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海格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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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了，赫米，你那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走在城堡的走廊里，艾维斯轻声哄道，“再说了，特里劳妮教授其实说得也不算错，我本来不是正常人，而且我还来自冥界，她要把我和死亡沾上边也是挺合理的。”

“可是，我觉得她压根就是个半吊子，”赫敏反驳道，“那个死亡预言也不过就是一个噱头，还有她上课的时候对其他同学的预言，那完全可以是心理作用。”

“好吧，你说的其实也没错，”艾维斯说，“在我看来，预言这种东西，完全是虚无缥缈的，真正的预言少之又少，因为未来是有无限种可能的。所以，这门课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我们只要了解理论就行了。”

两人说话之间，走到了哭泣的桃金娘所在的那个女生盥洗室，他们接下来要第一次使用时间转换器，去上和占卜课处于同一时间的算术占卜和麻瓜研究。然后再去上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课。

艾维斯把那个挂着时间转换器的链子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把它挂在了赫敏的脖子上。

“准备好了吗？”艾维斯问道。

“还没，等一下。”赫敏不安地说道，她深吸了几口气，目光变得坚定，“现在可以了。”

艾维斯伸手把那个沙漏转了一下，下一刻，阴暗的盥洗室隐去了，他们感到自己在疾速向后飞行。模糊的色彩和形状从旁边闪过，耳膜发胀，他们试着叫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们终于感受到双脚碰到了坚实的地面，一切又重新清晰了起来——

他们此刻，正置身于人来人往的礼堂之中，他们甚至还看到了正在朝门口走来的他们自己。

当然，艾维斯在穿越结束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启了隐身，也就是说，除了刚刚看了他们这边一眼的过去的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

事实证明，选修课也不都是像占卜课那样一言难尽的。

算术占卜课独具特色，一下子就博得了赫敏的喜爱，这门课教授的是使用数字来解释清楚人的性格和命运，或预测未来。不同于看水晶球、茶叶或手相等等建立在解释模糊图像上，或是从随意图形和胡乱写的字中归纳事物内在的含义。恰恰相反，算术占卜建立在一系列规则以及严密的数学的运算基础上。赫敏认为这可比那个占卜课来得实实在在多了。

至于麻瓜研究课，站在巫师的角度去研究麻瓜实在是一件新奇而有趣的事情。很多事其实都是这样的，换一个角度思考就能发现很多之前发现不了的东西。

这之后的变形术课也很有趣，麦格教授跟他们讲了阿尼马格斯（也就是会变成动物的巫师）的知识，艾维斯觉得挺有用的，毕竟，他的变身是直接作用在本体身上的，每次变身的时候都得脱掉衣服，然后在变回来的时候再穿上。但是阿尼马格斯却不一样，麦格教授就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变成了一只花斑猫，眼睛周围还有眼镜的痕迹，很是神奇。

不过在课上，小鹰们一直在担心地时不时看艾维斯一眼，毕竟特里劳妮的反应实在有点儿吓到他们了，不过在麦格教授用和上午同样的方法安慰之后，大家就都好多了。

晚饭时间，艾维斯和赫敏正享用着美味的牛排，两位不速之客突然坐到了他们身边，正是哈利和罗恩。

“嘿，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们谈谈。”哈利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怎么了？”赫敏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有点儿冷淡，“如果是占卜课的事情的话——”

“对不起！”罗恩突然说道，赫敏诧异地愣住了，“中午的事情，我不该那么说的，我知道你是在安慰哈利，只是，我当时听见哈利看见过不祥的消息，被吓坏了。”

“唉，好吧，我也没有多怪你的意思。”赫敏揉了揉眉心，语气软化了下来。

“好吧，现在来说说，你们想跟我们说什么事？”艾维斯问道。

“是海格，”哈利说，“马尔福他们在海格的课上乱来，结果给海格惹了大麻烦。”

“糟糕！马尔福！”赫敏突然坐直了身子，“我们上午上草药课的时候就猜到他们要在海格的课上捣乱了，原本想中午跟你们说的，结果给搞忘了。”

罗恩这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如果不是他和赫敏吵了起来，那么他们原本就可以阻止马尔福。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赫敏焦急地问道。

“是这样的，马尔福当时在接触一头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原本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已经向他鞠躬了，但他却在它身旁说了一句‘我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危险，是不是？你这只丑陋的大野兽？’结果就被巴克比克用爪子抓在了手臂上。马尔福当时就倒在了地上，他还嚷嚷着‘我要死了’之类的话，我总感觉他要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而且在那之后我们也没有再见到海格，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哈利担忧地说道。

“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马尔福那边，他爸爸之前是学校的董事，虽然上个学期末因为密室的事情被开除了，但他依然在魔法界有很庞大的人脉。如果真的要追究，怕是不好应付。”艾维斯说着，面色凝重。

吃完饭，他们在即将分别的时候突然透过城堡的窗户看见了海格的小屋——那里此刻正亮着光。

“海格的窗口有灯光。”哈利说道。

罗恩看了看手表。

“如果我们加快速度，可以下去看看他，时间还挺早的……”

“这样行吗？”赫敏慢慢地说，她看了哈利一眼，毕竟现在哈利还处于危险的状态。

“我可以穿过场地，”哈利直截了当地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没法通过这里的摄魂怪，是不是？”

“我也觉得可行，如果我们动作够快的话。”艾维斯说道。

于是他们立刻开始行动，顺着城堡的楼梯一路向下，一直来到大门口，还好，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他们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去。

草地仍然湿漉漉的，在暮色中看上去几乎是黑色的。他们来到海格的小屋前，敲了敲门，一个声音粗吼道:“进来。”

海格穿着衬衫坐在擦洗得很干净的木头桌子旁，他的猎狗牙牙把脑袋搁在他腿上。他们一眼就看出海格喝了不少酒，他面前放着一只水桶那么大的白镴大酒杯，而且他似乎两眼模糊，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他们。

“这大概是破记录了，”他认出是他们后，瓮声瓮气地说，“以前大概从来没有哪个教师只教了一天的课。”

“你没有被开除吧，海格！”赫敏吃惊地喘着气说。

“暂时还没有，”海格可怜巴巴地说，又喝了一大口那大酒杯里的东西，“但这只是时间问题，不是吗，马尔福……”

“他怎么样了？”他们都坐下来时，罗恩问道，“伤得不严重吧？”

“庞弗雷女士尽力给他治了，”海格闷闷地说，“但他仍然说痛得要命……裹着绷带……哼哼唧唧……”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艾维斯无奈地说道。

“他是装的，”哈利说道，“庞弗雷女士什么伤都能治好。去年，她让我身上一半的骨头重新长了出来。马尔福准是想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不用说，校董们肯定也知道了，”海格难过地说，“他们认为我一开始架势摆得太大。应该把鹰头马身有翼兽留到以后再说……先弄点弗洛伯毛虫什么的……我只想把第一天的课上得精彩……这事儿都怪我……”

“都是马尔福自己活该，海格！”赫敏诚恳地说。

“我和罗恩都是证人，”哈利说，“你说过如果冒犯了鹰头马身有翼兽，它就会进攻。谁叫马尔福自己不认真听讲。我们要把当时的情况告诉邓布利多。”

“是啊，别担心，海格，我们都会支持你的。”罗恩说。

泪水从海格那双乌黑小眼睛的鱼尾纹里流了出来。他一把抓住哈利和罗恩，紧紧地搂在怀里，差点把他们的骨头挤断了。

“海格，我看你已经喝得过多了。”赫敏认真地说。她把大酒杯从桌上拿起来，端到外面倒空了。

“啊，也许她是对的。”海格说着，放开了哈利和罗恩，两人揉着肋骨，踉踉跄跄地后退。海格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跟着赫敏到了屋外。他们听见了很响的泼水声。

“他在干什么？“哈利不安地问，这时赫敏拿着空酒杯进来了。

“把脑袋扎进了水桶里。”赫敏说着，把酒杯收了起来。

海格回来了，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都湿透了，他擦干了眼睛里的水。

“这下好多了。”他说，一边像狗一样抖动脑袋，把水溅到他们三个身上，“我说，你们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实在是——”

海格突然停住了，呆呆地望着哈利，好像刚刚意识到他在这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嗯？“他突然大吼一声，把他们吓得惊跳起来，“天黑后不能到处乱跑，哈利！还有你们三个！居然让他这样做！”

海格大步走到哈利面前，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门口。

“快！”海格气冲冲地说，“我把你们送回学校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天黑后来这里看我。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