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帝尘面上一派冷凝,并没有打断自己的话,反而有在认真听,颂清羽按下胸腔里的激动,继续卖力的解说:“否则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说明这一切都是她元昭提前设计好的,对了说不定那个粉桃也是共犯,故意对着你的亲信使美人计,说些误导人迷惑人的话,为的就是引我出来捉奸,然后她元昭再及时出现激怒我,再然后故意受伤博得你同情,让你不放心她留在府里,所以决定临时带上她。”颂清羽瞬间化身出色的侦探,有理有据的推断起了真相。
帝尘冷锐的眸子再次看向元昭:“是这样吗?”
元昭也不否认:“是,但我并不是----”
“哦,本仙子明白了,这场刺杀就是你元昭做的。”颂清羽大声嚷嚷道:“什么替帝尘哥哥以身挡箭,根本就是你元昭在自导自演,为的就是顺理成章的做帝尘哥哥的救命恩人,然后借此取得帝尘哥哥的信任,接近他。”
“帝尘哥哥。”颂清羽激动地抓紧帝尘的衣袖:“还有啊,接下来咱们几次任务接连失败,派出去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帝尘哥哥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说不定这些都是她元昭做的,刺杀是她做的,机密被泄露,任务被截也是她,元昭你可真是藏得够深啊!竟将包括帝尘哥哥在内的我们所有人都给骗过去了,你就是条藏在阴暗角落里伺机而动的毒蛇,利用帝尘哥哥的心软和信任时不时的出来咬上一口。”
“帝尘哥哥,你可不能再被她给骗了,元昭她就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骗子,她竟然在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利用你做下这么多恶事,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帝尘袖中的手微微篡紧,眸光锁向元昭:“帝都那批人马被截,东晟失踪是你做的?”
元昭张嘴想要解释,却听得陆璃的声音大喊:“圣主!属下来了。”
元昭见到了飞奔而来的陆璃,他的身后同样跟着一队人,而队伍中就有东晟。
帝尘第一眼就看到了队伍里的东晟,张口就问:“东晟,你上次为什么要去梅园,还在那里与她的侍女拉拉扯扯被撞见?”
东晟愣神了几秒钟后,才道:“是粉桃说她有东西转交给属下,让属下到梅园来取,然后东西刚拿出来就被清羽仙子被看到了。”
颂清羽激动的一拍巴掌:“本仙子说什么来着,阴谋,都是她元昭的阴谋,包括那个粉桃,她肯定已经被元昭给策反了,跟她的主子一样,有样学样的利用美色迷惑东晟,从而从东晟那里套取信息,我就说东晟怎么老往她们主仆的院子里跑,对帝尘哥哥的所有动向了如指掌,原来如此。”
“东晟你可知当日袭击你的人是谁,还有你是怎么回来的?”帝尘再次询问出声。
东晟的脸色很苍白,肩上还缠着绷带,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因为他的另一只手臂正被人搀扶着。
但是对于帝尘的问话和颂清羽的一番质疑,他不顾身上的伤艰难跪地,没有做过多解释,而是选择直接回答帝尘刚刚的问题:“回圣主,袭击属下的那批人是鬼国的人,掳走属下的也是鬼国人,最后是属下自己拼死逃了出来。”
一旁的颂清羽:“帝尘哥哥,你听到了吗,鬼国,真的是鬼国人,这一切都是她元昭做的,她也不是什么帝姬,她就是当年的小宫女而已,我,我才是真正的帝姬。”
“错了!”无崖子见状再次激动地拍大腿,而后手指向元昭厉声质问:“说,你到底是谁?”
元昭不答,偏过头直直地望向帝尘:“你信我吗?”
帝尘同样回望着她:“你只需告诉本圣主你留在圣主府是不是带着目的,而这个目的就是利用本圣主达成你想做的事?”
元昭唇瓣张了几张,否认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想再骗他了,至少这一刻她不想违心地骗他。
因为她清晰地看到了他黑眸里的心碎。
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心软了。
“是,我确实是带着目的留在圣主府的,而最终目的也真的就是为了利用你,我承认,但除了对付颂清羽,离间你二人之间的感情外,其他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敢说替本圣主挡箭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帝尘忽地高声质问。
元昭无言地低头。
帝尘自嘲地笑了:“是了,本圣主早该察觉到的,却还是被你三言两语骗得团团转,本圣主还真是傻,准确的说是这世上最傻的人。”
“元昭,你知道的,本圣主平生最痛恨欺骗。”他的眸中尽是光碎了后的黑和暗,周身裹胁着浓浓的悲愤和失望,因着身上的伤和斑斑血迹,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
仿若受了伤开裂的玻璃娃娃,下一秒就要碎了。
看得元昭心中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总不能说她死了又重生了吧,而且前世还是他帝尘先害的她,她这一世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他一下,比起前世他帝尘对自己做的可差远了。
但是这种荒谬的事谁会信呢,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地认为是她在编瞎话。
“元昭,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当年的小帝姬?”无崖子红着眼眶执着地问,“可是你若不是,为何能准确说出柏川和他媳妇之间的事,包括小帝姬名字的由来。”
“很简单,因为她当年就是我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出于信任我将所有事情都毫不避讳地告诉了她,所以她才会知道的这般清楚。”颂清羽大声道。
帝尘看向元昭:“是她说的这样吗?”
元昭摇头苦笑:“我如今算不算作茧自缚,真的被说成假的,假的被说成真的,我却像是被判了刑的犯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颂清羽对着元昭恶狠狠讽刺道:“你可不就是作茧自缚,谁让你撒谎成性,满腹心计,你这样的人谁还敢信你,不像本仙子虽刁蛮了些,任性了些,但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是什么就是什么,可不玩撒谎骗人的那套把戏。”
陆璃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问:“元昭她骗谁了,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