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你再不说,就不用说了。”
黑衣人手中的刀一点点地切入陆谦的脖子。
陆谦感受到了真切的杀机,连忙叫道:“高太尉让我将一些郎中服饰用品等,藏入林冲家里作为证物。”
“你太吵了!”
陆谦闻言顿觉不妙,立时一掌击向唐刀,一记撩阴腿踢向黑衣人。
同时直接高声大呼:“有刺……”
陆谦以为自己的武功,一掌之力足以震开脖子上的唐刀,何况一脚攻其下阴要害,足以让黑衣人后退。
只要黑衣人退开,自己就有机会逃出生天。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黑衣人。
对方几乎同时出一拳一脚。
一拳对上陆谦一掌,一脚对上陆谦那一脚。
“砰”、“咔擦”、“哧”三连声几乎同时响起,黑衣人确实退开到丈外。
陆谦此时却已被踢得人靠在门上,另一只手想要抬起,可是脖子被唐刀拉开,血液箭一般喷射而出。
那只打出一掌的手和踢出的脚,都以某个怪异的角度弯曲着。
他缓缓坐倒在自家门口,眼眸中的光彩渐渐消失。
【叮!你杀死陆谦,获得其气运值50点!】
嚯,没想到这陆谦和高衙内竟然是同一个级别,都有50点气运值,这是在诱惑自己请万千角色赴死不成?
显然,黑衣人正是李墨。
他几步回到陆谦的小楼之上,翻开床脚垫砖,果然发现地面有一个活动的砖块,移开之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红木匣子。
李墨打开一看,嘿,缺钱就来钱了。
这陆谦倒是没撒谎,还真有两锭各50两的金子,以及十几个10两的银锭,算起来正是六百多贯。
李墨伸手摸过去,金银瞬间消失。
这是被他收入到那个封于修祖屋转化的储物空间之中。
此时,那里还堆着此前准备的末世物资和后续增补的某些物资,却仅仅占据小小一个角落。
只可惜,这些非本世界的物品从空间里取出来,系统竟然要收气运值!
李唐前天在租住小院里原本想要取出一些物品,结果随便一管牙膏,都要10点气运值,系统简直太黑心了。
好在他试过这空间,本世界的物品存入后再取出是不收费的,要不然这玩意可就真成了鸡肋。
这里是陆谦独自居住的住所,李墨等待陆谦归来之前就已经搜刮过一遍。
除了有一柄还不错的刀和一支精钢枪之外,并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
不过,李墨还是把这里翻得乱七八糟,让人一看就是进贼的模样。
随后,李墨直奔林冲家里,希望还能赶在高俅出手之前。
只是当他赶到之时,就看到林冲家里灯火通明。
此时已过两更天,这显得很不正常。
糟糕,看来高俅这厮出手狠辣,八成是陆谦前脚走,开封府衙役后脚就进来抓人。
自己受电视剧情影响,总想着陆谦来访,或许还会像剧中那样再引林冲出去喝酒,便想着抢先去伏杀陆谦。
谁想到这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李墨担心还有衙役埋伏,便从后院围墙悄悄地翻入,发现整个宅子仿佛遭贼一般,各处都翻得乱七八糟。
林娘子和锦儿两人正坐在房前抱头痛哭。
李墨又等了一会儿,确认这里只有这主仆二人后,这才摘下蒙面巾走到亮处。
“嫂嫂,出什么事了?”
林娘子两人陡然听到人声,惊得抬起头来。
“叔叔,你这?”
李墨连忙解释道:“我探得高俅那老贼谋害林教头的奸计,便赶来欲阻止一番,看来是来晚一步。”
林娘子当即哭诉道:“叔叔,开封府衙役突然闯入,搜索家里,结果竟被他们在柴房中搜出一个包裹,里面装有叔叔郎中服饰等物。
他们就诬指我家官人与叔叔联手打死高衙内,将他抓走了。”
李墨纠正道:“嫂嫂,那包东西不是小弟的,是陆谦这贼子今晚藏入你家,林教头误信非人啊。”
林娘子一呆,想到此前李墨与鲁智深专程赶来示警,说过高俅会谋害自家官人。
说实话,她和林冲一样,也抱着幻想。
毕竟那天林冲没出手,当时也确实和李墨不认识,这高俅不至于如此不讲理吧。
哪成想竟被李墨说中了。
“叔叔,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官人吧。”
林娘子此时已经方寸大乱,那日高衙内调戏于她,就是眼前之人毅然出手,现下不由自主倚为强援。
“嫂嫂且稍安勿躁。”李墨劝慰道,“高俅这厮既出此毒计害林教头,想必欲要置林教头于死地。
不过他既然要弄这物证,终归还是想要通过开封府来做成此事。
高俅虽然得宠,但那滕知府未必就会事事全听他的。
嫂嫂先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我就送你们回张教头处。
请张教头拿些银两在开封府上下打点,想办法判个发配远恶军州,届时我和鲁大师半道劫了。
让林教头和你等一家远走高飞。”
听了李墨这一番分析安排,林娘子心里顿时就定了下来。
她起身冲着李墨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万福,道:“多谢叔叔殚精竭虑救我家官人,一切但凭叔叔做主。”
……
……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冲的岳父张教头找了所能找的关系,上下打点。
又听李墨指点,重点公关开封府那个叫孙定的孔目。
李墨又请张三带着那些泼皮满城宣扬,高太尉丧子却迁怒于林冲,诬陷林冲制造冤案。
至于陆谦之死,就成了高太尉杀人灭口欲盖弥彰。
如此形成东京城内头条新闻,惹得朝野议论纷纷,让高俅无法强逼滕知府断案。
原本按照宋律,这种案子没个两三个月是判不下来的。
只是这一次有高俅的压力,竟然仅仅一个月就下了判决。
但在那孙孔目的运作下,林冲由原本的“勾结匪类,当街杀死高衙内等多人”,变成“误交匪类,当街坐看匪人杀死高衙内等多人。”
如此一来,死罪变轻罪,判杖脊二十,刺配沧州,即刻启程。
这个判决让太尉府里那位顿时怒火焚天,“好一个滕知府,安敢欺我?”
富安为求自保,最终想法设法打听到了判案内情。
立即向高太尉汇报。
“如此说来,是那孙定孙孔目仗着与蔡相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竟敢小视于我?”
富安连连点头道:“没错,我还听说张教头那厮给孙孔目送了重礼。”
“好好好,这是想看我高某人的笑话。富安,你记住,林冲不死,你就得死!”
富安看到高俅眼中露出的杀机,心里打了个颤,道:“恩相,您放心,只要您给小人安排些好手,林冲必死无疑。”
他自打知道陆谦那晚死在家里,心里就直打鼓。
最近这段时间躲在太尉府,哪也不敢去。
此刻听闻高太尉的要求后,索性跟高俅要一些保障。
高俅盯着富安道:“林冲一个贼配军,哪里需要好手对付?”
富安连忙道:“恩相,小人怀疑那个郎中还在东京城内,陆谦或许就是死于他之手。
恩相身边最好也增派些人手,说不准能来个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