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代价

余晖帝国，石头村。

“你终于醒了，睡的可真沉，没见过在病床上没被施加神识效果能睡的这么死的。”沈北亭刚刚醒来，就听见了一旁属于雁声凝的吐槽。

“好久没睡安稳觉了，抱歉。”沈北亭起身，看向一旁在写笔记的女孩，“所以，我的伤势可救吗？”

“坏消息，你右臂上的毒素早已经侵入肺腑，你的病很难治，非常难治的那种。”

“好。”

“你真是……还有好消息，我有把握让你痊愈，不仅可以祛除所有毒素，还可以让你的右臂恢复如初。”说到这，女孩等着面前男人的急切追问，但是半晌都没有等到，“真无趣……但是，这是有代价的。想要完整的治好你，我需要动用本源元素之力，这就意味着在给你治疗的这两个月里，我都不能再给其他任何人施加元素救治了。”

“所以？”

“所以，你需要完成我三个要求，你答应下来，我才会出手救治你。”

“哪三个？”

“第一，我近期在制作能够治愈元素强者双眼的灵药，我需要一个试验品，所以我会弄瞎你的双眼，并观察七天它的变化。以我的预估，大概三个月，我就可以凭此做出愈合之药，届时，你的眼睛就会恢复。”

第一个要求就如此变态，不愧是医鬼的传人，沈北亭想了想，开口：“若是你没有办法做出治愈之药呢？”

“那你就再等等，我总归会能做出来的。”雁声凝毫不在意地回答。

“好，我答应你，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我要你在右臂痊愈之后去东边，翠海行省，我要你杀一个兽人，跃迁阶的兽人。”

“他的身份？”

“是这次南征翠海的兽人部落联军的统领……就是他下令的屠杀。”

“好，那第三件事呢？”

“嗯……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要求你。躺下吧，我们要开始了。”雁声凝从一旁的台子上拿来了一整盘的刀具器皿，她的手中同时亮起了淡紫色的元素光芒。

“等等，是开始救治我的胳膊，还是开始弄瞎我的眼睛？”

“总归都是要使用氤毒麻痹你的痛觉的，那就干脆一起进行吧。”说罢，她手中的元素光芒笼罩住了沈北亭的右臂与胸膛，沈北亭能够感受到有另一股元素在自己的体内乱窜。

“屏息静气，不要让你的元素之力抵抗……你的元素强度太高了……任由它抵抗的话，我没有办法麻痹你的身体……”实力已经达到高阶升格的雁声凝将元素灌入面前男人身体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那恐怖的实力。他的体内有着至少三种磅礴的元素萦绕，却相互之间无比调和，其中的任何一种元素都让自己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危险。她想，若是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想要杀死自己，可能仅仅就是一瞬间的事。当然这样的事情雁声凝早习以为常了，毕竟自己救治的特殊病人中，实力让人瞠目结舌的不在少数，而她本身也不擅长于战斗，即使自己的元素之力达到了高阶升格的水准，但真正交战起来，一个初阶升格都可以让她狼狈不堪。

“好。”压制住了身体元素之力的抵抗，沈北亭终于渐渐感受到了身体失去控制的感觉，嗯……和那边的麻醉差不多。

“接下来就是你的眼睛了，还有什么想看的吗？再给你几秒钟的时间看一眼。”雁声凝停下了手，看着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北亭道。

“没什么了，可以开始了。”

“以如今你这么强大的神识实力，即便没有了眼睛，凭借神识探查你也可以做到瞥探整个世界。只不过神识的世界，没有用眼睛看见的那样五彩斑斓罢了。”业障的声音在沈北亭的耳边响起，此时属于沈北亭的那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作用了。

——

数时之后，雁声凝将一条白纱递给沈北亭，她看着沈北亭从容地将双眼系上白纱，不免有些发愣。面前男人的容貌确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风华绝代，尤其是自己在下手毒瞎他眼睛之前，一回想到他所拥有的长庚双眸，作为医鬼，自己竟然有些不舍于下手？

由此而来，她更加好奇了：这位同时拥有天纵之资与无双容貌的年轻男人，为何会是这样生无可恋的状态，是他向来如此吗？还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从今天开始，你早中晚都需要定时喝药，于晨十二时晚十二时两次，都需要割开你的右臂，进行毒素清除。明白吗？”

“知晓。”

“那你就在客房休息吧，其他时间闲来无事，你可以多出去走走，适应一下看不见世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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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过了七天。

七天时间，黄昏大陆发生了许多事。比如长锋玩家公会在皇城旁梁网山古的驻扎地基本已经建设完成，这里不同于蓝烟谷的偏僻与压抑，皇城的交通四通八达，贸易也更加容易进行。所以很快这里便取代了蓝烟谷出生点，成为了长锋玩家的新手村。

比如因为数次明争暗斗的失利，魔族暂停了持续很久对于长锋东部的压力，而佳期女帝上任后，不管是对官吏还是军队的革新，都在很快速地收到效果，与异人之间建立良好的合作同样是女帝所大力倡导的，也收到了很好的回应。长锋帝国欣欣向荣，但皇城之中的肉食者们都知道，女帝陛下一直都很不开心。

比如在长锋玩家间非常受欢迎的NPC荀霜糖被带回了落霞帝国，很多玩家都看见了，在宣木城的客栈前，荀霜糖不愿意跟着四叔回去，而后被跃迁阶的实力强行带走了。

当然还有其他，黄昏大陆玩家最为熟知的NPC梦魇已经销声匿迹半个月的时间了，没有人在游戏中看见过他。结合他离开时的神态，身上所中的剧毒，很多玩家都认为，这位给大家带来无数回忆与惊喜的NPC已经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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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是吗？”顾佳期坐在书案之前，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视线移到了一旁复命的羽身上。

“是，陛下。我们派出去的暗卫们在这些天里去过了所有长锋大型城镇，都没有人见过一位白衣剑客。异人们那边也一直有联系，没有人见到过沈公子。”

“剑客……”顾佳期扶额，她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她绝不相信沈北亭真的离世了，“曾经二哥是怎么喊他的？行使……梁行使！他身上有神圣元素的力量，他曾经在光明教会中担任行使！让所有暗卫去光明教会，问问他们有没有一位姓梁的行使受伤！”

“遵命，陛下。”

“公子……我真的好想你，你一定是在某个地方疗伤吧？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