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周舒月,其他人也被震惊到了,都不敢相信顾忱晔居然会帮着言棘出头。
不是说顾公子很厌恶自己的太太,恨不得置她于死地吗?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言皎皎也在看着顾忱晔,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连哭都忘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将落未落,把某位阿姨对女主角的要求学了个十成十。
顾忱晔:“让谢助理陪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言皎皎的伤看起来还真挺唬人的,虽然没有狰狞翻卷的伤口,但整个手掌血乎乎的一片。
“不用去医院,就划破了一道口子,我让酒店的医生处理一下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哪里像是只划了一道口子,分明是断了一只手。
她还想装可怜博同情,可惜顾忱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谢方则后,就直接拉着言棘走了。
男人的手掌干燥,有点烫,肌肤相贴,灼热感顺着毛孔,沿着血管一路蔓延到心底深处,言棘不喜欢这样的接触,有些反感的往回抽了抽手,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顾忱晔加重力道,皱着眉不耐烦的道:“好好跟着。”
言棘实在好奇他居然会主动出手帮她解围,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你的名字还在我顾家的户口本上,在场谁不知道你是我顾忱晔的太太,不管你,让你杵在那儿丢顾家的脸?”
“别人都知道你厌恶我,所以虽然我顶着顾太太的名头,也丢不到你的脸,那些人只会替你感到惋惜,被迫娶了我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村姑,”顾忱晔攥着她不松手,言棘索性挽上了他的手臂,像一对恩爱夫妻,贴着他言笑晏晏的低语:“就像我虽然是言家大小姐,但别人也只会道我不知好歹,丑陋的山鸡永远变不成凤凰。”
女人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顾忱晔身体微僵,咬牙切齿的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扯下来,让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据我所知,伯父伯母将孤苦无依的你带来京都,尽所能的给了你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你没资格怨他们。”
“……”言棘挑眉,冷笑声已经到了喉咙口,眼见着就要脱口而出,却又憋回去了:“孤苦无依?他们是怎么跟外界说的?”
顾忱晔瞧着她眉眼间的讥讽,觉得事情可能和言家对外宣称的不一样:“父母双亡,难道不是?”
“是,”言棘笑了一声,红唇勾起,肆意张扬:“都死了。”
“……”
有人端着酒过来,想要和顾忱晔攀关系:“顾总,我是锦运的总经理……”
趁着他们聊天,言棘转身就要走,盛如故在不远处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去洗手间,眼睛都要使抽筋了。
她刚准备走,顾忱晔却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明明在和人说话,却精准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言棘压着声音:“你放开。”
“放开让你到处闯祸得罪人?”顾忱晔斜了她一眼,表情看不出喜怒:“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到处都是360°无死角监控,你真以为你那点小手段骗得了人?”
“我没打算要瞒啊,毕竟我又不是言皎皎那种靠虚伪人设过活的绿茶。”
顾忱晔嘲讽的哼了一声:“所以你把自己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
<divclass="contentadv">男人不再理她,继续和对面的人说话。
言棘挣脱不开,干脆抱住他的手臂,脑袋凑到他面前,声音轻软的保证:“我去上个洗手间,不闯祸。”
顾忱晔讳莫如深的看了她半晌,冷笑道:“信你我还不如信条狗。”
言棘冷嘲热讽的话刚要出口,男人却松了手:“五分钟。”
“……”
到嘴的话被迫憋住,这让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言棘忍着气扭头就走,哪还有半点刚才小鸟依人的娇软,至于他说的五分钟,直接当作没听见。
盛如故在看到言棘转身时,就急匆匆的去了宴会厅外面,这是两人今天说好了的,为了单子,假装不认识。
她原本还觉得言棘的反应有点过于夸张了,这么盛大的宴会,这么多人,自己的目标又不多,就两个单,总不至于所有人都不待见她吧。
但盛如故忘了人都有从众心理,他们或许不是真的讨厌你,可也会因为讨厌你的人多,而不愿和你有过多的接触。
言棘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顾太太,能不能赏脸喝杯酒?”
面前的男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张漫画脸,头发微长,几乎遮住了眼睛,但眉眼很英气,因此也不显得娘。
言棘虽然声名狼藉,但因为那份能震撼人心的美貌,让圈子里的男人一边唾弃不屑她,一边又想要睡她,并且因和她扯上关系而沾沾自喜,为了那点儿虚荣心,不惜造黄谣。
众口铄金,有些事说多了,真相如何就没人在意了。
言棘:“不能。”
她拒绝了对方递来的酒,以前没人教,她在这事上吃过亏,在冷水里足足待了一夜,发了三天烧。
被拒绝后男人也不恼,他看着她,眸底深黑,唇角带笑:“我姓徐,徐宴礼。”
这个姓让言棘抬起的脚一顿,目光重新落回他脸上,男人生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很好看,但和记忆里的那张脸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可能只是同姓。
但即便是同姓,也足够言棘对他另眼相待了,她从侍应生的托盘里端了杯酒,虚虚和他碰了一下。
徐宴礼:“我刚刚看到言二小姐了,她和言夫人去了休息室的方向。”
言棘对她们的行踪不感兴趣,她现在要去找盛如故,徐宴礼却不让,看着那个方向意有所指道:“你不去看看?说不定言二小姐给你准备了什么厚礼呢。”
休息室门口。
言棘和徐宴礼刚到,就听到里面传出的污言秽语,伴随着男人兴奋的声音:“妈的,这皮肤真白,摸一下贼爽吧?等玩腻了送我玩两天呗,像这种身经百战的女人,技术肯定好,不行,光是想想老子都硬了。”
男人自豪道:“也就那样,一般般,言过其实了,我怕她有病,全程都不敢摘套,体验感还不如我上个月睡的一个大学生。”
周舒月就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向里面,脸色发青,身体颤抖,一看就是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