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抉择

杨光本想趁着得空，把这些技能都试一遍，但剧情马上又继续推进了下去，没给他这个机会。

眼前景象一阵变换，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一处喧闹的集市里。

杨光的视角被拉高，从荆轲身上飘了出去，他亲眼看着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蹲在街边哇哇唱歌。

唱一会儿就和旁边那人楼一块抱头痛哭。

“你来到了燕国，在这里交到了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一个是以宰狗为业的王生，另一个是擅长击筑的高渐离。”

“你们经常一起在街边唱歌，一起在晚上喝的酩酊大醉，三个男人都不得志，却都不是庸碌之辈，自然互相同情，亦被对方的经历所吸引。”

“虽无同生共死的盟誓，但兄弟之情，坚如金石。”

【序章·抉择】

【你前半生虽未得到重用，但你游历诸侯各国，与当地贤士豪杰相结交，总是有一些名声的，燕国的田光得知你来到了燕国，他非常认可你的才能，俯身与你平辈结交】

【田光是燕之处士，亦称节第二十编侠，在野，整个燕国没有比他更有威望的人了】

【得到他的看重，你荆轲也是混出头了】

【问题是，你究竟是否要带着高渐离二人，一起投奔田光】

【任务奖励：影响后续刺秦的发展】

室如悬磬，野无青草。

画面一转，杨光已经来到了田光的住所，那位所谓的燕之处士，正在给他俯身添酒。

“荆卿不要嫌弃寒舍简陋，吾有千金可为俸，但日常确实不可奢靡。”

“为何？”

“损心伤志。”

田光停下来没再多说，杨光也不多问，他抿了口酒，感觉度数一般，这才半饮半走神。

……到底要不要拉高渐离二人上贼船？

杨光倾向于，能拉就拉上。

上一段剧情里，荆轲都能拉卫庄，我这条时间线拉个高渐离过分吗？

刷Boss嘛，人越多越好。

“田兄，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说。”

“我有两个好兄弟，都是有识之辈，他们与我一样志不得舒，能否让他们也来您这里发展？”

“可是高渐离与王生二人？”

田光的话让杨光一惊，但后者还是点头应道，“是。”

“王生屠狗养煞，高渐离声声悲歌，这二人命途不稳，过于亲近，并无好处。”

“您说他俩是天煞孤星？”

“姑且算是吧。”

“那我呢？难道我的命数就很好吗？您养我为士难道是看上了我这同样天煞孤星的命？”

田光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唤人去请了高渐离、王生二位。

【序幕·抉择（已完成）】

【你在后续的剧情中将会获得高渐离和王生的助力】

周围的光景变得模糊，像是视频开了六十四倍速一样，熟悉的画外音在此时响起。

“此后的日子里，你与另外两位兄弟就在田光这里住了下来。”

“田光给你们的是顶级门客的待遇，这样的知遇、奉养之恩，已经足够你肝脑涂地去还了。”

“过了些日子，秦国的叛将樊於期一个人逃难来到了燕国，太子丹庇佑了他，但他的老师鞠武却认为这是祸患之举，极易招致秦国的怒火。”

“他建议把樊於期送去匈奴，要打就让秦国打匈奴去。”

“太子丹不肯，他已经答应了樊於期，反手把人送出去让天下人怎么看他？秦国要打，那就打！问题是怎么才能打的赢……”

“鞠武眼见规劝无果，就给太子丹推荐了一个人——田光。”

“他说田光能解决太子丹的忧虑，太子丹信以为真，转头就找上了田光，但田光却用衰老的骐骥来比喻自己，说自己岁数大了，承担不起这样的国家大事。”

“他亦是推荐给了太子丹一个能处理这件事的人，那就是你——荆轲。”

杨光：“……”

都不想接这烂活儿，一层一层往下推是吧？

我荆轲也不干了，我有一个好兄弟高渐离，他的才能十倍于我，要不让他去刺杀秦王吧？

想归想，当画面定格在田光那具衰老的身躯上时，杨光忽然明白了……对方不是推辞，这个燕之处士确实已经老到腰都直不起来了。

“荆卿啊……”

“在。”

“太子已经铁了心要与秦国做对，但燕国的国力又如何能与秦国争锋啊？便是那强大的赵国，我看也不是秦国的对手。”

“您这话的意思是……”

“太子想听到的是能让燕国直面秦国的计策，这样的计策我和鞠武都想不出来，是我们无能，非要献策，那也只能献迎合太子殿下意愿的策略。”

田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策略，说不准会让燕国因此而亡国。”

杨光深吸了一口气，“那您还推荐我？”

这个“您”字，已经是他最后的礼貌了。

“其一，我不想史书上记载，太子丹是听信了田光的谗言才灭国的；其二，燕国需要一个掘墓人，也需要一颗万中无一的希望种子。”

“凭什么是我？”

“白虹贯日，不是吗？”

“……”

杨光深吸一口气道，“可太子丹凭什么要把国家大事寄托在我这样的小人物身上？他又凭什么不会第二次来找你呢？”

给你整个三顾茅庐你就老实了。

今天推荆轲，明天推高渐离，后天我看你推啥，这灭国之策，不还得出自你这儿吗？

史书铁笔，谁能逃得掉？

面对荆轲的质疑，田光抽出他手中的宝剑对着脖间就是一抹，自刎归天了。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似乎是在说。

“来，你让太子丹见我第二面试试？”

……

田光这一剑把杨光整懵了，系统的画外音和字幕都没动静，他只能自己琢磨接下来该干啥。

这游戏也没个退出选项，进了剧情就只能一直走下去。

所幸田光的屋子外有不少他奉养的门客，杨光稍一打听，就得知了太子丹所在的地方，他决定，带着田光的脑袋去见太子丹。

得知荆轲来找自己，太子丹急忙出府迎接，倒退着为他引路，跪下来拂拭座位给他让坐。

别的不说，礼贤下士这一套做的还挺好。

等到左右无人的时候，杨光把田光的脑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木匣中取了出来，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太子丹忽然捶地痛哭。

“走之前，我告诫先生不要泄露此次交谈的秘密，您难道觉得我是在怀疑您的品行，想要以死自证吗？”

“是我害了田光先生啊！”

杨光：“……”

你这么会脑补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