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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着留下来一些,可以拿到集市上去换点钱花……谁知道竟然是毒药,我们也只是负责帮两位夫人传东西,是不知情的……”
人,皆有嗔痴爱恨贪。
想到这里,祈棠枝决定先放过这些下人一马。她挥挥手,让他们站起来,然后告诫道:
“幸而发现的早,否则若是真卖了那便是闯了大祸了,以后不许再犯,下去吧。”
丫鬟和小厮们连连点头,表示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不再犯错。
马令史轻蔑一笑“那又如何,这只能证明你何家的下人手脚不干净,如何证明这毒是我夫人下的?祈小姐要知道,人会撒谎,谁能证明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微微蹙眉“马令史不愧是御史台的人,不过这样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令夫人究竟有没有做过这事,想查出来并不难,只是若到时候查出结果,马令史当如何?”
马令史纵横官场多年,在朝堂之上能够舌战群儒,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摸了摸胡须,瞧着堂中几人的脸色“若是她真这么做了,我必定一纸休书与她,恩恩怨怨的你们自己解决。
若是没有,祈小姐也要给我一个解释,否则老夫便要以为是国公爷在为你撑腰,才让你如此对待官眷。”
祈棠枝听闻他牵扯陆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她猛地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语气冰冷地回应道:
“我们两家之间的事情,与国公何干?我奉劝马令史尽快将休书写好,因为我有着绝对的胜算。”
堂上衣冠楚楚的京兆尹左右张望一番后,弓着腰、满脸谄媚笑容地来到陆危跟前。
“国公爷啊,请您示下,对于这个案件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陆危此时方才缓缓抬起眼眸,悠然自得地说道:“祈棠枝乃是本国公未来的夫人,本国公在此发言,恐怕难以做到完全公正无私啊。”
京兆尹连忙赔笑着附和道:“哪能呢!国公爷您金口玉言,又有谁敢提出异议呢?此事还烦请您定夺吧!”
陆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之意,他那原本温柔如水的双眸凝视着祈棠枝,但口中说出的话语却冷酷无比:
“岁岁,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呢?只要能让你称心如意,哪怕是取了她的性命,也无关紧要。”
“真的吗?那就将她处死吧,如此一来也算是以命相抵了。”祈棠枝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看淡生死。
听闻此言,郁恬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瞬间陷入极度恐慌之中,她发疯似地紧紧抱住马令史的双腿,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夫君!求求您救救妾身吧!看在咱们的孩子份上,一定要救救妾身啊!”
马令史气得脸色铁青,他怒指着陆危破口大骂:“好一个无法无天的狂徒!难不成你当真以为大禹朝已尽在你掌握之中不成?连朝堂命妇也敢肆意殴打残杀!”
陆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他那冰冷的目光宛如在看待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慢条斯理地回应道:
“哼,似乎还真是如此呢。只要本国公,陆家军随时可以拥戴新君登基,难道不是么?”
“你……你!”马令史被噎得哑口无言,手指颤抖着指向陆危,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然而,马令史很快便回过神来,迅速改变策略,将满腔怒火转向了祈棠枝。
“你这妖妇!迷惑人心,勾引国公,实乃罪大恶极!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丧失理智,但老夫可清醒得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祸水!”马令史义愤填膺地怒斥着,情绪愈发激动。
祈棠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啧,没想到我还真有这般能耐啊。
上一个说我是妖女的人,此刻恐怕早已深埋黄土之下安息许久了呢。
马令史,难道您是希望我成为一个红颜祸水,好引得国公爷一怒之下将您处死不成?”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威胁之意,毫无掩饰之情。
马令史沉默许久后,祈棠枝再次开口说道:“马大人,你的亲生女儿都已经被她送进何府去爬上别人的床榻,现在更是沦为了一个地位低微的小妾,难道你还要继续包庇和袒护这种恶贯满盈之人吗?”
听到这话,马令史马晋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声音颤抖地反问:“什么?你居然将嘉儿送去给人当小妾?”
此时此刻,一直站在人群背后的马嘉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眼中噙满泪水,哽咽着对父亲诉说:
“父亲,这些天您一直不在家,而这个心如蛇蝎般恶毒的女人!她竟然以弟弟的生死相要挟,逼迫我前往何家献身于他人,并教唆我向老太君投毒!
无奈之下,为了能等到您归来,我只好被迫顺从……”
马晋听完女儿所言,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怒不可遏地飞起一脚,使出浑身力气猛地踹向那个此时还紧紧依靠在自己身旁的郁恬。
郁恬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哼!没想到你对我的女儿竟如此狠毒!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才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来!我的儿女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反正这事我是没法再管了!我会给你一纸休书!你就听天由命、自生自灭去吧!”马令史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郁恬眼睁睁地看着马令史渐行渐远,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她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空洞无光,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已离她而去。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转向祈棠枝时,原本死寂般的眼眸中却燃起了熊熊怒火,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恨涌上心头。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管这些事!一个出嫁女的女儿凭什么管何家的事!”
祈棠枝有些好笑的说“你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是你要下毒谋害我外祖母,也是你要来何家打秋风,有谁逼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