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显然,这是有人偷袭。
不过他并没有大意,而是当场开始了反击。
“呵,胆子不小啊。”
林远冷哼一声。
在厉鬼伸出鬼爪攻击的那个瞬间,林远的身体竟然凭空消失了!它的爪子扑了个空!
厉鬼空洞的死眸中竟然也出现了和人类类似的疑惑和震惊。
下一刻,他燃气的情绪就凝滞宰了严重——它的胸口被铜钱剑贯穿了!
漆黑浓稠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地毯上,后者像是浓硫酸那样腐蚀,生气阵阵白眼。
“咔……咯呃——!”
厉鬼无法再肆意活动,喉间溢出沙哑恶心的怒吼,手臂和脖子宛如生锈的机器那般艰难地活动,弯成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弧度,想要去捞后方的罪魁祸首——林远。
“我最讨厌不知死活的东西闯进我的私人空间。”
林远冷漠地说完,将铜钱剑拔了出来。
然后,噗的一声,再次刺进去!
厉鬼再也无法维持人性,化为黑色的浓烟消散。
“啪啪啪!”
前方的走廊凭空响起拍手的声音。
待到那厉鬼的能量消散殆尽,他看见拐角的墙边靠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个子女人,估计目测要由一米八那么高。
她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此刻正仰起头看着她,细长的桃花眸里满是欣赏,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更加晦涩的情绪。
“干得不错,林远,不愧是赵局长信任的人,看来那个任务交给你,我可以放心。”
一句话,这人就已经阐明了两件事。
第一,她和赵阳认识。
第二,她要指派给林远一个更加紧急、更加危险的任务。
但林远更好奇的是:“你是谁?”
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很高了,可是这人的出现毫无波澜,若不是她主动出声,只怕林远到现在还不会注意到。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代表南疆灵异局,前来指派给你新的秘密任务。”
南疆灵异局?
林远之前就知道这么一个概念——地域和地域之间的风水文化重医,也会导致诡异的危险程度和攻击特性不同。
就好比南疆灵异局,以刻板印象来看待,那边的厉鬼估计都和蛊脱不开关系。
“为什么南疆灵异局要千里迢迢过来调派我?难道你们南疆本土人解决不了的,我这个外地人就能解决了?”
不是林远不自信,毕竟南疆这俩字,听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
“啊,外面好冷啊。”
明明是如此严肃的时刻,那女人却抱了下双臂,问林远:“我可以进你的屋子吗?”
很明显,她听见了林远和那厉鬼说的最后一句——讨厌别人闯入私人空间。
只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怎么那么像是调侃呢?
“……进来吧。”
这不代表他相信这个女人,林远也有些好奇,南疆那边到达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指明要自己。
或者说,是赵局长主动推荐了他?
不管因为什么,门口都不是谈事情的最佳场合。
女人进来之后,就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沙发上,摘下帽子,露出如瀑的墨色长发。
她随意用手抓了两把,就靠在沙发里说:“南疆死了很多人。”
轻飘飘一句话,背后却藏着莫大的代价。
“因为什么?”
“不知道,我们的探员死的死伤得伤,如今已经只能勉强控制局面,不让更多的民众伤亡,没有闲暇去查明真相的源头了。”
至此,那女人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悲伤,但就像是流星易逝,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大量的B级鬼都快要成一户一只的标配了,甚至还有A级诡异……”女人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林远:“看看吧。”
接过来之后,林远只是看了第一页,就默默合上了。
——这是伤亡名单,从厚度来看,数字已经非常恐怖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刚不是说了吗?没有余力去查了。”
“所以,你们调派我过去,是想要让我当血滴子,深入内部去找到源头,一击毙命?”
停了林远的话后,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或许是性格使然,她笑得很豪爽,房间内都是她哈哈哈的声音,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她看起来依旧那么疲惫,那么悲伤。
“事实上,不只是你,我还有几个同事分别出发去别的灵异局了……只是大家听了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之后,都不愿意让自己局内的王牌探员接受调派,到最后,只有赵哥松口了——他让我过来找你,说只要你同意,他不会阻止。”
谈及此,女人靠近林远,目光及其诚恳:“你愿意出发吗?这并非强制性的,你当然可以拒绝,毕竟危险程度我无法保证……至少对我们来说,是九死一生。”
虽然从头到尾,她都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话,但林远能听得出来,这人灵魂中的悲痛和疲惫。
她大概……已经快到撑到极点了。
而自己是她的最后一个希望。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回答我,我就答应你。”
“好,你问吧。”女人毫不犹豫地说:“就算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我也会连带着卡一起给你。”
林远被她逗笑了,按着她的肩膀稍稍推开一些。
——他们身高一致,但这个看似高大的女人肩膀上却没有多少肉,单凭体术的话,应该是林远赢。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没想到,林远竟然只是用这个问题来当做他以命相搏的条件?
“你……真的不打算问我别的吗?”
名字早晚都会知道的,她也只是因为想要快点步入正题,而忘记做自我介绍而已。
反正林远知道她是来自于什么地方的就够了。
“我可以答应你,甚至为南疆人民卖命,但我不能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并肩作战。”
和鬼打交道那么久,有的时候,林远觉得还是人更可怕一些。
贵至少恶得纯粹,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叫秦思思,秦时明月的琴,思念的思,是南疆灵异局的副局长。”
闻言,林远惊讶地挑了下眉。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副局长?
“竟然是副局长亲自来叫我吗?”
“没办法,有战斗能力的人都要守护南疆,我比较特殊也不能参与战斗,只能来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