张根:怎么全给卖了?都不留几只生小羊吗?

张根脸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了，他好像很疲惫：养羊也赚不了多少钱，我叔叔在城里给我介绍了个工作。

果然，第二天张根的家里就没人了，门上挂了个大铁锁。

张根离开家的当天下午，那个收了十几只羊的贩子被一群警察带回了村里。

有人从贩子那里买了整只羊，不仅被羊咬伤了，而且把羊屠宰之后发现胃里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一块带着头发的头皮，当时他就报警了。

起初怀疑是有人在羊腹中藏尸，但是把张根家里那十几只羊全部宰了，其中五头羊的胃里都有一些人体部件，包括几根小小的手指头。

警察告诉村里人：羊不是只能吃草的，只不过羊不擅长捕猎，其实它们是很爱吃肉的。

这些羊开荤之后，张根就控制不住它们了，甚至自己都被羊群咬了一身伤。

幸亏那个收羊的小贩有特殊的电击器，可以制服这些性情大变的畜生。

其实张大婶上门关心张根的那天早上，张根已经放过羊回家了，只不过时间格外的早，人们睡得太沉了没有听到羊叫。

当时，张根看见羊群把路过的小浩扑在地上撕咬的时候，小浩已经断气了。

有的时候动物就是这样，哪怕是食草动物都也有可能突然凶性大发，更何况羊最会欺软怕硬，它们知道人类的小孩子打不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