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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的一顿火锅!还是辣的!
林煜舟十分贴心,用公筷帮她烫菜烫肉,啤酒喝空了就给她续上,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文苡双停下手里筷子,看着咕噜噜的牛油汤锅,满脸惆怅:“饭量真是直线下降。”
林煜舟帮她满上啤酒,轻笑:“又不着急,缓一缓还能吃。”
热气蒸腾,文苡双没注意啤酒已经空了五六瓶。
虽然林煜舟面前也有酒杯,但是他都没怎么喝,基本全是文苡双喝的。
看着她脸上浅浅的粉晕,林煜舟眸色渐深。
他脸上温润的表情依旧,但是眼中却好像藏着更深的情绪,跟脸上公子如玉的表情有种诡异的割裂感。
文苡双感觉自己有点热,也有点晕。
吃饱喝足了,在这种热腾腾的环境里,开始犯困。
她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抱着肚子感慨:“上次来这家吃还是我做手术之前。”
林煜舟还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闻言说:“你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好歹有个人能帮……”
他话音一顿,面露尴尬。
文苡双也想起了查出胃癌后,婆家的冷漠态度,娘家的恶毒计划,桩桩件件都还历历在目。
她冷笑一声,还好她果断抽身,跟这两家人划清了关系,否则后面谁知道还要她背多少黑锅呢。
见她这样的反应,林煜舟放下筷子,微微叹息:“幸好有安老爷子一家帮忙,不然等我回国知道你有点什么事情,得内疚死了。”
这话就有点暧昧了。
只是她脑子混沌一片,反应都迟钝了很多,没有发现这句话的问题。
她大大咧咧摆手:“没事啦,要是真死了,那也是怪我自己眼瞎,爱上了这么个捂不热的冷漠东西。”
林煜舟似乎是欲言又止,犹豫一下,还是问:“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文苡双闻言,视线恍惚一瞬,似乎通过袅娜的水雾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为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
“我一直觉得他是那个人……”
林煜舟不自觉坐直了一点,喉头滚动:“……像谁?”
她到现在,时不时还会梦到那一夜。
冰冷黑暗的湖底,水鬼一样的水草死死缠绕着她的脚腕。
肺里已经没有空气,她还呛了不少水,胸口传来剧烈的,要爆炸一样的疼痛。
这让她维持住最后一丝神智。
她其实已经打算放弃挣扎了。
那天是她和文潇潇的十八岁生日,养父母精心准备了盛大的宴会,请了很多很多人,要给文潇潇举办成人礼。
当然那时候的他们还愿意维持一下外在的面子,所以也勉强同意带文苡双一起出席。
行驶到一半,文潇潇突然说忘记带李洛西送她的那枚胸针,想要回去拿。
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李洛西不愿意文潇潇错过时间,毫不犹豫就指使文苡双回去拿,反正一个养女而已,没人在乎她也是今天的生日。
文苡双独自下车,招手打车。
一辆出租车正好就在前面开过来,顺势就停在了她面前。
那辆车跟城市里任何一个出租车长得一模一样,文苡双没有多想就上车了。
谁知那是有人设计的陷阱,是一辆套牌的假出租,她一上车就被车后藏的人迷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还在车上,头上套着一个厚厚的黑布袋子,根本看不清外面,只隐约看出外面一晃一晃的昏暗路灯,大概是晚上。
刚醒来,她还有点迷糊,所以一直没有动,车里的人也没有发现她醒了。
副驾驶一个男人的声音粗哑难听:“艹他妈的,破雨下个没完!等下换车那小子最好在等我们,老子最讨厌淋雨了。”
原来外面隐约的水声,是轮胎溅起地面水花的声音。
文苡双整个被蜷起来,丢在后座的座椅下面。
后座坐着一个男人,脚不客气地踩在她的腿上,坚硬的鞋底硌得她那一片皮肤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这男人还碾了碾自己的脚,迟钝的刺痛夹杂着让人抓心挠肺的痒,顺着那人踩的位置一路爬上大腿。
文苡双及时咬牙,才控制着自己不要挣扎,也锁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闷哼。
男人完全没发现她醒了,语气悠然自得:“一个大老粗娇几把情!想想把这细皮嫩肉的娇小姐卖掉的价钱,狗日的赖麻子,你就偷着乐吧!”
副驾那个叫赖麻子的啐了一声:“细皮嫩肉又能咋?老子又不能玩!”
踩着文苡双腿部的皮鞋一重,更剧烈的刺痛传来。
文苡双咬着嘴里的软肉,死死忍住了要动的本能。
这男人的语气森冷下来:“赖麻子,刘哥愿意带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这次的货买家要求必须干净,不然我们这一趟的一百万就得打水漂,给我管好你的裤裆,不然……。”
他阴森森警告:“这一百万的损失,刘哥会亲自找你补回,懂了吗?”
文苡双心下一片冰凉。
她这是让人贩子绑了,并且已经找好了买家?
这车里加上司机,至少三个男人,她一个小姑娘,就算学了点柔术,也搞不定这么三个大男人。
那么她唯一能逃跑的机会,就是刚才那个赖麻子说的,换车的时候。
她不敢乱动,假装自己还在昏迷,静静等待时机。
文苡双想起这一段过往,依旧会忍不住紧张,心脏砰砰砰直跳。
只是她没有细说,轻描淡写:
“我十八岁那年被人绑架,差点被卖了,中途我逃跑的时候失足掉水里了,被一个男人救起来,才捡回一条命。”
林煜舟眉头一动:“还有这种事?都没有听你说过。”
文苡双晕乎乎的,仰头靠着椅子自嘲一笑:
“一个养女而已,是死是活不会引起任何动静,我要是死了,文家松口气不用装了,我要是没死,就像出门买个盐又回去罢了。”
林煜舟不赞同:“不要妄自菲薄,至少你现在可比文家的任何人都厉害多了,就连长安也得邀请你合作不是吗?”
文苡双喃喃:“宁长安……他是不是他都无所谓了,我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