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神】的组员。
尽管我还是普通的那一个,但是在受到【教课】之后,我感觉我已经不再普通,至少站在人群里,我是绝对不会死的那个。
只要神不死,我作为他的信徒就将永远受到庇护。
我知道末日的具体时间,所以当它真真切切发生的时候,我很淡定地看着人群骚乱躁动,甚至说得上是享受。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旁边竟然有了动静。
我略微转头,看到了一个脑袋破口的男人,他没死?我一直以为这是个死人,因为他的脸看起来确实苍白,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差别。
后面还有求生的游戏,我得尽量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这样才有意思。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地震了,高楼坍塌,好多人都死了,我们运气好,活下来了……”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比起教师,我是不是更该去当一名演员?
说实话,我有点不敢确认他是不是相信自己。
因为这个男人很奇怪。
他话很少,但打量的眼神令我十分忌惮。
我自以为现在的我在他面前是无敌的,可为什么我会害怕?从心的害怕。
这个男人一定会对我造成威胁。
于是我在他睡觉的时候找到熊浩,刚开始我并没有让熊浩陪我演戏,因为我了解他这个人,直来直往,演戏是绝对不可能的,只会漏洞百出,反而招惹起那个奇怪男人的注意。
所以我拿出柔弱那一套,说要他给出分手费,资金开出了一百万。
他推搡着我,碍于场地上有姜红,压低着声音警告讲道:“叶雨,别太恶心,是你提出分手的。”
“不想给?可以啊,你女朋友在这里吧?你觉得我要是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会怎么想?或者我也可以告诉这里的所有人?”
“......你要不要脸!”
“你给不给钱?”
他竟然说出要把我给杀了,我表面上有些惊慌失措,内心却十分窃喜,心知到时间了,我狠力踩下去,把他疼的龇牙咧嘴。
“你这个婆娘没长眼睛吧!”
我看着他的手高高扬起,我注意着周边聚拢的人群,也看到了边缘的姜红,她似乎张了张嘴,碍于之前她与我约定的只做那一个小时的朋友关系,所以姜红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站得像个纯粹的路人甲。
孟子拦下了他的手,我“幸免”遭受一拳的威力。
也还好没有打过来,我虽然不会死,但我的肉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我跟在他的身后,他去哪儿我去哪儿,因为【教课】里的圣主说过一句话:若是你越害怕一个人,不妨接近他,得到他的信任,再等到合适的机会一击毙命。
我们在洞里待了有三个小时,他不说原因,我也不好过问,我要观察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
孟子打开亮光,照亮冷淡的脸,他说,“不管背阴还是正阳,都会有风,但是这里没有风,也就是说,我们不在地面,而是在万丈深渊之下。”
我们结伴而归。
我当然知道回去的场面是什么,所以表现得很害怕恐慌,完全符合一个胆子怯弱的女人。
熊浩可真的行,自从门的指令出来后,他就押着人去试配钥匙,然后我就在洞口看着这荒谬的一幕。
神果然说的没错:人性本恶。
我突然觉得我加入【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孟子竟然就是那把适配的钥匙。
这......到底是偶然还是碰巧?
【教课】的老师不是说,除了我这种加入【神】的人之外,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开这扇门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承认我当时很懵。
甚至我觉得他是和自己一样身份的人。
所以我在门中门提出了矛盾点,我和吴大志交换了眼神,让他们孤立孟子,只要他被孤立,一定会做出些反常的行为。
可很遗憾,没有。
我真是有点傻了,我把怀疑的种子亲手递给了他。
孟子开始怀疑我了。
我开始装疯卖傻,不管他怎么说,我都坚持着我的人设,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从门外回来的姜红。
姜红不是姜红。
住在姜红身体里面的人是......主导者。
姜红竟然死了。
我知道门中门有主导者,对方也喜欢寄宿在不同的玩家身上,可确实是没想到,他竟然看上了姜红的身体。
一时之间,我是有些气愤的。
但一时之后,我又没有气愤了。
姜红本来就要死的,不管是在游戏场地里,还是因为她长期堆积成病的肝癌。
神说: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延续生命。
孟子带回来的苏澜卿我认识,因为她曾经出现在【教课】上面,但她不是圣主,但至少比圣主的段位阶级高,因为圣主见到她的时候,态度很是谦卑。
她自然也认出了我。
天知道,他们之间竟然有过那种关系。
我对孟子做过的那些,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当我被安排和她同住,我有些崩溃,害怕被对方报复。
有一点出乎意料:苏澜卿认为我是喜欢孟子。
吴大志佯装死掉后,这个队伍里只存在我和苏澜卿这样特殊的人,但【教课】说过,尽量不要与游戏场地里的NPC起正面冲突,这个苏澜卿不知道搞什么鬼,竟然知错犯错,我们很快就被盯上。
后来我才知道,苏澜卿是在给旁边的孟子提供信息思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圣主说过,他们这种人,只是一个筹码,有意义的自然会留下,没有意义的就弃掉。”
她冷哼着朝向我,说道:“他比你有意义的多。”
我抿抿嘴,没再说话。
我们互相知道底细,却互相装作不知,还被李胖子他们认为是为了得到孟子所产生的嫌隙。
鬼知道!
荒山的副本游戏已经到了尽头,苏澜卿在房间写纸条,孟子在隔壁床上昏迷不醒。我站在她的旁边,“你不担心他会死吗?”
“谁死他都不会死。”她顿笔,折着纸条,“那只黑猫会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救他。”
“不就是一只被你们挂了噱头的寻常黑猫吗?”
“它来过我们的世界,它是一个世界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使者。”
关于这只猫,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更何况这只猫长的像是煤炭一样,眼神冷冰冰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所以我没再继续过问。
“你不等他了?”
“等,我当然会等他。”苏澜卿沉眉看向窗外消失的风景,“他就要来了,我必须得走了,我们不能碰面。”
“谁?跟我们一样的人吗?”我也望过去,整个荒村竟然在被风沙。
苏澜卿摇摇头,说道:“他是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我在面对他的时候会惭愧。”
她临走之际看过来,问道:“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叶雨。”
“很好,记住你的名字,那比什么都重要。”苏澜卿眼眸闪过一丝光,很快掩藏住,分明甜美的嘴角渗出冷意来。
她说:“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