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拿银票收买我——”
当看清银票上面的面额时,粉桃倒抽一口冷气,当即很没骨气地改了口:“奴婢出去看看药煎好了没,夏神医慢慢给姑娘看诊吧,”
然后一股脑将银票塞进怀里,飞快的跑了。
元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别急,你也有,比她的还多。来,听话先诊脉。”
元昭:“夏神医,你要不要先给自己看看?”
夏祁一脸的莫名其妙:“本神医没病看什么?”
元昭抬手指指他的脑袋:“看脑子。”
夏祁忽地一拂袖,气呼呼道:“你,你,你居然说本神医脑子有病?”
元昭没答话,但脸上却写满了“你就是”的表情。
夏祁气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在元昭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或者直接走人时,却见他居然对着自己咧嘴笑了。
“小——昭!”他温柔地喊。
元昭打了个哆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后退几步,恨不能离夏祁八丈远。
夏祁忽又拉下脸,失落道:“刚不是还对着我笑,这会儿怎么感觉在躲我呢,你们女人果然善变。”
元昭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是,夏神医——”
“错了!”
“嗯?”
见她一脸的不解,夏祁红着脸扭捏地解释道:“我说称呼错了,以后叫我阿祁就好。”
元昭......
天啊,这夏祁是帝尘那狗东西故意派来折磨她的吧,这用心可太险恶了。
“那什么,夏神医——”
“阿祁。叫我阿祁。”夏祁纠正道。
元昭:“行,阿祁,我好多了,今日的诊脉就算了吧啊,我还有事你自便,自便哈!”
说完,脚底生风地溜了。
夏祁忙提了药箱跟上,边跑边喊:“小昭,你身上的银针还没取完呢,不能跑,可千万不能跑啊!”
南墨刚养好了伤,回来报道,迎面就见元昭提着裙子从她面前跑过。
还没反应过来,夏祁又提着药箱打他眼前飞快地掠过。
还边跑边念叨:“小昭啊,听话,万万跑不得,要命的啊,哎呦喂!”
他疑惑地挠挠头,才几日没回府,元昭这是放着圣主这个大粗腿不抱,改投夏祁了?
于是他见到东晟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元昭和夏祁好上的事,圣主知道吗?”
东晟一脸莫名:“元昭什么时候和夏祁好上了,我怎么不知道?”
似是反应过来般,他立马呵斥道:“没有的事,你别瞎说。”
“我都看见了,怎么能是瞎说呢?”
“你看见什么了?”
“当然是看见两人打情骂俏你追我赶的,夏祁嘴里还小昭小昭地喊......圣......圣主!”
南墨猛地回头,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
而东晟只觉周身一寒,汗毛都冻得立起来了。
帝尘幽幽的目光凉飕飕地扫向南墨:“伤都好利索了?”
南墨:“回圣主,都好利索了。”
“那就接着回幽林吧,本圣主看你反应有些迟钝,还需多历练。”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将刚刚重返人间的南墨打回了炼狱。
“东晟!”
“属下在!”
“你亲自护送佛子回京郊的广佛寺。”帝尘吩咐道。
“是主子!”东晟悄悄抹了把冷汗,还好他反应快。
元昭气呼呼地回到房间,看着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的夏祁,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疼得一时喘不过气来。
夏祁见她手捂着胸口面色不对,忙放下药箱过来,着急地问:“可是心口针扎般的疼,还喘不过来气?”
元昭疼得一时话也说不出,只勉强点了点头。
夏祁脸色一变:“遭了,银针游走至心脏处了。”
说完,忙俯下身子伸手为她把脉。
这动作远远的看上去,倒像是将椅子上坐着的元昭给虚虚的揽在了怀里。
“夏祁,本圣主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帝尘谪仙般的脸阴沉得可怕,行走处气压骤然降了几个度。
元昭见他寒着一张脸,阴测测地走来,吓得起身就要行礼,却被夏祁一把摁住:“别动!”
元昭却是眼尖的发现帝尘虚握的左手隐约有空气漩涡涌动,吓得一把将还在弯腰为自己把脉的夏祁用力推开,急声道:“圣主息怒,夏神医在为奴婢——”
话未说完,一口血自她口中喷了出来,人已经软软倒了下去。
夏祁吓得脸都白了,对着帝尘道:“圣主,快用你的内力将她心口处的银针排出来,若再晚就来不及了。”
帝尘也顾不得其他,忙将人一把捞起,往床上放。
待将人放至床榻上后,回头问夏祁:“然后呢?”
眼见着元昭的脸色愈来愈白,夏祁急得直搓手,大声道:“将她胸前的衣服解开,伸手按在她心口膻中穴的位置,用内力将银针吸出来,吸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万不可伤及其他经脉。”
说着人已经走至床榻前,就要伸手亲自去解元昭的衣服。
“出去!”帝尘冷声道。
见他人还站在原地,帝尘猛地一掌挥出。
夏祁整个人如纸鸢般,轻飘飘的飞出了屋子。
门“嘭”地一声被内力合上。
帝尘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伸出手解开了元昭胸前的玉扣。
门外,夏祁“咚”地一声落地,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直冒星星。
缓过神,抬头就见,手里拿着一支红梅的粉桃,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
小丫头脸蛋红扑扑的,惊讶地看着他:“天哪,夏神医这是被姑娘给扔出来啦?”
“胡说,你家姑娘天生神力,能拎得动本神医?”
夏祁呵斥她,然后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理了理衣服,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朝里面张望着。
粉桃小手往他面前一摊,还暗示般的抖动了两下,道:“要不要奴婢帮夏神医将门叫开啊?”
夏祁斜她一眼:“圣主在里面呢,你要是要钱不要命的话就去把门叫开。”
粉桃吓得缩了缩,摇头道:“那我不去。”
末了,她又将脑袋凑过去,一脸八卦地问夏祁:“夏神医,圣主和姑娘关着门在屋子里干什么呢?这么神秘?”
却被夏祁伸出手给一巴掌无情地挥开:“边儿待着去,本神医现在烦着呢。”
说话间,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站着一脸肃然浑身散发着天潢贵胄之气的帝尘。
他对着夏祁冷声道:“进来!”
夏祁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
屋内,躺在床上的元昭面色虽依旧苍白,却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
“她身上还残留着多少根银针?”
夏祁:“银针不能一次取完,上次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依旧游走在她的体内,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疼痛难耐。”
“也就是像今日的这种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是!”
帝尘垂眸,轻轻摩挲起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半掩的瞳眸中,暗潮涌动,似有杀意掠过,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你上次是怎么取的银针?像今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