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瞪他一眼,心想这人的嘴巴是真败好感啊,忍不住对他道:“要不你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夏祁坐在另外一张小几旁,翘着二郎腿,吸溜一口茶缓缓说道:“不打紧,太子都没回呢,我这会儿回去算怎么个事,我得留下,陪着你们,起码不能比太子先走。”
厉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孤在这儿,起码可以帮着元昭姑娘教韫玉餐桌礼仪、生活习惯,你呢?说风凉话?那你不如回去吧,我们也能落个耳根子清净。”
夏祁急了,噌地从椅子上站起,问元昭:“你也这么认为?”
见元昭点头,他气得原地转了一个圈,气急败坏地道:“忠言逆耳懂不懂,好话是好听,可我这逆耳忠言你们也得适当听听吧!不能不识好人心对不对?”
元昭见他急得脸都红了,忙点头附和:“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你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夏祁气的差点跳脚:“你这不还是嫌弃我,要催我走?”
“那你到底是走不走?你不走孤可走了。”
言罢,厉尧率先抬步往外走去。
夏祁原本防的就是厉尧,见他走了也不再多留,和元昭打了招呼后,便抬步跟上。
房间里终于恢复安静,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吩咐粉桃打水沐浴,洗漱睡觉。
次日,元昭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得院内粉桃夸张的惊呼声。
莫不是韫玉惹事了?
想到这里,她忙掀了被子,穿衣起身,急匆匆打开房门。
却见院子里,韫玉正赤膊抱着一棵成人腰粗的大树。
粉桃和一众丫鬟婆子正仰着头观看,一脸的崇拜。
看到元昭,粉桃欣喜地高声道:“姑娘,他可厉害了,居然能将院子里的那棵老腊梅树连根拔起,你瞧!”
韫玉似是听懂了粉桃的话,立即扛着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一双眸子瞪得溜圆,满眼期待地望着元昭,似是等着求表扬的大狗狗。
元昭看着地上突然多出来的几米深的大坑,颇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韫玉似是看出了主人的不开心,失落地垂下脑袋,元昭看他这副样子,到口的话愣是没忍心说出口。
“元昭姑娘!”
东晟自院门口走了进来。
粉桃见到来人,脸一下子就红了,但是眸子里的欣喜却是藏不住。
而东晟自踏入院子开始,视线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粉桃身上瞄,还会不经意勾勾唇角。
元昭瞧两人这一副眉来眼去的腻歪劲儿,心里一阵好笑,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人能真的凑一块儿。
当然了,自从梅园那事以后,来元昭这里传话跑腿的事就被东晟大包大揽了,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接触的属实不少,怪不得进展这般神速,看样子两人已经彼此确定了关系。
粉桃比她厉害啊!
她这边还吊着呢,哎!
“你今日一大早过来,可是圣主有事交代?”她问东晟。
东晟艰难地从粉桃身上收回视线,正了神色道:“明日,炎皇要设宫宴为离国太子一行人接风,宣了圣主陪同,可是皇后娘娘那里不知怎的竟也宣了姑娘你一同入宫赴宴,圣主让属下过来告知姑娘一声。”
元昭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估计是那日揍了苏穆,皇后娘娘拿厉尧没办法,要借机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另外,圣主还交代,若是姑娘不愿意去,他可以想办法推掉,若去,他也有办法护姑娘周全,一切皆遵循姑娘你的意愿。”
元昭:“既然皇后娘娘亲自下了懿旨,这宫宴还是要去的,不必圣主为难,但还是要谢谢圣主。”
东晟:“话属下会带到。另外——”
他扫了眼单肩轻轻松松扛着大树,一脸警惕望着自己的韫玉,压下内心的震撼,继续说道:“主子还说,姑娘可以从外面领人回来,但前提是得向他报备,当然,这次就算了。”
元昭点头:“明白,这是他的圣主府,我随便从外面带人回来,确实是我的不对,下次一定注意,提前报备。”
“那,没事,属下就回去了。”
话落,他眼神有意无意地往粉桃身上瞄,脚下的步子跟定住了似的,动也不动。
粉桃手里绕着帕子,红着脸看向元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元昭恨铁不成钢地瞥了自家丫鬟一眼,心想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东晟跟他主子一样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