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用舌尖舔了舔被打得发麻的左脸,有些无语地看着发疯的颂清羽:“你又抽的什么风?”
“你这贱人还敢说本仙子发疯,元昭,你说,是不是你怂恿帝尘哥哥将本仙子身边能用的人全部一个不留杀了的?你怎么这么恶毒?”
元昭:“什么叫将你身边的人全都杀了?那这些人呢?”
她抬手一指颂清羽带来的几个丫鬟婆子。
颂清羽气得朝她大吼:“本仙子指的是我自己的人,全都没了,一个不剩,这些只是圣主府奉命临时派过来照顾本仙子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一群老弱病残,本仙子留来有何用。”
元昭心底暗暗吃惊,帝尘居然真的将颂清羽身边的爪牙给拔除了,这招釜底抽薪,不得不说还挺狠。
但是颂清羽的身后是无崖宗,拔除了这一批爪牙,还有下一批源源不断输来,治标不治本。
想必帝尘如此做,一是为了警告颂清羽,而来也是为了给她出气。
但这还不够!
元昭眼波流转,淡笑着看向一脸怒容的颂清羽:“圣主之所以这么做,估计是怕你再对我出手吧!可以理解。”
颂清羽瞧着元昭一副幸灾乐祸、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直咬牙:“贱人,都是因为你,本仙子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你。”
元昭干脆将脖子朝她面前一横,无所谓道:“杀吧,杀吧,我今日大方,亲自将性命奉上,成全了仙子如何?”
“你以为本仙子不敢!”
颂清羽说着,将腰间的玉笛拔出,放在唇边,朱唇微微嘟起,当即吹了起来。
一身白衣,一只玉笛,容颜出尘脱俗,倒真真像极了一位仙子。
当然忽略,她眼中暴虐的滚滚杀意。
元昭抬手掏了掏耳朵,颇为不在意地道:“声音太小,仙子大点声吹。”
颂清羽气急,深吸一口气,继续自己的音攻。
可是一连吹了小半个时辰,本以为元昭已经被她的笛音给折磨得精神崩溃,七窍流血而亡,再不济也会被音波刺激得成了疯子、傻子。
然,却见她居然没事人似的打了个哈欠。
“你这催眠曲不行啊!”元昭懒声道。
颂清羽震惊得无以复加,嘴上不断呢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没有人可以逃得了师尊的绝学音波功。”
元昭:“既然你师尊的音波功没有问题,那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呢?”
“这更不可能!”颂清羽直接反驳:“师尊说了,本仙子很有天赋,整个无崖宗只有本仙子适合继承他老人家的音波功。”
元昭冷笑,眼底是压不住的讽刺:“哄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元昭,你这贱人竟敢如此侮辱本仙子,本仙子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说话间她手中的玉笛已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长剑。
元昭这才发现,原来她腰间一直系着的波光粼粼的东西不是腰带,而是一柄软剑。
看材质轻薄如纸,质地柔软如丝,拿在手中稍稍灌注内力又成了韧性十足的长剑,是个难得的不世宝贝。
不得不说,无崖宗那帮老东西对颂清羽也是真的宠,也不知这颂清羽身上到底有着什么魔力,不但使得无崖宗这种几百年的古老大宗门也肯甘当她身后坚定的靠山,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就连帝尘那样高傲的人,都肯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低头应下与她的婚约,还由着她拿圣光教的名头滥杀无辜、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可真是实力宠未婚妻啊!
呵,颂清羽,还真是贱人好命。
走神间,颂清羽手中的软剑已经缠了上来,却在接近元昭的脖颈时被一只大手及时抓住。
韫玉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在元昭身边,一把夺过颂清羽手中的软剑扔在地上。
“你个贱奴,找死。”
颂清羽人狠话不多,抬手就朝着韫玉攻了过去,且上来就是杀招,招招致命。
元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韫玉虽是羽族后人,天生神力,且对习武天赋极高,几乎对见识过的武功招式过目不忘,但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教导,属于自学成材,半路出家的和尚,他不专业。
而颂清羽作为无崖子的关门弟子,无崖宗少宗主,这些年自然是被无崖宗举全宗之力精心培养,得众多高手指点,招式贯通流畅,内力也在韫玉之上,实力不容小觑。
韫玉对上她,明显有些吃力,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
“傻大个,打她,打这个欺负蜜儿的坏女人。”
南木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舞足蹈地给韫玉加油助威。
向来掐架掐得厉害的两人难得的和谐,目标一致对外。
颂清羽和韫玉两人打斗,屋子里一阵人仰马翻。
各种物件隔空乱飞,偏南木槿还时不时地捡些小东西趁着颂清羽不注意的空档丢过去,虽打不到人,但也将颂清羽给气得暴跳如雷。
韫玉见机,反守为攻,局面渐渐反转,到最后突然暴起发力,居然一脚将颂清羽从窗户处给暴力的踹飞了出去。
窗户都给砸得稀碎。
颂清羽倒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似是没有想到自己堂堂无崖宗少宗主,竟然打不过一个奴隶。
“砸你这个坏女人!”
南木槿举了一个花瓶,隔着碎掉的窗户就往颂清羽身上砸去。
颂清羽到底有功夫在身,自然不会被动挨砸,抬手就朝着花瓶挥去。
花瓶应声而碎,但里面黄色腥臭的液体却是哗啦啦冷不丁淋了颂清羽一身。
南木槿见计谋得逞,拍着手掌兴奋地大叫:“哇哦,砸到了,终于砸到了。”
接着他扭头,呲着牙花指着狼狈不堪的颂清羽兴奋地笑道:“蜜儿,快看,阿槿砸到那个欺负你的坏女人了,阿槿棒不棒?”
元昭朝他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道:“阿槿可真棒,但是阿槿能不能告诉我那里面的液体是什么啊?”
南木槿闻言捂嘴偷笑,抬手指指韫玉:“我把傻大个昨晚的尿壶给搬来啦!”
见元昭一脸震惊,他还得意地拍了拍胸口:“阿槿聪不聪明啊,知道废物再利用。”
元昭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而原本在清理自己身上腥臭液体的颂清羽听到这话,狠狠地干呕了几声,几乎要被气疯了,面容都扭曲了。
“找死!”
她厉喝一声。
一个跃身从地上跃起,踏着窗户再次飞了进来,手中的软剑直击南木槿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