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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学院学子都倨傲的抬头,看着上官清儿。
上官清儿摇头说道:“胜就是胜,状元郎高才。”
“这局,礼学院输了。”
礼学院一派趁机,工学院就沸腾!
“状元郎,你为工学院争光了!”
“等太学大比结束,我们为你庆功,太漂亮了!”
“用礼学院最擅长的方式击败他们,厉害!”
工学院的学生都对陈长安竖起大拇指。
虽然不是他们答对的,但他们也感觉到了与有荣焉!
上官清儿咬着嘴唇,急忙开口:“轮到工学院出题,但请状元郎手下留情。”
“希望工学院能出与音律有关的题,如果出了专业知识……我们认输。”
上官清儿摊开手掌。
如果工学院询问车轮几颗铆钉,这种题礼学院如何回答?
朱子庚见乐怡脸色铁青,微微摇头。
“长安,上官清儿说的没错,出个对口的题目,工学与礼学都是难兄难弟……明白吗?”
朱子庚话没有说的太明白。
他倒数第二,我倒数第一,争来争去的还能咋样?
朱子庚比的不是赛,而是人情世故。
陈长安自是明白朱子庚的苦衷,点头说道:“也罢,礼学院出了带音律的楹联,我也出带音律的楹联。”
“不过,故事有些许的长,礼学院且听分明。”
上官清儿松口气。
音律楹联,那就好说了。
上官清儿竖起耳朵,只听陈长安说道。
“楚国有一位贱民男子,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待双亲至孝,是状元之才。”
“科考半年前,母亲亡故,大楚有戴孝三年之说。”
“三年期满,又遇科考,不幸父亲亡故。”
“贱民悲痛欲绝,感伤双亲离自己而去,感慨命运弄人。”
“念及父亲临终遗言,想有个后人,再寻科考。”
寥寥数语,就勾勒出男子的处境。
本来应入朝为官,建功立业,却因为家事所累,实在是可惜。
皇上也是微微叹息,继续听下去。
“无巧不成书,一次游玩的机会,他偶遇了一位小姐,见之欢喜。”
“跟那女子谈天论地,女子都能表现出相应的学识,排遣了贱民心里的郁结。”
“当晚分别,贱民就认定女子是一生所爱。”
“本以为女子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没想到,她是青楼花魁。”
“……已经失身的那种。”
“啊???”
所有人都以为必然是一段美好的故事,但陈长安话锋一转,故事来了转折。
哪个正经人家的贱民,会娶一位花魁?
那会被乡里乡亲戳脊梁骨的!
红姐听得认真,漠然叹息。
看着涑玉、秋香,颇有感慨:“姑娘们,就算做到花魁还能怎样?”
“一日入青楼,终身为青楼。”
“……世间多是薄情寡性的男人。”
青楼的姑娘们都是沉默,咬牙不语。
陈长安也不耽误,继续说道:“贱民陷入了纠结。”
“左手是荣华富贵,入朝为官;右手是一生所爱,弃之可惜,但两者只能取其一。”
“他不是没有试图忘记花魁,但花魁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陈长安顿了顿:“贱民终于做出决定,抬手写下诗句。”
“纵使黄泉前路赴,此心无悔爱相依。”
“是的,他决定为爱放弃前途。”
不少人都是摇头,这贱民果然是傻子啊。
只要当了官,有权有势,要多少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呢?
上官清儿是女人,没有那么多男子出人头地的想法。
得一良人,从一而终。
或许就是女人一生都在追求的幸福。
“结果呢?他们……在一起了吗?”
陈长安笑了笑:“贱民顶住所有人的劝说,拿出银子去提亲,所有的所有都放下了。”
“花魁自跟贱民分别之后,也对他朝思暮想。”
“当知道贱民过来提前,她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答应!”
“——只不过,老鸨说了一句话。”
陈长安摇头说道:“老鸨说,你是花魁,一生都是,贱民娶了你会对你好吗?”
“他只是贪慕你的身体,玩烂了就把你扔了!”
“再说,贱民为了你牺牲前途,你认为你配吗?值得他这么做吗?”
刚开始听到老鸨所说,项萦纡本能就要大骂。
听到最后一句话,她这才将骂人的话吞回了肚子。
老鸨说的没错。
……你配吗?
花魁也配得到爱情,损伤贱民的前途?
“花魁苦苦的思索了七天七夜,最终决定将事情交给上苍。”
“她拿出纸笔和银钱,写下了一副楹联。”
“告诉前来说媒的媒婆,如果贱民能够对上,就是上天许可,她跟他共赴巫山。”
“如果对不上,就是老天不许,让贱民拿着银子,去科考。”
陈长安正色说道:“这对子很有趣,氷(注1)凉酒,一点水、两点水、三点水。”
陈长安住口不言,对上官清儿点头。
所有人都沉浸在陈长安的故事当中,见他不说话,皇上都忍不了。
“陈卿,后来呢?”
“贱民是去科考,还是留下跟花魁一起?”
大臣们都是点头。
正听到热乎的时候,怎么能说停就停?
陈长安冲着皇上抱拳:“皇上,您忘了,我们正在比试呢。”
“我说的楹联,就是氷凉酒,一点水、两点水、三点水,恳请礼学院作答。”
皇上讶然,众人都是哦了一声。
居然忘了这茬!
皇上兴致被硬生生的掐断,心里自然不爽:“乐夫子,快,回答,朕准备听故事。”
乐怡:“……”
我是想回答,但这楹联并非礼学院所擅长啊!
乐怡偷眼看了看户学院。
李德生沉吟不语,童百良满脸愁容,显然也是答不上!
陈长安并不着急:“乐院长,好好思量,我可以等。”
你是能等,但皇上等不了啊!
乐怡无奈的起身,高举右手:“这第一轮,工学院获胜。”
“老朱,你还真是可以!”
“不声不响,我倒是得了倒数第一,你是什么运气竟能得状元郎青睐?”
朱子庚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哪知道什么运气,状元郎非要跟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礼学院已经认输,陈长安笑道:“那……我可以继续?”
“继续、继续!”
所有人大声催促,这还听故事呢!
……
注1:氷就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