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起来干活,再敢装病不起来,扒了你的皮!”
鞭子重重地抽在元昭身上,溅起一道血雾。
身上钻心的疼痛,让她意识回笼。
抬眸便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正手执长鞭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是哪儿?”她问。
“这里是圣主府,下人房,你现在被圣主贬为女奴了,嘿,我说,跟婆子装傻充愣呢是不?”
等等,圣主府,女奴,恶婆子鞭打!
这不是三年前,她被人算计沦落圣主府时的经历吗?
可她明明被万箭穿心死在了战场上,连自己的国家都被灭了。
难不成,她这是重生了?
还好巧不巧的重生在,在圣主府为奴为婢的时候。
提到“圣主府”三个字,元昭瞬间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这圣主府的主人,正是那个前世带人灭了她的国,还将她堂堂女帝给乱箭射成了刺猬的人。
帝尘!
她倏地双手握紧,眸中充血,咬牙喊出这个名字。
想她元昭,堂堂鬼国女帝,前世因为遭人算计,失了功力,中毒又失忆,这才阴差阳错被人抓来当作礼物献给帝尘,结果第二天就被他给贬为了女奴,丢给一帮子下人磋磨虐待。
这还不算,最后竟是还被他给害的国灭身死,叫她怎能不恨。
好在,重来一世,她元昭一定不会放过前世所有害过她的人,势必要他们付出十倍,不,百倍千倍的代价才行。
“贱人,敢无视婆子我,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王婆子说着又举起了皮鞭,狠狠挥了下去。
元昭反射性一把抓住皮鞭,狠狠一拽,想要一把摘了这恶奴的狗头。
然,鞭子纹丝未动。
元昭暗道一声遭了!
她现在功力全失,身上的软筋散也未解。
可这一举动,却是激怒了那王婆子。
“按住她。”
王婆子大吼一声。
接着呼呼啦啦冲过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来就反扭了元昭的双臂背在身后,结结实实摁在地上。
王婆子快步上前,对着四肢被按在地动弹不得的元昭,重重啐了一口骂道:“小贱人,敢反抗,活腻歪了你,不就仗着有几分姿色吗?今日婆子我,就绝了你的路。”
“抬起她的头!”王婆子对着按着元昭的两个婆子粗声吩咐道。
她蹲下壮硕的身子,拿肥胖的手掌拍了拍元昭白玉无瑕的脸,恶劣地笑了。
元昭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恶毒。
果然,下一秒,就见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元昭那张倾城绝色的脸。
元昭垂眸,上一世就是被这婆子毁了容貌,尽管已经隔了一世,但是全脸被划得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场景却依旧历历在目,想不到这一世还要再经历一次。
压下心中的恐惧,她闭上了眼。
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却是听得“嘭”的一声。
元昭抬头去看,却对上了一双寒凉至极的眼睛。
男子一袭出尘白衣,身量颀长,雅眉俊目,走动间乌发随风扬起,像是普度众生的仙人。
是帝尘!
那个势力遍布九州各国的圣光教圣主,这圣主府的主人。
想到前世,元昭低头,眸中氤氲着蚀骨的恨意。
院子里的人,呼呼啦啦跪了满地,惊恐地呼道:“奴才(婢)参见圣主!”
帝尘寒凉的眸子扫过元昭身上押着的两个婆子,对着身后的南墨道:“丢出府去!”
元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前世并没有人救她,毁容之苦她是生生受了。
莫不是重活一世,事情出现了偏差?
而且,帝尘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因为前世除了被炎皇献给他的那日两人见过一面,再就是他带兵攻打鬼国,除此,两人并无交集。
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帝尘望了过来。
面前的脸渐渐与梦中自己怀里的女子相重合,只是上面还没有那些骇人的疤痕。
他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只是视线在扫到她身上血迹斑斑的白衣和纵横交错的鞭痕时,眉头不悦地皱起。
指着地上还在痛苦哀嚎的王婆子,寒声道:“将这恶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圣主饶命,饶命啊!”
王婆子惊恐地跪在地上哭喊求饶:“圣主,是清羽仙子,是她,她吩咐老奴这么做的,她是您的未婚妻,这府里未来的女主人,她的命令老奴不敢不听啊,还请圣主开恩,看在清羽仙子的面上饶老奴这一回。”
帝尘谪仙般的脸上覆上一层寒霜,冷着声音道:“拖下去!”
“帝尘哥哥!”
一道娇美婉转的女声传来。
少女一袭白衣,青丝如瀑,盈盈一握的腰间横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笛。
元昭见到来人,心底再次浪潮翻涌。
颂清羽!
天下第一宗无崖宗少宗主,世人尊其清羽仙子,帝尘的未婚妻。
可惜,前世被她元昭给挖了心肝,喂了狗。
“不过一个女奴,帝尘哥哥这是要同清羽翻脸?”
颂清羽微仰着下巴,美得出尘脱俗的小脸带着薄薄的怒意,在一堆丫鬟仆从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
王婆子一见救星来了,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仙子快救救老奴,圣主他要下令杀了老奴。”
颂清羽嫌恶地扫了她一眼,看向帝尘:“她是我的人,帝尘哥哥不能动。”
“至于她”,颂清羽玉手一抬,指向元昭:“不懂规矩,打杀了便是。”
“呵!”
帝尘冷笑:“你在教本圣主做事?”
颂清羽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处置个下人而已,帝尘哥哥难不成也要同清羽计较?”
帝尘扫了眼她腰间的玉笛,终是妥协道:“她,你不能动,其他随你。”
她,指的是元昭。
“若我偏要动呢?”颂清羽眸中透着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