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西城所追读）

唉，这系统还真是诱惑人啊！

莫非是要自己开启南征北战模式，在战场上大杀特杀，以获取大量的气运值？

可是自己毕竟是身穿啊，天知道会不会受伤、死亡，从而真的身死道消。

若非今天这队厢军看上去实在羸弱，全队都没有小于30岁的。

一个个也不强壮，穿得军服和那些被驱赶的灾民百姓没啥区别。

李墨也不至于头脑发热地，敢于见义勇为以一挡百。

好在，通过“洞察之眼”让他看出这其中的细节，才下定决心，仗义出手。

李墨越发觉得“洞察之眼”神通的好用之处，这还仅仅是【入门】级境界。

如今自由气运值又有了，索性给这项神通加点吧。

想到就做，30点加下去，“洞察之眼”神通迈入【熟练】境界。

李墨眼光扫过远处的人群，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领头人。

同时，还有一点新发现。

就是他看到的那些难民百姓们，全都泛着灰蒙蒙的光晕。

虽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李墨认为应该是一种一目了然的标识。

既然系统又保持沉默，那就在今后慢慢摸索吧，总归是个好神通。

他不由地吹着口哨，心情愉快地牵着马儿走回去，发现还剩五个军卒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五个家伙最小年纪的也有四十岁的模样，在“洞察之眼”之下，也和那些百姓一样泛着灰光。

“你等为何驱赶那些百姓？”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军卒回道：“大王，那些百姓是交不起租税，又没了田地的，他们从京东北路逃荒过来的。

县令相公不让他们靠近县城，让许都头和王都头带着我们将他们赶出本县县境。”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新粮未下，旧粮用尽，若是又要交租税，那真是生生地要逼死人命的。

难怪这些人会背井离乡地逃难。

李墨冷哼道：“难民上门，延津县令不好生安顿灾民，反倒把人往县境之外驱赶，好一个父母官啊。”

“大王，我等也是听命行事……”

“打住！”李墨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你等年纪不小，以前怕也是因为遭难才收入厢军。

却不想如今成了积年兵油子，你们用兵器驱打百姓，也是上官下令的吗？

莫要惺惺作态，都给我滚起来！

把你们那些同袍背上的包袱全都拾来与我，你们身上的也卸下来！”

听了李墨的喝令，五人惊恐地连忙解下身上包袱，然后又起身到处捡拾那些厢兵尸体上的包袱。

不一会儿，在李墨身前，就堆出了一个各色包袱的小山。

李墨此时早已知道这些包袱中多数要么是绸缎布料，要么是一些银两铜钱，少数还有些金银首饰。

在李墨驯服的黄骠马背上，包袱中的黄白之物更多。

很显然这队厢军大概率洗劫了不远处那群难民。

只是让李墨有些诧异的是，这些难民似乎不该有这许多金银。

此时，年纪最大的那名厢军满脸谄笑地将另一匹马牵了过来，马上的包袱被他特意送到李墨跟前。

“大王，这是我们王都头的那份。”

“这些，都是你们从那些人处抢来的？”

老厢军脸色变得颇不自然，讪讪道：“两位都头的命令，小的们不敢有违啊。”

“真不错，朝廷的军人公然打劫自家百姓，好啊，真是好啊。”

听到李墨嘲讽的口气，老厢军吓得扑跪在地，“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

其余四人立刻有样学样起来。

李墨挥挥手道：“别嚎丧了，去个人，把那些百姓中的那个穿青色布袍的老人家请过来。”

几名厢军顺着李墨的手指看去，立刻有个家伙跳起来，边说：“我去，我去！”，边一路跑了过去。

李墨刚才和厢军战斗，那群难民已经吓得跑出一里地。

没等多久，那厢军已经领着青袍老人走了过来，老人身旁还跟了几个一脸戒备的青壮小伙。

李墨拱手施礼道：“老丈有礼了，未请教尊姓大名？”

青袍老人也拱手回礼道：“大王客气，老朽姓周名智，来自京西郑州荥阳县。”

李墨好奇地问道：“最近荥阳遭了什么灾？”

周智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们是遭了西城所的人祸啊！

那阉人杨戬搞了一个西城所，将我等小民自行开垦的土地，讹要地契，没有地契一律充为公田。

偏偏还要我等为这些田亩缴纳租税，简直毫无天理。

我们那几个村，很多人家因此丢了田地，荡尽家财！

在这青黄不接之际，难以果腹，只能离乡背井，沦为流民。

哪知到这延津县，又被这厢军打劫驱赶……”

周智说着，两行热泪已经潸然而下。

明明大家伙都想过个安生日子，偏偏就让朝廷给搅和没了，哪怕做个流民还被当成草芥一般。

这世道，当真是以百姓为刍狗！

这一刻，李墨对于此前误杀的杨戬，更觉杀得好！

只可恨得是，杨戬的继任者宦官李彦，将西城所发扬光大，变本加厉地盘剥百姓。

这项政策将会在未来几年内，从京西北路迅速扩张到京西南路、河北两路、京西西路和京西东路，届时将会有更多流民产生。

水浒中的四大寇之所以诞生，除了江南方腊是因为花石纲引起的以外，梁山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可以说都得益于西城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原本的历史上，李彦只负责西城所，直到杨戬在1121年去世后，李彦继任才得以整合后苑作、营缮所的公田，全部并入西城所。

现在这方世界，杨戬被李墨请去赴死，李彦提前继任，恐怕会更加残民以自肥。

“老丈，这些包袱中的物品应该都是厢军们从你们身上抢来的，你找人都拿回去，各自认领吧。”

周智闻言，顿时大为感激道：“大王竟然为小民们做主，真乃小民们的再生父母啊！

只不过，这里面有些东西怕不是我等小民的。”

李墨愕然，看向那几个厢军，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还抢了哪里？”

几个厢军面面相觑之后，老厢军叩首道：“大王饶命，小的们出城之后，先从西城外开始驱赶这些人。

在那之前，我们顺道劫了些商队，那两匹高头大马就是从一支商队劫来的。”

好家伙，厢军还客串了一把强盗啊。

李墨冷着脸问道：“那伙商队全被你们杀了？”

老厢军点点头，又连忙出声道：“我等几人并未出手，都是……”

刀光闪过，李墨持刀连续砍杀，几个厢军猝不及防，被他砍翻在地。

周智顿时吓得几乎瘫软，身旁几人也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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