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乞丐

土地庙前，坐着一位衣服有些破旧，但身上却干净整洁的老乞丐，正唾沫星子四溅的给一个五岁多的小姑娘讲故事，讲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甚至像模像样的如打拳一般比划两下——

“数千年前，始皇一统六国，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自此以后，天下大同。”

“陛下，有江湖术士作乱，修邪道、炼生魂，为祸苍生。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圣夺。”

“杀！”

“这……人数可不少。”

“是否皆可杀？”

“确实可杀，他们为快速提升实力，与妖邪为伍，以无辜百姓为祭……每天都……血流成河，死伤难以统计。”

“杀——无赦！”

坑杀完修邪道的江湖术士后，始皇率众真修，封禅之后，封禁天地。

“陛下封禁天地，只怕祸及后人，致秦寿短。”

“一秦之寿，与我华夏（始记于周朝《尚书·周书·武成》，为中原人自称）万古之流传相较，孰轻孰重？”

“这……陛下圣明，臣等……愿誓死相随！”

“自朕之后，愿我华夏，山河永固、血脉永存！”

“愿我华夏，山河永固、血脉永存！”

“今吾等……生而无悔，死而无憾！”

“生而无悔，死而无憾！”

……

“始皇封禁，天地妖邪不得成大道！”

“秦二世而亡，虽之后朝代更迭，却始终续华夏魂骨！”

……

“后来呢？”小女孩听得入迷，见讲故事的老爷爷眼角晶亮，一时无语，不由得催促。

“后来啊……后来，妖邪修道再难成事，修邪道之人自有天罚。虽然朝代更迭，战乱时有，但百姓到底是越过越好了。就像现在，你这样的小丫头也能够天天背着书包去上学，家家都能吃上肉了。”

“以前不能上学吗？”小女孩迷茫，在她看来，上学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说不用上学，估计有许多孩子能高兴得直打滚吧？

“以前？以前的女娃子可是不能上学的，只有少数家境不错，又心疼闺女的，才会让女娃子认一认字。”老人感叹。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真正明白，如今百姓的生活，是以前的人不敢想的。虽然还有很多的不足，但这个国家一直都在进步，在自我净化。

只要人们永远不放弃努力和改进，将来一定会更好。

“哦！”小女孩看似听懂，其实还不是很明白，但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爷爷奶奶都说要好好学习，那能学习必然是好的！

“镇魂使是什么呀？您刚刚一直都没说到呢！”小孩子的思维是跳脱的，读不读书这个事情并没有困扰她，马上就想到了关键点。

“哟呵，你倒是执着，还一直记得呢！”老人看向小女孩的眼神慈祥中又含有别的情绪，意味不明，“这镇魂使啊，轻易是不出现的。”

“为什么？”女孩下意识问道。

“妖邪不出，镇魂不现！”老人的声音忽然变得铿锵有力，“那些随始皇帝封禁天地的方士，将自己的血脉、术法与灵能寄托于天地，以另一种方式存于世间。每当世间有妖邪作乱，便会有人应运而生——这些人，就是继承了始皇和那些方士的血脉、术法、灵能者。如果没有妖邪，他们大概永远不会觉醒，直到死去，都只是一个普通人。然一旦有妖邪出世，他们就会陆续醒来，直到妖邪诛尽，世间清明。”

“那他们出现过吗？”小女孩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他们要如何诛杀妖邪。

“出现过……在这片土地最动乱的时候，有不少狼子野心之辈想以妖邪祸乱我华夏，是他们，无声无息将那些东西解决了。”

……

“小娃娃，咱们伟大的主席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不要忘了锻炼身体，保持好的体魄噢！”老人再次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练习的。”夜未曦觉得这个爷爷也太啰嗦了，天天念她，让她好好练那套他教的武术。

夜未曦是因为天天在家很无聊，别的孩子要么太小，玩不到一起；要么大一点就已经帮家里干活了，她又不会；再不就是更大一些的，人家要上学……

所以这老乞丐来村子乞讨的第二天早上，她因为好奇，跑到村长借给他住的空房子那，见他大清早在院子里打得虎虎生风的，觉着好玩，就跟着他的动作挥舞起来。

没想到还有模有样的，老乞丐一看：有天赋啊！这不得划拉划拉，教点东西看看？

于是乎，一老一小便开始了每天一早的练习，和练习完之后的“故事大会”。老乞丐就像古时候的说书人一样，讲起故事来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让三个村子里的小朋友都很喜欢。

只是小朋友没长性，他们通常听了一会便又跑去别的地方玩去了，只有夜未曦，每次都全神贯注、听得津津有味的。

还能提出一些比较有逻辑的问题。

老乞丐也乐得逗她玩，就像逗自家小孙女一般，享一享从未感受过的天伦之乐。

“曦曦，回家吃饭了。”远处传来呼唤声。

“诶——来了。”小女孩——也就是夜未曦，听到奶奶的呼唤声，赶紧站起身来，“玄爷爷，您今天去我们家吃饭吧！”

作为老人家最忠实的“听友”，夜未曦诚挚邀请。

“不了不了，老道……到别人家去吃饭哪行啊？”老人没有拒绝夜未曦伸出来扶他的小胖手，看似艰难地站了起来。

“可是，乞丐不就是吃别人家饭的吗？”这还是老爷爷自己说的呢！

“呃……”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好干嘛？

“老……老人家我还有事，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奶奶又得来抓你了。”

“哦！”夜未曦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老爷爷有些奇怪，但是奶奶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只能一步三回头，颇有些不舍的回去了。

这之后，夜未曦在村子里再也没见过那位乞丐爷爷。

好在她做事是个有长性的，老爷爷教的武术——《一炁功》倒是每天早上不落，一板一眼的练习着。

夜老爷子觉着女娃娃多学点本事是好事，而且，她以后只怕也没什么人可以依靠，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所以对此表示支持。偶尔还会让夜未曦教他，跟着一起练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