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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暗卫去哪里找?
这个问题困扰了南宫彦几日。
似乎除了一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情诗,根本就没有其他线索。
恰逢今日学堂放假,于倾城循例带着山寨弟兄训练场操练,骑马、射箭、武术、摔跤……
或许,人那么多,会有锦衣暗卫的线索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南宫彦便决定亲自到训练场去。
不得不说,于倾城这种尚武之人,训练山贼还是有一套的,训练场分区明朗,有模有样,十八般武器也是应有尽有,一帮山贼浩浩汤汤,跟随着于倾城的口令熟练地扎马步、出拳……这训练有素又声势浩大的模样,恐怕军队也难以匹敌,难怪官府朝廷这么久了都攻不进来。
南宫彦斜倚在树旁,看着人群中的于倾城。一袭黄衫,灿若春华,长发高高束起,随风肆意飞扬,更显得飒爽英姿,干净利落。
他甚至在想,于倾城应该是个顶好的女将军。
这念头刚冒起来,就被他自己拼命压下去,将军不好,于倾城生性烂漫自由惯了,又怎么受得了军规森严,而且风沙尘里,刀剑无眼,太危险了,不行……
还是做个女山贼好……
若不是……众星拱月的话……
他看着于倾城为了校正弟兄的出拳姿势,直接上手拉着对方的手,纤纤十指掰扯着对方手指的方向;这边刚整理完,转头一看,另一个弟兄的马步扎得不好,直接从背后搂住往下压了压……
传授武艺,要这么亲力亲为、亲密接触的吗?
南宫彦不自觉直起身子,眸色渐深。
以后,他也要每日来这训练场才是!
于倾城沉浸在自己的“武术课堂”里,并没有发现南宫彦的到来,把手背在身后,跃上了高台:“接下来跟大家演示一下,如果官府的人,近身与我们打架,譬如从后面抱住袭击我们,或者拉住我们双手的时候,我们可以怎么做。谁愿意配合我一下?随便谁都行,直接上来。”
南宫彦瞪大了眼睛,从后面抱住?拉住手?随便谁都行?
这于倾城怕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已经“娶”了郎君吧!
他抢先了所有山寨弟兄,一步跑过去跃上高台:“我来。”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别人来!
除了他,谁都别想碰于倾城的身子!
其实他倒也不用着急抢,山寨的弟兄们谁不知道于倾城下手没个轻重……上一个帮忙演示的直接被寨主丢出了五丈远,至今不省人事……
对于身着文人长衫的南宫彦自己跃上高台,抢着做这个“人肉沙袋”,山寨弟兄无不纷纷侧目,报以三分崇敬、三分佩服还有四分同情……
传言不假,这郎君,果然“勇”中翘楚。
于倾城一愣,压低声音:“大彦,你怎么来了。别闹,快下去。”
南宫彦背着手靠近她:“本郎君来看你敢让哪些男人抱,我定要……定要……罚他们抄录上百八十遍《三字经》《弟子规》!”
听上去,似乎,勉强有那么一些震慑力……但不多。
于倾城哭笑不得:“那你小心点,先抱着我……唔……”
未等于倾城说完,南宫彦大手一挥就把她抱在怀里,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甚至把扶住她腰间的手轻轻上抬,于倾城腾了空,将整个身子重力压在他身上。
倾城红着脸,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胸口:“不是这样抱,是从后面偷袭,你在干嘛……”
山寨弟兄瞠目结舌……郎君大人这是……胸口受了寨主一掌?还活着?没有被打飞?
南宫彦笑了笑,他不过就是,趁机在弟兄们面前宣誓一把主权而已。
他轻轻放下了倾城,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搂住了她。
于倾城虽是习武之人,身形还是娇小的,自己从身后伸出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她裹在怀里,让人情不自禁想把头埋进她的肩颈,一呼一吸间,尽是熟悉的芬芳……
“大家看好了,如果有人从后面抱住你,这个时候你可以——”
于倾城把手肘往后面一顶,南宫彦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整个身子蜷了起来。
“手肘向后用力,直中对方心口,这个时候对方双腿已经无力,然后你就可以——”
于倾城抓起南宫彦的手一扯,同时自己将身子一低:
“你就可以把敌人从这个位置甩出去!”
这个招式南宫彦熟,他曾经也吃过于倾城一记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熟又有什么用,奈何不住于倾城手快力气大,他只觉得自己脚下离地,在空中划起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正当他准备屏息凝神,避免自己又被摔了个狗啃泥时,突然觉得有一个巨大的力量把自己往回扯,等他反应过来时,于倾城正托着他的腰,牢牢地护着他。
造型羞耻,但无恙。
围观的山寨弟兄都炸了:
“上次陪练那个弟兄可不是这个待遇啊……”
于倾城白了他们一眼:“弟兄有武艺傍身,打不过我是学艺不精,被摔一下怎么了。我的大彦毒伤未愈身子弱,怎么可以和你们这帮子粗人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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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彦只觉得,这“弱”字于他而言,越来越不是个事儿了……
他趁势把头一歪,恰恰好靠在于倾城怀里,配合地咳了两声:“确实疼得很……”
于倾城果然关切地问:“哪里疼?”
南宫彦抓起了于倾城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刚刚手肘撞得我疼……”
“要不要你休息一下,换人?”
“不必,我好了。”
南宫彦瞬间直起身子。
于倾城白了他一眼,伸出了自己一双臂:“接下来你抓住我双手,待会儿往后躲着点,别伤到。”
可当他刚温柔地牵住于倾城的手指,反被毫不客气地打了手背。
“大彦你认真点,是喊你握住手臂……”
南宫彦刚一握住,于倾城一腿便扫向他的膝盖,他连忙往后躲,躲过了第一轮攻击……
好险……若不是倾城刚刚提醒,怕不是又是一顿狠摔……
于倾城点点头,向着弟兄们解读:“所以,如果你的双臂被控制,你就可以扫腿直击膝盖,将对方击倒在地,这个时候我们还可以飞起一腿……”
说着,倾城便抬起腿,停在了南宫彦身前约一寸处,收住了势。
细细的脚踝雪白莹润,呈现在南宫彦的眼前,他脸一红别过头去不忍看,想伸出手,示意于倾城收回去……
只是衣袖刚一碰到于倾城的踝——
倾城只觉得一阵酥痒,本能地飞起一脚……
众人听得一声熟悉的巨响,看见空中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
南宫彦又一次,腾空,而后落地五丈远。
最后,一声闷响。
“大彦!你没事吧……”
“……我觉得,应该有。”
***
这次,南宫彦是被弟兄们七手八脚抬回了房里。
“上次那些神医呢?快喊回来!绑都给我绑过来!”于倾城下着命令,神色焦急,“还有还有,上次神医给大彦开的汤药,快送些来!”
南宫彦悄悄睁开一只眼看着床前的倾城,内心只觉得甜滋滋的。
被人操心的感觉,还不赖。
这一脚踹得虽重,但他毕竟软骨散药效已去,有武功底子在身,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一晕就是一整天。
他挣扎着起身:“倾城……不用大动干戈。”
于倾城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来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你醒了,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又要晕个一天一夜。”
这女山贼头子,拥抱倒也是学得挺快。
这似乎也是倾城第一次主动抱住南宫彦,表达自己的担心。
担心闯祸,担心受伤,担心失去。
南宫彦只觉得,当怀里多了一个于倾城的时候,似乎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鼻息间的馨香气息喷洒在他的肩颈,双手小心翼翼又紧紧抱着他的背,整个人微微颤动。
他情不自禁地也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想要加深这个拥抱。
却不料倾城突然抽身:
“我去给你看看药好了没……”
怀里的女人瞬间抽离,南宫彦怎能如此善罢甘休,只见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句,故意用手轻轻揉着额角:“身子难受,需得你陪着,不然怕是你走了,我又要晕了……”
这么一听倾城自然是转回了身子,用手轻轻拍拍他的手:“好好好,我不走。”
南宫彦顺势抓住倾城的手腕往自己胸口拉:“要不,像刚刚那样?我感觉……有助于……伤口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