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这些庶女姨娘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接连二三地把府里搞得一团糟,想当初就应该让她们去死,留着到现在反倒是成了祸害!”
赫连昭先是想到了凌鸢和温姨娘大闹紫薇苑,然后又想到现在凌茉母女闹得不像样子,新仇旧恨一并燃起,恨得她几乎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这么多年要不是母亲把持家里,把这些庶女姨娘们管教得服服帖帖,恐怕她们早就反了天了,母亲真是劳苦功高,女儿自当要和母亲好好学一学,以后也把家里管好!”
凌欣见势不对赶紧凑到赫连昭近前,软软糯糯地说了一番好话,哄着她没那么糟心了。
“还是欣儿懂事,果然是我的好女儿,也不枉我这么疼你,不像那些下贱的庶女一个个都是白眼狼,非但不懂得感恩还反倒来咬我们一口!”
赫连昭只有在自己的儿女面前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她嘴里愤恨不已的话让她仿佛忘记了,当初是怎么虐待凌鸢和凌茉她们的,好像她们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没有遭受过一丁点儿苦难似的。
“管家,你也尽力了,起来吧,这事儿不怨你!”
凌峰向管家摆了摆手,难得宽宏大量地饶恕了他,这让管家有些意外,愣怔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凌峰这样做并非是真的大度仁慈,只不过他权衡利弊之下,知道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出门在即他不能再失去人心了,要把所有可用的人都笼络到身边来,这样才能确保他出行顺利平安。
“报!汪府着人送来了退婚帖,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继续联姻了!”
二管事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将手里的帖子送到凌峰手上,然后站在一边垂手而立,面带担忧之色地看着凌峰。
“混账东西!要退婚也是我们凌府先提,汪家这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主动先拒绝凌府!”
凌峰顿时勃然大怒把那退婚帖撕得粉碎,顺带把桌上的茶杯茶壶都全部扫落在地,犹自不解恨,还想派人把那汪斌给抓来痛打一顿!
“老爷快别生气了,你不日就要出行,还有用到那汪斌的地方,这个节骨眼上别在出岔子了,有什么气儿都压下去吧!”
赫连昭赶紧拉住凌峰,她还算有些理智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为了长远考虑她还是决定忍气吞声为好。
——
汪宅。
汪斌和父母看着自家张灯结彩的院落面色极为难看,这是汪家为了表明心意特地找人来装饰的,横竖花费了不少钱,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笑话,越看越觉得讽刺!
“吗的!这凌府也欺人太甚,居然想哄骗着把个疯女人嫁到我家来!凌峰这个老狐狸真是阴险狡诈,老子差点就上了他的当,把他当贵人了!”
汪斌拔出腰间的刀噼里叭啦一通乱砍,原本装饰得精美华丽的灯笼彩绸都被他砍得七零八碎,不多时小院就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儿啊!你可不要乱来,凌府虽然过分但也是我们惹不起的权贵,你在凌大人手下做事还得仰仗于他,虽然现在这婚结不成了,但买卖不成仁义在,只要你哄得凌大人开心,日后升官发财有得是机会!”
汪母是个看起来非常精明的女人,短短几句话就让汪斌的满腔怒火消散了七八分。
“哼,那疯女人我之前见过一面,长得倾国倾城的,我还以为捡了大便宜,谁知道是这么个疯魔的东西,凌府也真是歹毒,自己不敢留她下来,专门挑我家来接盘,一想到这儿我就气不过!”
汪斌将刀插入刀鞘,转身回到母亲身边,脸上还带着难消的怒气,一时间不知道找谁发泄。
“话说,这四小姐疯魔的时间未免也太过碰巧了吧?专门就挑在那凌大人出行之前发作,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汪父一拍脑门突然想到了这茬,面色有些难看起来,接着又道:“儿啊,你可要多加小心点,凌大人怕是运势不佳,兆头不好,你可别被他牵连了!”
汪母也赶紧接话道:“你父亲说得没错,你跟着凌大人办事可别傻乎乎地冲在前头,这种人不值当你替他卖命的!”
汪斌冷笑一声,说道:“爹娘请放心,经过这次的事儿我算是看明白了凌峰的为人,我非但不会替他卖命,要是被我抓到机会,我还会狠狠踩他一脚!”
——
凌茉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床帐顶端,身边丫头和嫲嫲来来去去,不时过来察看她的病情,见她已经安稳下来不闹了,这都飞快地离开房间,一刻都不想多待。
侍卫已经撤下许多,只有两三个守在院门口,确保凌茉母女不会踏出这里半步,不会去伤害府里的主子。
而房间里伺候的下人早就跑光了,只留下薛姨娘一个人照看着凌茉。
如今婚事告吹,凌茉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连医治她的大夫都没有,任由她自生自灭。
”茉儿,你现在好些了吗?”
薛姨娘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膏,抹在手帕上又仔细地擦在凌茉的疹子上。
“娘,我现在很开心,终于有一次我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用再受人摆布了!”
凌茉乖顺地让薛姨娘给自己擦药,和之前那恶鬼似的疯子判若两人,她现在恬静得像一朵清新可人的芙蓉花,完全没有了任何让人恐惧的癫狂。
“接下来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你父亲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大夫人一定也会记恨在心,我们娘俩得咬紧牙关过日子了!”
薛姨娘叹了口气,一想到未来的生活就生出一种惆怅来,不过现在女儿安安稳稳地在她身边,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娘,我能成功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庶女了,凌鸢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样能做到,你就拭目以待吧!”
凌茉这段时间以来总是把凌鸢拿出来做比较,她深信自己也可以和凌鸢一样,飞上枝头当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