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呼吸紊乱又沉重。
顾今蓝愣了下,心想他在赵家也没喝醉啊?
这是来掐她脖子的?
可是刚刚在餐桌上,她已经拒绝了赵今澈的挽留。
而且从赵家回来的路上他们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想到前天晚时烨闯进她房间来后发生的事,顾今蓝高度戒备起来。
她问:“你在我门外干嘛?”
他的声音着急又无力,“快……开门!”
“你……你等一下。”
顾今蓝连忙把身上围着的浴巾取下,穿上睡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时烨充满荷尔蒙的身体很有吸引力,她不否认自己对他的身体有那么一丢丢的迷恋。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必须克制自己。
有的人就像是毒品,上瘾后可就戒不掉了。
顾今蓝来到门后,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想先确定时烨现在的状态,再决定要不要放他进来。
目光从门缝里瞅出去,看见他靠在一旁,脸色异常苍白。
忽然想起他之前发病时的样子,顾今蓝吓了一跳,连忙把门打开。
“你身体又不舒服了?”
时烨半敛着眸,看起来像霜打的茄子,“我不想让燃燃看见我这样,让我在你待会儿……可以吗?”
他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顾今蓝连忙将他扶进屋里,“薛叔呢?”
时烨:“他也不知道,让他……知道了……会告诉我奶奶。”
顾今蓝非常理解,时老夫人那么疼爱时烨,要是知道他现在时不时还要被病痛折磨,肯定会很心疼。
就像她有什么不好的事,也不会告诉奶奶一样,对老人家只报喜不报忧。
“那你带药了吗?”
“带了,还没来得急吃……”
刚才察觉到身体不舒服,他偷偷拿上药就来她这了。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把药吃了。”
顾今蓝让时烨在床上半躺下,转身就要去倒水。
不想睡袍的一角被他压住,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睡袍解开,身体直接暴露在他的眼里。
她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刚刚才洗了澡,急着去给他开门,全身就只裹了一件睡袍。
看出顾今蓝的窘迫,时烨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丝笑,“不用害羞,又不是没看过。”
“!!!”顾今蓝瞪他一眼,“也是,反正你现在也不能怎么样!”
现在的他就是只病老虎!
顾今蓝一边说着一边去扯被他压在身下的睡袍。
时烨身子沉,他躺着不动,她就扯不出来。
“你动一下啊!”顾今蓝急死了。
就算已经睡过两次,但就这样袒露在他眼前,她也是会尴尬的。
时烨轻轻挪了下身体,她还在用力扯,突然身体往后仰去。
时烨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往前一扑,上半身直接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忽然被她的身体砸中,时烨吃痛地咳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却盈着一丝玩味的笑,“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顾今蓝生生地咽回了到嘴边的‘对不起’。
“你都快死了,还有心思跟贫嘴,真是的!”
顾今蓝抱怨着,从时烨身上爬起来。
难不成男人都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亏她之前还深信不疑,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时烨淡淡地笑着,“我认真的……”
“认真个鬼!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的床上,赔不起!你好好躺着把,我去给你接水。”
顾今蓝转身去接水,细心地试过了水温,才端到床边来。
“药在哪里?”
“裤子口袋。”
顾今蓝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想着是照顾病号,也就没考虑其他的,直接伸手去掏他裤袋里的药。
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他腹部下方的位置。
忽然她像看见了毒蛇似的惊了下,手也跟触电了似的马上收了回来。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时烨,“大哥,你身体都难受成这样了,怎么还……”
这都行啊???
时烨有些窘迫,眼神躲闪着。
他也不想这样,显得他好像很下流。
可是,是她刚才光着身体扑在了他身上。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时烨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更沙哑了。
“而且……我只是身体难受,又不是那方面出了障碍……”
顾今蓝说:“你自己拿药!”
“我刚也没让你帮我拿。”他伸手去拿药,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顾今蓝哭笑不得。
得,她的细心体贴,倒成了她的不是。
她没好气地把水杯递给他,“快吃吧。”
赶紧好起来,赶紧走。
这样下去真要命。
时烨吃了药,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看出他在极力忍受着身体的痛,顾今蓝的语气温柔下来:“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时烨摇摇头,睁开双眼看向她,“你不想我死吗?”顾今蓝愣了下,“废话,当然不想你死。”
他苍白的唇角扬起一丝开心的笑,“为什么不想我死?”
顾今蓝疑惑:“你这问题好奇怪,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不想你死了。就算不是朋友,好好的无冤无仇,我也不能盼着你死啊。而且你要是死了,燃燃怎么办?他从小就没有妈妈,如果这小又没了爸爸,太可怜了。”
时烨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他想听的,不是这样的答案。
顾今蓝又问:“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时烨无力道:“没事,吃了药一会儿就好。”
顾今蓝还是不放心,伸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冰得吓人,一点温度都没有!
那晚在酒店,她被叶弘宇下了药,浑身燥热难耐,像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当时就是他身上的这种凉意缓解了她的痛苦,让她失去了理智。
这么想起来,他发病的时候,确实不会影响到那方面的功能。
“你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今蓝问,“是不是当年的病还没好?还是留下的后遗症?就不能彻底根治吗?”
他这样子,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如果刚好发病了,是很容易让其他女人趁虚而入的。
时烨已经有些涣散的眸光忽然聚焦,诧异地看着她,“当年?你怎么知道我四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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