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雪的指尖沿着姬玉衡的胸膛继续向下划,一直划到腰腹,哪怕隔着衣裳的布料,也能够隐约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肌肉有多么饱满紧实,充满了年轻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当他碰到腹肌的时候,姬玉衡轻轻地抽了口气,腹部紧绷着向内收缩,像是很害怕绮雪的触碰。
他越是不让碰,绮雪就偏要碰,又掐了一把他的腹肌才算完。
绮雪想象着一会姬玉衡跪在地上被他抽打,打到这些地方的皮肤都流血溃烂,心情舒畅了很多,眉眼弯弯地问姬玉衡:“好吗,世子大人?”
他笑意浅浅,眸光柔如春水,语气又甜又软,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威胁,而是调情,令姬玉衡瞬间屏住呼吸,耳根已经红透了。
他的心被绮雪吊得不上不下的,却猜不透绮雪的心思,只得先将口中的南珠取出来,轻轻放到宫女举起的托盘上,拜托她们拿去洗净。
“谨遵娘娘旨意。”他轻声说着。
绮雪的笑容甜甜的,想站在下面看着姬玉衡捡珠子,却忽然听到贺兰寂唤了他一声:“圆圆,回到朕身边来。”
“是,陛下。”
听到贺兰寂叫他,绮雪立刻走回了宝座,贺兰寂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道:“你与姬世子是旧识?”
“见过一面,算不上旧识。”绮雪气哼哼地说,“我讨厌他。”
贺兰寂:“为什么讨厌他?”
“他……”
绮雪一时语塞,没办法把原著中的剧情说出来,可除此之外,姬玉衡还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吗?
他左思右想,竟然想不出姬玉衡的缺点,这狗东西太会装模作样了,在人前表现的形象近乎完美,令人很难指摘什么。
如果绮雪还记得自己和姬玉衡的那一夜,他肯定会向贺兰寂控告姬玉衡轻薄他,可他当时中毒太深,完全丧失了理智,醒来之后全都忘光了,对这一晚根本毫无印象。
他说不上来讨厌姬玉衡的原因,贺兰寂沉默片刻,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你方才的表现,令我以为你相当喜欢姬世子。”
“怎么会!”
绮雪露出悲愤之色,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向贺兰寂撒娇又抱怨:“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讨厌死他了!陛下千万不要这样讲,太叫人恶心了。”
他满心的厌恶作不了伪,贺兰寂感受到他的情绪,知道他所言非虚,终于放下心来:“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了圆圆。”
“就是嘛,这次我就原谅陛下了,陛下以后不要这样误会我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绮雪娇娇地嗔怪几句,忽然醒悟过来,眉眼间绽放出狡黠的笑意:“陛下……你这样问我,该不会又吃醋了吧?”
贺兰寂说:“既然圆圆厌恶姬世子,便不要同他太过亲近。”他顿了顿,“我比你想象得更加善妒。”
“哎呀,知道了,我不会再让陛下误会了。”
绮雪甜滋滋地回握贺兰寂
的手,抬起来放到唇边亲了一下:“陛下真是个醋坛子,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陛下。”
为了哄贺兰寂开心,绮雪立刻丢下了姬玉衡不管,完全不曾注意到姬玉衡的神色。
他们低声交谈,姬玉衡听不见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却能看到绮雪柔情蜜意地亲了天子的手,又凑过去亲天子的脸,而天子对他也是宠爱又亲近,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地般配和恩爱。
一颗心百转千回,终究还是沉了下去。
姬玉衡露出苦涩的笑意,已经看出绮雪真正钟情的人是贺兰寂,他并不喜欢他,只是在故意戏弄他而已。
姬玉衡垂下眼帘,将所有情绪掩饰下去,朝内侍要来一根竹笛。
悠扬清脆的笛声在大殿中回荡,绮雪正凑在贺兰寂耳边说着情话,听到笛声不免吃了一惊,不明白姬玉衡为什么放着珠子不捡,好好的吹什么笛子?
但渐渐地,绮雪听得入迷了,他很喜欢这首曲子,如宁静的湖泊和月光,令他想起了故乡。他甚至对姬玉衡越看越顺眼,很想依偎在他身边,静静地聆听他吹完这首曲子。
不仅是绮雪被吸引了,一群小动物也好奇地靠近大殿,悄悄地跑了进来,有小鸟、松鼠、刺猬和小猫,甚至绮雪还见到了几只灰兔,蹦过高高的门槛,来到了姬玉衡身边。
这是一首呼唤小动物的曲子。
姬玉衡停下吹奏,诚恳地向小动物们请求:“多谢大家的到来,我有个不情之请,便是劳烦你们为我拾起地上的宝珠。”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小动物们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立刻分头去捡散落一地的南珠。
别说小动物们,就连绮雪都受到曲子的影响,想要为姬玉衡分担他的烦恼,但他硬是克制着自己的本能,坐在上首一动不动,在内心痛骂着姬玉衡的卑鄙无耻。
一只灰兔似是行动不便,走得比同族们慢了一点,它吃力地叼住一颗南珠,来到绮雪面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怯生生地望着绮雪。
“别害怕,来。”
绮雪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同族了,不由得心生怜爱,自宝座走了下来,弯腰轻柔地捧起灰兔,重新坐了回去,将灰兔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灰兔吐出南珠,亲昵地蹭蹭绮雪的手指,绮雪摸了摸它,发现它竟是一只怀孕的母兔,难怪走得比其他兔子要慢。
绮雪温柔地抚摸着灰兔蓬松的毛,为它注入一点妖力,缓解它怀孕的不适。
贺兰寂的目光落在灰兔上:“圆圆喜欢它?”
绮雪顺毛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笑了起来,软声道:“陛下连小兔子的醋都要吃吗?”
“你也是小兔子。”贺兰寂说,“你们是同族。”
“我和它不一样。”
绮雪解释:“我是妖,而它只是一只灵智未开的小兔子,我们不能通婚的。何况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它只是个一两岁的小孩子,还怀着身孕,我怎么会对它怀有想法呢?”
听完他的解释,贺兰寂陷入了沉
默之中,久久没有出声。
绮雪不解地唤道:“陛下?”
“原来你这么大了。”贺兰寂开口,“在你眼中,难道我也是孩子?”
其实绮雪就是觉得贺兰寂还是个孩子,不过他察觉到贺兰寂情绪不高,果断说了谎:“怎么会呢,我是把陛下当成我的夫君的。”
贺兰寂看着他:“你说谎。”
“什么说谎不说谎的……”
绮雪心虚地移开视线:“那陛下呢,难道你要把我当成老兔子不成?”
“不会。”贺兰寂说,“在我心里,你年纪要比我小许多,我将我自己当成你的哥哥。”
“这就对了,年纪不重要,我一直叫你‘阿满哥哥’,也真的常常把你当成我哥哥。”
这回绮雪没有说谎,因为贺兰寂太宠他了,很有兄长的风范,以至于他也总是忘记他们的年龄差距,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贺兰寂对他的宠爱。
贺兰寂:“那就做我一辈子的‘妹妹’。”
“好呀。”绮雪一手摸兔,另一只手点在贺兰寂的手背上,轻轻画着圆圈,“今晚哥哥也要好好疼爱妹妹……”
他们说话间,众多小动物已经飞快地寻回了南珠,将它们放进崭新的宝匣里。
建章殿内的大臣和宗亲人数不多,皆面露惊叹之色,欣赏着姬玉衡这一手操纵生灵的绝技。
并不是只有姬玉衡才能驾驭妖物生灵,许多修道之人同样能做到,但难能可贵的就是姬玉衡只是个普通人,能够呼唤生灵,说明他必定是一位纯正高洁的如玉君子,才能得到这些生灵的青睐,让它们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劳。
将近二百颗南珠很快被逐一寻回,其中也包括掉入缝隙间的几颗。
看到这一幕,绮雪真是又气又无奈,那几颗珠子凭姬玉衡自己肯定捡不回来,他就是想借此刁难姬玉衡,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姬玉衡轻松地化解了难关。
“嗒。”
姬玉衡从托盘中拿起最后一枚南珠,正是他方才衔住的那枚,已经被洗净了,放入宝匣中,正正好好二百枚。
他亲手托着宝匣,走到宝座前,恭恭敬敬地在绮雪脚边跪了下来,将宝匣举过头顶:“还请娘娘收下臣的贺礼。”
绮雪的笑脸垮了下来,有心想把宝匣一巴掌拍散,可是注意到小动物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他,怀中的灰兔也轻轻地挠着他的衣襟,他只能无奈地唤道:“董原。”
董原会意地接过宝匣,和和气气地说:“姬世子有心了。”
贺兰寂看了姬玉衡一眼:“做得不错,你可以退下了。”
“是,陛下,臣告退。”
姬玉衡站起身来,再深深行了一礼,没有抬头看向绮雪,退出了建章殿。
随着他的离开,大多数小动物也离开了宫殿,只剩下几只灰兔,都被绮雪留下了。
宫中的妖魔和猛兽太多,它们活动起来太过危险,绮雪打算在承露宫建一座小小的兔园,将它们都养在兔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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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怀孕的母兔,这五只灰兔都是同一窝的兄弟姐妹,令母兔怀孕的公兔已经被咬死了,如今宫中就剩下它们几只兔了。
绮雪了解到情况后有些心痛,更加坚定了好好保护它们的想法,吩咐董原尽快在承露宫建出一座适合兔子居住的兔园出来。
董原办事向来又快又周到,短短两三天的功夫,就叫人建好了兔园。
寻的是承露宫中最清静的一座偏殿,整座宫殿的地砖上先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沙土,又分成几个区域,分别再铺上干草、草皮和木屑,供灰兔们居住。
一面墙角凿了通道,修了条小小的兔走廊,一直通向屋外的兔花园,花园中种满了兔兔喜欢吃的兔草,茂密的灌木丛可供兔兔们玩乐躲藏。
不过只是给灰兔们提供住所还不够,这里毕竟是皇宫,实用之外也要美观。
因此董原又在兔花园的外围规划出了雅致的园林,目前正在挖掘沟渠,打算修一条溪流,再从各地运来山石,布置出假山流水的庭园景色。
这一番布置计划下来,靡费着实不少,但绮雪实在喜欢,何况陛下送到承露宫的金银多到堆积如山,修葺园林所用的银钱只是当中的九牛一毛,于是他很爽快地准了董原的规划。
忙完这些,绮雪翻看了一下原著,再算了算日子,忽然意识到有个剧情就快发生了。
原著之中,姬玉衡和朝中的许多官员都有着不错的关系,尤其是老丞相李默,他非常支持姬玉衡,原因之一就是姬玉衡在来到上京之初就曾给李丞相投过一封陈情书。
现在算是剧情刚开始的阶段,姬玉衡还是非常敬重贺兰寂的,他认为贺兰寂尚且年轻,今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不必从宗亲中挑选储君,否则可能会引发不小的动荡。
所以在来到上京后,姬玉衡写了一封陈情书,陈述了过继宗亲子嗣的种种害处,并将陈情书匿名投给了丞相府。
李丞相对陈情书的作者大为欣赏,认为这是一位才华横溢且公忠体国的年轻人,但由于姬玉衡没有落款,李丞相不清楚作者是何人,心中颇为遗憾,一直在寻觅其人。
直到后来姬玉衡暴露了身份,李丞相一跃成为了忠心的太子党,几年后贺兰寂遭巫术反噬、疯癫得越发厉害,李丞相痛恨贺兰寂的残暴无道,更是投靠到了姬玉衡一派中,认定他才是应当执掌大雍江山的明主。
绮雪研究了一下剧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拦下姬玉衡的陈情书,这样李丞相就不会非常信任和欣赏姬玉衡,也就不会有后续的一系列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抢夺成功,凭借姬玉衡的气运,是不是很难阻拦他?
带着几分隐隐的担忧,绮雪将这份重要的差事交给了董原,如今他很信任董原的能力,如果说谁能胜任这份差事,那也就是董原了。
“放心吧,娘娘,我一定为您把事办好。”
董原笑吟吟地说着,又
()低声问绮雪:“娘娘,您是不是非常厌恶这位姬世子?”
“是啊。”绮雪当然是对姬玉衡恨得咬牙切齿的,“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又不行。”
董原笑道:“他毕竟是位继承爵位的世子,杀了确实麻烦。但杀不得,我们完全可以将他绑过来教训一顿,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天亮了再将他送出皇宫,娘娘以为如何?”
绮雪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他正愁接触姬玉衡的机会不多,不能好好羞辱他,如果能将他绑来承露宫的话……
“你对这件事有几成把握?”他问董原。
董原:“十成不敢说,九成也是有的,我早就替娘娘看过了,姬世子身边的护卫并不多,动起手来很容易,我保证不会留下半分痕迹。”
“那你就试试。”绮雪说,“绑不回来就算了,但是一定要把书信夺了。”
“娘娘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董原保证。
为了稳妥起见,绮雪将玉牌借给了董原,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出玉牌中的佛陀鬼,消灭一些不利的证据,不过只能吃掉证物,不准伤害人命。
董原带着几个好手离宫了,绮雪不安地等待着,对董原能不能办成差事没有任何把握,毕竟姬玉衡是大气运的主角,遇到凶险总能化险为夷,从凶局中逃脱出去。
不过或许是姬玉衡的气运刚好没能发挥,也就过了半个时辰,董原就回到了承露宫,他的亲信往地上扔下一个麻袋,打开麻袋的袋口,露出了昏迷不醒的姬玉衡。
董原跪在地上,将书信呈给绮雪:“娘娘,这是姬世子随身携带的书信,还请娘娘过目。”
绮雪打开书信简单看过一番,和原著里写的内容一模一样,就是那封陈情书。
董原不仅完成了抢夺书信的差事,甚至真的绑回了姬玉衡,绮雪开心得不行,很是大方地问董原:“这回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过分,我都能满足你。”
绮雪赏赐宫人向来出手阔绰,尤其是对董原,如今的董原早就不是之前的穷小子了,也不缺地位和权力。
董原晦暗贪婪的视线滑过绮雪柔美的面容,唇边勾起微笑,将上身深深地低了下去:“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娘娘高兴就好,我这个做奴婢的就心满意足了。”
见他如此懂事,绮雪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还是按照上回赏的吧,你自己去宝库领钱。”
“是,娘娘。”董原笑着带领一众亲信退下了。
所有人离去后,寝殿中只剩下了绮雪和姬玉衡。
绮雪看着双眼紧闭的姬玉衡,喃喃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姬玉衡既然能被他绑过来,是不是说明他今晚的运气不怎么样?他本来只是想羞辱姬玉衡的,现在要不要试试打断姬玉衡的腿呢?
要是真的成了,姬玉衡就做不成太子了,陛下总不会立一个残废做储君吧?
绮雪的肚子里冒出一股股坏水,见董原他们都没事,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打起了姬玉衡大腿的主意。
他到外面四下搜寻一番,找来了一根木棍,是搭建兔园剩下的材料,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根木棍着实有些分量,绮雪提着十分吃力,不过要是太细了,他担心打不断姬玉衡的腿。
快变成残废吧,快变成残废吧……
绮雪在心里念叨着,用力用到脸都红了,眼看着已经走到了姬玉衡身边,却不知怎的,竟突然脚下一滑,朝姬玉衡摔倒过去。
“啊——”
绮雪慌乱地扔掉木棍,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却还是和姬玉衡摔到一起,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姬玉衡的脸上。
“……!”
躺在地上佯装昏迷的姬玉衡顿时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