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打了个哆嗦,吓得麻溜上床,迅速将自己裹进芙蓉锦被,连脑袋都没留。
帝尘冰山般的脸冷凝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子的衣物自锦被下一件件被扔出,最后听得羞赧的一声低呼:“好了。”
薄唇微勾,他抬步朝着床边走去,故意冷着声音道:“你不出来本圣主怎么为你取针?”
元昭:她怎么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帝尘这狗东西似乎在勾引她?
难道说她长得实在是太美,美到她还没怎么行动,那家伙就主动沦陷,反过来撩她了?
管它呢,反正美人计又没说非得女的主动,男人主动送上门达到目的就成。
元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一只雪白玉臂自锦被下悄悄钻出,一点点将被子向下拉开,露出一张羞红了的脸。
她眼皮轻掀,悄悄打开一条缝。
尼玛!
这家伙居然用黑布遮着双眼。
都遮了双眼了,她还害羞个什么劲。
另一只手臂忽地探出,索性一下子就将厚厚的棉被撩起,堆至床里侧,浑身上下只着了粉色肚兜和同色轻薄小裤,对着帝尘喊:“开始吧!”
刚好,她觉察到手臂的位置有东西在涌动,忙道:“快,左手臂小臂中间的位置有针。”
话音刚落,帝尘的大手已经落在刚刚蛊虫涌动的地方,一只银针正缓缓顺着他掌心的吸力,一点点往外探。
很快,一根通体发黑的银针就落在了帝尘的掌心,被他随意丢在了提前准备好的磁盘中。
元昭发觉刚刚拔针的位置一阵微凉,低头一看,一只沾了药水的棉球正按在那里。
脸色微红,她轻声道了句谢。
帝尘没有答话,因为元昭发现身上又有地方动了。
接下来,两人配合默契,往往是元昭话音刚落,帝尘的手就准确无误地落在相应的位置。
若不是他眼上确确实实蒙着黑布,元昭都怀疑他能看到了。
如是过了两个时辰,天渐渐黑了下来。
夏祁站在屋外,感觉腿都冻麻了。
粉桃一脸好奇地朝屋内张望着,凑近夏祁,小声道:“夏神医,你说姑娘和圣主真的只是在取针?”
“闭嘴,主子的事也敢八卦,脑袋不想要了?”
东晟怀里抱着一把剑,一身黑衣斜靠在院子中央的一棵桂花树下,若不是他突然出声,粉桃和夏祁就要忘了这儿还杵着一个大活人呢!
他冷不丁开口,吓得粉桃娇小的身子下意识往夏祁身后躲了躲,一张小脸满是惊慌失措。
夏祁狠狠瞪了东晟一眼:“你吓唬她做什么,闲得慌?”
东晟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戏谑道:“呦,夏神医这是白牡丹没追上,改换小雏菊了?”
夏祁:“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粉桃搓着衣角在边上小声提醒:“夏神医,他可能是说你小姐没追上,改追我这个丫鬟了。”
东晟挑眉瞅了一眼粉桃,心想这小丫头看着傻乎乎的这会儿反应倒是挺快。
夏祁跳脚,暴喝一声:“东晟你要死啊,这是埋汰谁俩呢?”
“埋汰咱俩!”粉桃小声嘟囔。
“东晟,本神医和你拼了。”
说着,就炮弹一样冲了上去,可惜连东晟的一片衣角都没挨到。
急得他原地跳脚叫骂:“东晟,你个杀千刀的,不带这么埋汰人的你,本神医好歹医学世家出身——”
“夏祁,你又鬼嚎什么?”
门被打开,帝尘黑着脸站着门口,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的扫着夏祁。
屋内的元昭爆红着一张脸,浑身上下裹得像个粽子,生无可恋地仰躺在床上。
她是打死都没想到最后一根针居然会滞留在那个位置。
胸口某个高耸处,到现在还传来阵阵滚烫,仿佛刚刚附在上面的那只手还在。
她都说这根针不用取了,可是帝尘那狗东西,非说那地方离心脏近,不取不行。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总不能这辈子她堂堂女帝到死还是孤家寡人,连个皇夫都没有,起码她后宫得有个男人吧!
哎,怎么扯到男人身上去了,这该死的帝尘。
元昭在心底一句句地问候着帝尘的祖宗十八代,外面夏祁三人耷拉着脑袋,乖得像三只鹌鹑。
“东晟,你带着他们两个到蛇园,那儿没人,你们仨尽情的吵吵,不吵到天亮不许离开,现在就去!”
东晟:他就不该嘴贫,多那一句话。
粉桃:早知道她也得跟着受罚,她就不该在边上跟着拱火。
夏祁:“圣主,属下不能离开。”
帝尘斜他一眼:“说。”
“属下还得给元姑娘解毒呢,虽说她体内的毒清了大半,但毕竟毒针在体内游走这么多时日,还是留了不少毒素的,这得及时清理干净才行。”
帝尘:“那就快去,今晚若是太晚的话,你就明晚自己去蛇园。”
夏祁.....
果然,下一刻就见他苦着一张脸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不情不愿地递给帝尘:“圣主,这是解毒丹,您还是自己交给元姑娘吧!”
然后,转身,主动加入了赶往蛇园的“队伍”。
东晟嗤了一声:“小样儿,和圣主玩心眼儿,小心玩火自焚。”
房间内,隔间的帘子被人轻轻撩起,元昭以为是粉桃进来了,躺着没动,衣服也懒得穿,只懒懒道:“桃儿,屋里暗,灯点上吧,姑娘我怕黑!”
下一刻,微黄的烛光蓦地将房间点亮,元昭扭头就见身量颀长的帝尘,抬脚缓缓朝着床边走来。
月白色的袍子在走动间散开,籍着微黄的光,似月下谪仙,清冷高贵,皎如玉树。
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瓶,贴心的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唇边噙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吃药吧!”
恍惚间,像是一个关心伴侣的恋人。
元昭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目光狐疑地扫向他手中捏着的褐色药丸,到口的话脱嘴而出:“这是毒药?”
帝尘愣了,乌黑的眸子浮上一层暗色,让人更加辨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要吃吗?”他问。
其实,话刚一出口,元昭就后悔了,以这家伙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怀疑自己之前对他的信任和依赖都是骗他的。
思绪一转,没有答话。
而是低头,就着他的手,伸出粉色丁香小舌,舌尖一卷,一下子将药丸卷进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