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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青一路疾驰,闯了无数红灯,冲进文家的时候,距离接到电话刚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
大门关着,他不等人来开门,眼底腥红发狠,脚下油门踩死。
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车子像一头愤怒的野兽,怒吼着撞塌了大门。
巨大的动静引得不远处的门卫慌忙出来查看,已经开了花的车头破破烂烂,直冲主楼!
“吱——”
刺耳的刹车声好像杀神的丧钟。
屋里原本哭天喊地的动静都安静一瞬,在刹车后陷入死寂。
宁长青摔上车门,抬脚就去踹那扇宽大的金属大门。
屋内一片死寂。
“砰!”
他又踹一脚。
女人的啜泣声幽幽响起:“长青呜呜呜救我……救我呜呜呜……”
“砰!”
这次屋内不再安静,很快就有人来打开门,瑟缩着探头往外看。
是李洛西。
“长青?”
她惊讶瞪大眼睛,显然是很惊讶,但是她立刻就满脸狂喜,拉开门让他进来。
“长青你救救潇潇吧!她要被她爸爸打死了!”
不等李洛西说完,宁长青已经一阵风一样冲进屋里。
客厅里面一片狼藉,满地翻倒的家具,到处都是玻璃碎渣,文航就站在那一片狼藉中,看向他的视线惊恐和忌惮。
文潇潇喜出望外,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扑向他,才跑出两步就绊倒在地。
“咚!”
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她惨叫一声,可是连惨叫都奄奄一息。
宁长青大步上前,一把捞起文潇潇。
文潇潇虚弱的哭声像病弱的狗崽,唔唔咽咽的,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打横抱起文潇潇,杀气腾腾的视线瞪着文航。
文航如梦初醒,连忙走近:“长青你听我解释……”
“砰!”
宁长青长腿一抬,狠狠踹中文航的肚子,把人踢得连连倒退,重重摔在七零八落的茶几废墟上。
他抱着文潇潇,把文航的痛吟丢在身后。
“全身多处骨折,肌肉挫伤,还有利器划伤,最深的一处在小腿……”
奕禾私立。
医生走出手术室,一边摘口罩一边跟宁长青汇报伤情。
宁长青的面色冷得发黑,只是沉默地听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
张新荣匆匆赶到:“怎么样了?”
医生看宁长青没有反对,便将刚才的结果又复述一遍。
张新荣牙疼似的一咧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文航真是个畜生啊!”
宁长青动动嘴角,眼含杀气。
张新荣犹豫一下,还是说:“反正还在等麻醉,这里我帮你看着,你还是回去一趟奕禾吧。”
宁长青瞪他。
张新荣举起双手:“工作也很要紧不是吗?至少你老婆这会儿在这里躺着,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她了,你完全可以放心。”
宁长青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深深呼吸几瞬,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上风。
他看了眼病房的方向,重重拍上张新荣的肩膀,使劲握了握,是那种好兄弟一样的力道:“麻烦你了。”
喑哑的声音可以听出情绪是十分的压抑。
张新荣面色古怪一瞬,强压下心中的心虚,连忙应声:“放心吧兄弟,你尽管去,这里有我呢。”
宁长青大步离开。
张新荣直看着他进了电梯,这才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心中长出一口气。
放松的同时又想起刚才医生描述的惨状,犹豫一下,还是往文潇潇病房的方向走去。
宁长安正在批阅文件,手边还有高高的一摞正在排队。
宁长青进入办公室,不知是冷气太足还是怎么的,他打个冷战,脚步停顿一瞬。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也不理他,好像不知道进来个大活人似的,自顾自在那里翻看文件,然后刷刷刷写上一段什么,合上放一边,下一本。
宁长青老老实实站在办公桌的不远处。
被室内冷冰冰的气氛影响,他也不着急了,看表情似乎是在放空,刚才一直急促蹦跳的心脏终于渐渐缓和下来。
大脑冷静下来,心中的念头却更加清晰明确,甚至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知过去多久,宁长安终于签完了最后一本文件。
他把手中的签字笔丢到一旁,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中,英眉紧蹙看向宁长青。
宁长青此时倒是不紧张了,他甚至还有心情同情一秒自家大哥,这么忙碌的生活,反正他是干不来的,活该他大哥管家赚钱。
他不敢让宁长安催,十分自觉地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
宁长安微微阖上眼帘,静静听着,摸不清情绪。
很快宁长青就说完,安静一瞬后,就听见宁长安淡淡“嗯”了一声。
听他没有动静了,浅浅睁开眼:“没了?”
宁长青后背僵直:“没了……”
闻言,那男人眉头微动,似乎是不满,但是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垂眼沉思片刻:“大方向没问题,进度慢了。”
已经忘寝废食赶工的宁长青:“……”
他不敢为自己辩解,只能点头应是。
宁长安没再说话,等了片刻,发现他还站着没动,狭长凤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声音微微不耐烦:“还有事?”
宁长青舔了舔下唇,把文潇潇的遭遇跟他如实说了。
宁长安看着他,表情高深莫测,良久问:“所以呢,你要什么?”
宁长青神色狠戾,咬牙:“弄掉文航!”
宁长安的神色淡淡的,不置可否:“文家怎么办。”
“潇潇是独女,自然全部都是潇潇的!”宁长青不假思索答。
宁长安没有评价,只是简单应了句:“你看着办。”
这就是不反对了。
宁长青大喜,连忙道谢:“谢谢大哥!”
桌后的男人不耐,摆摆手示意他快滚,伸手按了桌上的座机。
黎棠很快敲门,宁长青打开门,两人擦肩而过。
“老大。”
“去办件事……”
厚重的房门关上,剩下的声音被完全隔绝。
宁长青也无心好奇,步履匆匆直奔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