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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很明。
对于修罗者来说,白天与黑夜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分别,唯一的不同就只不过是感观而已。再明亮的月,也只不过是黑暗的点缀,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石敬坐在寒月下,神情很淡然。
如今的石敬很安静,就如同是一个已经看淡了世间一切的老人,世间的任何东西都已经很难再让石敬提起兴趣。
曾经的青羽帝王,现在身边却并无一人伺候。
并非是石敬的身边没有人,青王派过来的侍女都已经被石敬赶走。
或许这种时候,石敬更喜欢孤独,只有那种在沉寂中的宁静,现在才能让石敬感觉到一丝安宁。
很享受,也很迷恋。
这样的感觉对于石敬来说,非常的享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到底已经在月夜下坐了多长时间,石敬似是坐的有些累了,缓缓的站起身来活运了一下筋骨。
年经大了,自然已经没有年轻之时的灵活。
不过越是在这种时候,石敬就越是不愿意麻烦别人。
当一个人真的连这种最简单的事情都需要别人相助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个人真的已经老了。
越是年纪大了的人,就越是不肯服老。
就在石敬准备起身向自已的房间走去的时候,一道寒光直接划破了黑暗。
石敬的身子在一刹那间就那么僵在当场,再也没有了半点反应。
那道寒光一闪即逝,瞬息之间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羽帝国发生了事情,石敬被暗杀了。”
黑白楼中,凌无期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甚至凌无期以后之时那怕是形势再怎么不容乐观,凌无期都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被有杀,自然很难让凌无期这样的存在提起兴趣。
可是石敬的身份却不一样。
青羽帝国的前任帝君,曾经在战场之上,石敬也曾起到过举足轻重的作用。虽然石敬的修为在凌无期的眼中和蝼蚁并没有任何分别,也在凌无期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可圈可点之处。但石敬在青羽帝国之中,却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在这个时候石敬被暗杀,必然会引起青羽帝国百姓的恐慌。
“石敬被暗杀?”杜康的神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
人族五位至尊之中,杜康与石敬之间接触的却是最多,杜康守护人族祖地之时,石敬就对杜康礼敬有加,如今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杜康自然是感觉到了无比震惊。
这世间能杀石敬的生灵绝不在少数,但是有这个动机向石敬出手的生灵并不多。
“如今青羽帝国已经乱了。”凌无期一声长叹:“百姓们对石敬极为尊重,如今加上传出了是我杀死了石敬的二皇子石威,如今整个青羽帝国之中,对我们这些老怪物的不敬之声黑频频传出,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如果真是我们要杀石敬,岂会有人见到?”人王不由一声冷哼:“不过是一些愚民而已,不必理会他们。等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会忘记。”
凌无期眉头不由一皱。
人王所说的这种办法自然是行不通的,若是真的任由这件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大家都有难以想象。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卓君临总觉得事情应当没有那么简单,对方竟然是直接挑着石敬出手,说明这件事情只怕是蓄谋已久。
“看来,是有人看着我们人族太过清闲,总想着给我们找点事情才行。”凌无期不由苦笑:“只不过是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一些,那怕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对方究竟是何用意。但想要扰乱人族,只怕还真不是这么简单吧!”
凌无期的目光渐渐变得凝厉起来:“我也倒是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真的以为人族好欺,什么东西都要来咬上两口?”
“凌至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老阁主不由大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怕是老阁主都有些坐不住了,人族不周山演兵才刚刚结束,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针对谁,老阁主自然也很清楚。
只是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那怕是老阁主这样的存在一时之间也根本无法分清。
越是在这种时候,老阁主就越是不敢轻下定论。
“现在这种时候,谁都有这个可能,谁也都没有这个可能。”凌无期眉头不由紧锁起来:“对方即然敢做的这个明显,只怕也根本查不出蛛丝马迹。行凶之人选择石敬下手,即可以保证不会失手,也能保证会给人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想要做些事情,自然是非常有可能的。”
这时候,凌无期的神情间满是无奈:“甚至就算是和我们同级数的生灵下手,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这,,,,,,”
众人各自面面相觑,却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特殊的手段,特殊的时间,再杀上一个身份特殊的人。
这样,即可以挑起人族的内乱,也可以很好的将自已保护起来,不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到底是谁,大家就不要太费心了。”
凌无期一声长叹:“对方的用意本身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地。若是我们现在真的被这种事情牵制住了目光,那就是真的是中了对方的奸计了。”
“不管了?”
“现在这种时候,我们那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凌无期一声长叹:“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是由苏魔女去看看就好了,我想听听你们各位的意见。”
“带上魔子,保险一些。”人王轻叹。
“可是,,,,,,”
“本来就是些不可能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再故作资态?”人王一声苦笑:“魔子如今的身份,在各族高层的眼中已经算是藏不住了。即然是要作戏,那就得做的全面一些,最起码要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才行。”
“就怕,,,,,,”
“怕什么,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了,难道还能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吗?”人王一声长叹:“如果魔子的身份真的藏不住了,那又能如何,难道魔子还有什么见不人的地方不成?”
这一日卓君临和青衣女子来到了都城。
故地重游,对于卓君临来说不由有些感慨万千。
当日自已只不过是以一个稚童的模样出现在这里,还曾被许多故识欺负了个遍,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如今卓君临只觉得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
越是在这种地方呆着,就越是容易让人心生感触,那怕是卓君临也不例外。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卓君临竟然突然想去故地走走。
或许这一次这后,自已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在这个地方坐坐,也算是了却自已以前的心愿了。
就在卓君临准备找一间客栈住下的时候,却发现在整满城都是禁卫营的兵士,许多客栈店铺都已经关门。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许多商铺前都已经被封。
青羽都城,一向都是人族最为稳定的地方,也是人族之中最为繁华的地带,如今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让卓君临都不由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卓君临一时之间也根本问不清楚。
当卓君临拉住一位行色忽忽的中年男子问询情况之时,却把那名男子吓的差点直接哭爹喊娘起来。显见那名中年男子并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根本就不敢讲出来而已,这样的情况自然让卓君临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好奇。
“大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卓君临这时候好不容易才拉住一个人,此时自然是不肯放过。如果不能问个清楚明白,自已心中也难以安心。
如今自已可是来都城散心的,可不是想要找麻烦的。
“小哥,我劝你们还是别问了。”那中年男人面色发白:“看样子你们是外地人吧,你们若是想要活命,就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卓君临指了指青衣女子:“我们来此寻访故人,不想进入城中就发现大乱起来。这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岂不是要给自已找麻烦,所以还是想请大哥指点一二,若是我们有什么不对之处,也好及时改正,免得给自已惹麻烦是吧!”
“你还是领着你媳妇儿快些离开吧,都城的天都塌了,那故人你也别访了,还是给自已留条活路的好。”
“媳妇儿?”青衣女子眉头不由一皱,神情乍冷。
卓君临似是感觉到了青衣女子的怒意,急忙将其拦住。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只不过我们毕竟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到底应当怎么做。”卓君临满脸陪着笑:“原本我们是想要找朋友的,不过也没有找到。”
“还找什么朋友啊,快些走才是正经,老国君被刺杀了。”中年男子满脸的焦急:“如今整个都城都已经乱了,新旧两个阵营的重臣都在相互推责,逼迫新国君让位。”
“老国君,新国君?”
卓君临脸色突然一变:“你说老国君被刺杀了?”
那中年男子望见远方有一队军士走了过来,急忙拼命挣脱卓君临的纠缠,急忙向着远方跑去。
然而现在,卓君临的神色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老国君是谁,卓君临自已是清楚的很。
除了石敬之外,又还能是何人?
曾经在战场之上,卓君临还和石敬并肩作战过。
这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那怕是卓君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应当如何面对了。按理说石敬现在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百姓,理论上是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如今突然出现的情况,却让卓君临心中不由大乱。
原来,真的是有身不由已的啊!
如果石敬是死在战场之上,卓君临或许还不会这么感觉难以接受。男儿马革裹尸还,这本就是一位将士宿命,可是现在石敬却死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之下,卓君临心中的感觉不由有些五位杂陈。
那位老人的修为并不高,才智也并非是多出色,可是能以人间帝王之名走向战场,就已经值得卓君临的尊重。
这时候青衣女子看着卓君临面色复杂,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像这种最为简单不过的人间情绪,对于青衣女子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一些。如今青衣女子能做的,也只是在卓君临的身边保持一份安静,让卓君临多一些心境上的发泄。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此逗留?”一声怒喝声响起,早有数名军士直接围了过来。
明晃晃的刀剑直接指向卓君临和青衣女子,竟是还没有等到卓君临说话,早就军士已经将刀架到了卓君临的脖子上。这一下直接让卓君临差点当场暴走,冰冷的目光直接落向领头的将士,神情间满是寒意。
这么多年以来,卓君临遇到的情况也算得上是无数了。
曾经卓君临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见到飞扬跋扈的生灵也算得上是不计其数,可是敢这么直接将刀架在自已脖子上的家伙,卓君临现在也是第一次遇到。
“拿开你的破刀。”
纵然是卓君临极力压制着自已的情绪,这时候也差点直接当场暴走。
如果不是看在对方也是人族的份上,卓君临现在只怕就要用拳头来和他们说话了。此时看向那些军士之进,卓君临眼眸之间的寒意似乎能将人直接冻僵。
“哟,还是个胆大包天的主?”那位领兵将军不由冷笑起来:“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和我们说话?就凭你现在这股嚣张劲头,我们那怕是将你当场正法也是理所应当,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听到对方的言语,卓君临的脸色不由越发的冰冷起来。
此时再次看向对言之时,眸中寒意乍现。
一边的青衣女子不由连连皱眉,以卓君临的腹黑程度,就算是那些老江湖在卓君临的面前也不敢这般轻言相辱。到是这些普通军士,对卓君临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怕是青衣女子也不由觉得有些古怪起来。
死字怎么写?
这到底是谁不知道?
然而卓君临回答对方却是一记重拳。
甚至那些军士根本就没有看清卓君临是如何动作的,明明将刀架在卓君临的脖子上,也不知道卓君临是如何挣脱的,径直就将领头军士一拳轰飞。
巨大的拳劲直接那领头军士轰飞出数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其他的军士见到这样的情况,各自神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卓君临仅仅一拳就将人轰飞出数丈的情况,那怕是在场的军士也不由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这时候看向卓君临的目光中充满了忌惮,眼眸之中多是紧张。
“滚。”
卓君临怒声咆哮,声音里满是悲愤。
曾经的都城之中是何等的繁华,到处都是一幅繁荣景象,如今石敬被暗杀已经让卓君临心中早已生出不满,又有这一队不开眼的将士前来寻衅滋事,卓君临又如何能忍,这也还是卓君临刻意控制之后的结果,不然以卓君临如今的修罗,只怕一拳都能直接将那位领头军士当场毙命。
这些,军士们自然是不知道。
可是这却并不影响众军士对卓君临的惧意。
这样的神通,以前他们那里见过?
甚至卓君临这突然爆发出来的手段,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神仙手段。卓君临随手之间就能躲过钢刀,也能一拳随意就将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一拳轰飞。
卓君临的这一声怒吼,彻底将众多军士心中的最后一丝胆气都给吓的没了。
那些军士急忙拖着刀枪落荒而逃,一个比一个速度更快,似乎是后面被什么东西给追着了一般。卓君临在后面看着,神情却是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甚至在这个时候,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卓君临这时候突然只觉得心中有满腹怨意无处发泄。
对于这些军士,卓君临事实上根本没有半分恶意。
从一开始的时候,卓君临也并不想理会这些军士,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当那些军士的刀架在自已的脖子上时候,卓君临就再也忍不住了。
即然现在他们可以朝自已拔刀,那也必然曾向其他的人拔过刀。
这世间,像自已这般有修行神力的人毕竟只是一小部分,那么还有其他的普通生灵,岂不是只能任由着他们这些军士拼命的欺负?
这样的情况,卓君临又如何能忍?
忍了,那就不是他卓君临了。
“你怎么样?”青衣女子早已发现了卓君临的不对劲之处,神情之间带着无奈。
“没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卓君临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可是那怕是心里再难受,卓君临也实在不愿意向青衣女子诉说。
“这可不像是平日的你,这些事情竟然让你如此触动,实在让人意外。”青衣女子终是一声长叹:“其实这些军士虽然是强横了一些,却并不至于让你如此大动肝火,看来这位老国君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高?”
卓君临并没有说话,神情却是变得异常的凝重起来,,,,,,
长明殿中,素民长老脸色很难看。
甚至在这个时候,目光落向白衣书生之时,寒意乍现。
站在一边的佛帝面色苍白,现在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对于眼前的这两位存在,佛帝却是知道他们的可怕之处。真要是将这两位存在惹的动怒,像自已这样的小角色绝对只有饮恨的份。
“你很讨厌。”素民长老声音发冷:“老夫都已经答应过你,自然不会再等着。苍青,你现在再插手这些事情,难道你自已不觉得实在是过份了一些吗?”
面对着白衣书生,素民长老这时候根本没有半分好脸色。
至少在这个时候,素民长老脸上的怒意毫无掩饰。
“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提醒长老自已到底应当做些什么,不要忘了自已的身份才是。”白衣书生却丝毫不惧:“人族不周山演兵,本就有将神族一举成歼的机会,你为何却在插手其中?难道你是觉得神族气数未尽,还要强行为其续命不成?”
白衣书生的脸色很难看,神情间满是怒意。
那怕是在素民长老的面前,白衣书生此时也是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你只需要等。”
“可是在孤峰之上,我已经等了三千年,我不想再等下去。”白衣书生一声长叹:“那怕是我们这样的存在,三千年也已经算是极限了吧!如果不是看不到希望,我又岂会插手?即然你不愿意亲自动手,那我便只能出手助你一臂之力。”
素民长老脸色不由一沉:“苍青,你这是强词夺理。”
“难道我所说的不是事实吗?”白衣书生冷笑:“如今的你早已迷失了方向,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已究竟是干什么的了。难道我就不应当提醒你一下,任由你将我遗弃在孤峰之上,承受着万世孤独不成?”
“可是,,,,,,”
“你做不了的事情,我来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来做。”
白衣书生脸色发寒:“总之一句话,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那所有的事情就不能全部都由着你了。你做得了的事情,我也会做,你做不了的事情,我同样会做。孤峰上的寂寞我已经不想再承受,也绝不会再回到那个充满了孤独与冷清的世界。”
“苍青,,,,,,”
“有些话,不必再言。”
白衣书生看着素民长老:“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任何的想法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你现在更应当想的是如何将事情做好,否则,我会替你做。”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衣书生眼眸间的寒意竟是越来越浓。
那怕面对的是素民长老,白衣书生也仍是那般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