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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刀风滚滚呼啸而过,宿无悔全力运转真元,身外暗红色的隔膜变得深沉厚实,把危险的刀风隔绝在外。
在他身后的安念衣气喘吁吁的,满身香汗,刀风一阵又一阵地刮过她身边,把她身外那演化出来的钟,刮出很多道深痕。
但又被她运转真元,恢复过来,这时她已经上到了刀山的一千丈,位列第二。
第三位的是气质温和出众的黎望明,他所上到九百一十丈。
第四位是紧跟他其后的妹妹黎望月,八百九十丈。
第五位的是一名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神情冷漠的黑衣少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眼睛,一只黑色、一只白色,所在刀山上的八百五十丈。
第六位的就是那名身材壮硕,披散着长发,气质狂野的少年,此时他喘着粗气,时不时爆出一句脏口,所在刀山上的八百四十一丈。
第七位的是一个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少女,她脸色惨白,脚步有点颤抖,十分认真地一步一步跃上山去,所在刀山上的第七百八十三丈。
第八位和第九位是两名孪生子,基本同步联诀而上,所在刀山第七百三十二丈。
第十位乃是一名断了右手的,瞎了右眼的少年,他气质阴冷,仅剩的另一只眼充满凶狠不屈,咬紧着牙关,一步一步往上,全身被刀风刮出密集的伤口,血液不断留下,但他依旧未曾放弃,仅凭肉身之力硬抗。
解刀宗宗门大厅内,宗主解眉雾不断点头,非常满意于这一届所参加入宗弟子试炼的质量。
“排在第十位的少年不错,我喜欢。”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二长老发出一言,他肌肤黝黑,脸色冷漠,眼神犹如一只饿狼一般,充满冷酷与凶狠。
他这话一次,大殿内的几人全部都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后辈的欣赏。
不过再看看那名少年的气质与韧劲和狠辣,是那种对自己的狠辣。
便不觉得意外了,这就是他们两人都有的共同点。
画面调转,还在登临刀山上的人越来越少,从一千三百人到现在只有九十三人在继续。
有的人跃过三百丈后,便不再继续下去,想着闯过便好。
有的人想试试自己的极限能上到多少丈。
但有更多的人都是停留在三百丈以下。
剩下的九十三人都是对自己很有要求,拼尽全力达到最好。
而宿无悔就是其中之一,也是第一。
这时他已经上到刀山的第一千七百丈,这里的刀风已经不能说是刀风了,而是飓刀风,凶暴的令人胆寒。
他运转真元所幻出的暗红色隔膜已经不能阻挡飓刀风了,阴冷且如真正意义上的宝刀,组成无数把,皆往他身上劈砍。
不得不施展亘古破劫经肉身篇,顿时全身坚硬如神铁,飓刀风穿过暗红色隔膜时就已经被削弱,再到他身躯时已经对他造不成太大伤害。
但宿无悔的速度慢了下来,不再像前面那样身轻如燕,宛如青烟。
而是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身上有千斤重担。
时间在流逝,一刻钟时间过去,宿无悔踏上刀山的第两千丈,这里的凶险简直就是翻两倍于一千丈。
汹涌的飓刀风无时无刻都在狂刮,他体外暗红色隔膜变得很稀薄,根本无法阻挡。
剧烈的刀风首次把他身上刮出伤痕,脚下的刀已经不是宝刀了,是称得上真正意义的法刀。
大风吹动发丝,猎猎作响,危险又让人迷乱。
宿无悔咬紧牙关,面带狠色,迎着剧烈飓刀风,踩着尖厉又光滑的刀锋,踏步登远。
施展亘古破劫经第一劫,飘风劫。
“唰!”
本就缓慢的步子,又快了起来。
这一幕纷纷让地上人群惊呼。
“他竟然还能加速?”
“这已经到第两千丈了吧,我已经不敢相那上面到底有多危险,多难上了。”
“是啊,我才到三百一十二丈就已经伤痕累累,他竟然已经到这么高。”
人群中惊叹连连,不敢置信。
“难道他真的可以登临最巅峰?”
“不可能!”
本该处于第十名,断了右臂,瞎了右眼的少年已经被刀风刮成重伤,摔落下来,又被老者接住。
这时他躺在地上,眼神却死死盯着高峰刀山上的宛如神魔幼崽般的宿无悔,独眼眼睛掺夹着炙热,战意汹涌。
嘴里喃喃自语,“真是惊才绝艳啊。”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宿无悔拼尽全力施展飘风劫,过后再施展升武劫,来到第两千六百丈。
这时的他满头大汗,头发湿透,鲜血与汗液交杂流淌全身,喘着粗气,抬头凝视不远处刀山山巅,眼中狠意滔天。
现在的他已经用尽全部能用的神通,到这个高度之后,凭着毅力一步一步地跨越上来。
尖锐的刀尖早已经刺破他的脚掌,每踏上一步,刀尖上都带着血迹,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脚掌已经血肉模糊。
但宿无悔仿佛没有痛感般,迎着滚滚剧烈的飓刀风,缓缓登山。
又上了四百丈,还差一百丈就登临这宏伟壮观的刀山之巅。
宿无悔全身血肉模糊,脚步打颤却异常坚定,眼睛带着凶狠,不顾万般疼痛,一步又一步的跨越而上。
也许是他本身生来就自带着狠辣,也许是因为对他千般好的村长爷爷被杀,使得他对实力有着执念般的追求。
宿无悔知道他自己这样做,会让他得到重视,他赌他不会死在这刀山之中。
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得到资源,更快的提升实力。
又有很多次差点都被狂猎的飓刀风吹倒,但都被他坚定地站住脚跟。
初时一千三百多人闯入宗试炼第二关,上刀山。
快临了时,只剩宿无悔这一小个人在坚韧不拔地往上跳跃,背影给人一种极致的魅力,即使他全身都血肉模糊。
安念衣早在宿无悔上到地两千丈时,自己就竭力在一千六百七十三丈中。
她仰望宏伟刀山,视线凝聚在那一道恍如神魔,却莫名有点苍凉的背影上。
这一刻对这个方才十三岁的少年只有深深的敬佩,前一瞬的不服随着这一幕而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