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与青云并肩行走,由小厮引领着,步入沈家宽敞的院落。
阳光透过参天古树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
他们沿着铺着青石的小径走着,路上陈圆圆还不乏和青云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在他们进来之前,屋内好似在吵吵闹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二人进屋了,原本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刻转向了他们。
座椅上坐着的,是一些陈圆圆并不熟悉的面孔。
尤其是坐在东侧椅子上的那个男人。
一头长发禁锢在头上,五官精致,气质非凡,毫不夸张的说,那脸,比当代顶流男明星还要帅。
他的坐姿优雅,仿佛一切喧闹与他无关,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自有一种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魅力。
在屋子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位年迈的长者。
他的头发花白,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透露出不凡的威严。
剩下的人,看起来也都非富即贵。
单看衣物质地,隐隐泛着光泽,和身上带着的配件,就能看的出其身份了。
这么多人的场景,让陈圆圆下意识的微微后退了两步。
站在青云的身后,给众人的感觉,她是青云的小跟班,实则不然。
当陈圆圆打量屋内人的时候,其他人也在打量着他们。
大多数人都被青云吸走了眼神,未曾注意到她。
可在旁的朝旻却深深看了她一眼。
沈老爷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带着几分热情往青云的身前走来。
声音中满是喜悦:“久违了!不知道哪阵风儿,把青云班主吹来了。听闻你近期忙得不可开交,我身后的这些客人,都对你改编的那部好戏,赞不绝口呢。这不,正想借此机会,让你引荐一下史氏呢。”
沈老爷走近了,冲着青云使了个别扭的眼色。
他成功的领略到了沈庆源的意思。
青云故作困惑,回应道:“沈老爷,我哪里有此能耐呢?若连您都未能找到史氏,我又怎会知道他的下落?”
青云和沈庆源一起周旋了几句,成功让坐在位子上首的那个老人家恼怒了。
他语气中夹杂着一分责备:“你们这是何意?明明是不愿意引见,何必还要做出一副无从知晓的样子?沈家若是连史氏最后一卷画稿都能得到,怎会无法联系到他本人?”
旁边的人也附和着:“就是,我看,你们分明就是不想将人引荐给我们罢了,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们上头的大人,不给你们留情分了。”
那人好凶,他说话的时候,怒目微瞪,好像要把对面的沈庆源和青云两人吃了。
陈圆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找到自己,但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就感觉来者不善。
她悄悄藏在两个男人身后。
几人争吵了一番,沈庆源试图平息局势,他的话语中既显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诸位,实在是误会一场。”
“我们确实无法联系到史氏。若他再有所露面,我定会将他引见给大家。”
几人得到了沈庆源的保证,牛气哄哄的走了,留下那个帅哥是最后走的。
这时,陈圆圆才从青云口中了解,这人正是琪哥儿他爹,朝旻。
他倒是客客气气,没有刚刚那群人看起来那么可怖。
他语气温和,带着一份儒雅的风度说道:“我对史氏的那卷画集很是喜爱,尤其家父,对其笔下的一语双关和委婉笔风更是赞不绝口。言读过后,再读第二遍,甚至还能品出来其中深意。
家父是诚意邀请他去汴京小聚一下,无关其他,无需顾虑良多,我们也不会说出他人身份。
若两位有难处,找不到人,我们自然理解。但若下次有机会,两位可要留好这位人才啊。”
朝旻的话语既表达了对史氏深厚的欣赏,也巧妙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是受父亲所托,没有朝中那些大人的事,也暗指了,不会把人推崇到官家面前。
他的目光转向青云,带着一抹微笑:“这位就是青云班主吧,果真仪表堂堂,初次见面,未能深聊实属遗憾。若非有事在身,定会与你畅饮几杯。待到日后有空,我必定发帖相邀,望能在朝家府上一聚。”
青云应承下来,朝旻带着人,才渐渐散去,留下屋内的寂静。
沈庆源让小厮丫鬟都出去,只留三人独处。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沈庆源深深松了口气,这才和两人讲起了,今日这几位客人的来头,和来这里的目的为何。
“这画本子如今已经在王公大臣,达官显贵之间流传开来了。”
“这本是好事,但恐怕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沈庆源深沉地说:“妹子,你这往后,不能轻易暴露史氏这个名讳啊。或许,在发出最后一卷宗之后,最好暂时低调一些,以避风头。”
陈圆圆好奇问道:“为何?”
沈庆源摇了摇头,言辞之中透露出一些让在座两人都倍感震惊的事实。
暗示着这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利益和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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