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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巨响,将俞将军和老郎中都吸引了过来。
他们两个老男人一来到后院,就只见南宫彦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嗯,房门大开……
这门框,稍微还有点点歪。
怎么看,都是这三皇子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
“三皇子,你没事吧!”老郎中赶紧上前想帮他把脉。
“无妨,我习惯了。”南宫彦说着又吐出了一口血,他随手一擦,只顾着抓着老郎中的手,神色紧张:“你快先进去看看,倾城她醒了!”
老郎中:“……”
俞将军:“……”
这……习惯了,可还行?
***
一行人走进了房门,只见于倾城坐在床榻上,单膝竖起,坐得十分豪迈狂妄。一只手腕慵懒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腕正转动着,一副刚打完架、热完身、松松筋骨的模样……
毫无疑问,三皇子刚刚就是被这——昏迷刚醒的倾城姑娘给一拳打出来的。
还顺便,撞歪了门框。
虽说是昏迷刚醒,但看这姑娘脸色红润、手脚有力的模样……
老郎中不由得瞥了一眼口吐鲜血、脸色苍白、一脸疲惫的三皇子,似乎他看起来更严重一点、更像个病人。
倾城看他们三个走了进来,摆出防御的姿势:“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在这?”
南宫彦上前用力地握住了倾城的肩,语气焦急:
“倾城,你看看我?你不认得我是谁了么?我是……”
“额——”
“啊!”
南宫彦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说清楚,只听得“嘎吱”一声,熟悉的,手指骨断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女魔头……
老郎中赶紧打开药箱,给南宫彦接骨包扎: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手指骨怎么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断的样子……”
“这是新伤加旧伤复发,可得好好养着。”
南宫彦反而将郎中往倾城的方向推:
“无妨,这个——我也习惯了……你先替她看看,是否还有哪里伤重未愈,需要补补身子的,要开哪些药先去开,让将军府的人先给她煎下。”
老郎中看了倾城一眼,没停下手上给南宫彦包扎的活计:“一个受伤虚弱、需要补身子的人,是没本事把人一拳打出五丈远,再徒手掰断手指骨的……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为了照顾这个姑娘,中了我多少药毒,几夜没好好合眼……我看你今天受的伤,也不比她轻多少。”
倾城看着刚刚那个好看的男子,伸着一只好看的手,正在一圈一圈地被缠绕着绷带……
听他们的对话,这个好看的男子,似乎照顾了自己很久。
然后眼下被自己扔了出去、还掰断了手指骨……
倾城内心还是有些愧疚,忍不住抬眼,又瞥了瞥那个好看的男子。
好看,且眼熟。
就似乎,在哪里见过。
嘶……想想就觉得头疼……
她不由得捂住了脑袋,想费力地回忆些什么,只可惜,一片空白。
那郎中将南宫彦的手指包扎完,也不忘说:“想来那姑娘已经恢复如常,身上的外伤养养就好了,至于这记忆缺失,怕是因为伤及后脑……”
老郎中嘴上说着,但行为上并没有给倾城把脉的勇气,生怕自己也被扔了出去或掰断手指骨。
南宫彦连忙问:“那倾城的记忆,再也恢复不了么?”
老郎中捋了捋胡须:“这个难说,也许十天,也许十个月,也许十年……这个也确实看造化。”
反观倾城,她似乎并没有把他们讨论的【失忆】、【恢复】往心里去,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倾城?所以这是我的名字吗?”
随后她略略思忖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名字甚是满意:“嗯!倾城!把整座城市颠覆过来,这名字,挺帅!”
倾城伸出手,指了指南宫彦:“喂!那个……被我不小心掰断骨头的!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彦内心一阵揪紧。
想当年他在顶天寨被五花大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剑拔弩张地问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坐在床沿,拉近了和她的距离,深情地看着她:“那你记清楚了,我叫——南宫彦。”
倾城努努嘴:“宫彦这个名字真拗口,不好记。”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南宫彦这次不厌其烦,继续温柔解释:“南宫,是个姓。”
倾城挠挠头:“哦,那你就叫‘大彦’吧!”
一如当初。
她也是嫌麻烦,给他取了个“大彦”的外号,一叫,就一发不可收拾。
南宫彦笑得宠溺:“好,就依你。”
两个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倾城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得极快,似乎要从胸膛跳出来。
这个叫做“大彦”的好看的男人,身形、气味都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极其亲近的人。
而且是肌肤之亲那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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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刚刚打了他一掌,所以他领口微张,透过这敞开而凌乱的衣领,她竟然也不自觉红了耳根,眼前甚至浮现了不属于当下的画面……
她似乎看见了自己掐着他的脖子,不容分说将他按到床榻上,堵住他的唇;
她似乎看见了自己胡乱一顿撕扯他的长衫,而后在他的带领下找到了衣带的位置,信手一扬,袒露所有的肌理;
她还似乎看见了一片热气氤氲,他在浴桶内,她在浴桶外,他掐着她的下巴,长驱直入……
自己原来,竟是这种看到好看的男子,就想弄到床上去酱酱酿酿的女人吗?
也太勇了吧……
见她面色突然潮红,南宫彦竟紧张了起来:“可是发了烧?”
说着就要把手覆在她的额头。
微凉的手指几乎就要触碰到倾城时,倾城本能地躲开,拉开了距离。
南宫彦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后收了回来。
也是,她不记得他了。
现在在她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初次见面就被她扔出五丈远、掰断手指骨的人。
她本能地抗拒他,也是正常的。
南宫彦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就好像被生生剜走了一大块,刮着空洞的风。
起码,倾城醒了就好,来日方长。
他可以陪在她身边,慢慢等,等到她记忆恢复的那一天。
若是真的等不到,他也陪在她身边,去过新的日子,新的记忆。
横竖,她都是倾城,他的倾城,而他是大彦,她的大彦。
南宫彦挤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好,我不碰你就是。”
南宫彦的皱眉,让倾城的心里倍加不安,就好像,她的喜怒哀乐本能地就会跟着他的喜怒哀乐走。
她忽然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彦,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一句【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几乎让南宫彦疯狂。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记得他!
一时间,惊喜、期待、紧张……争先恐后涌上心头。
南宫彦不顾再次被掰断手指骨的风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当然,我可是……”
他迫不及待想告诉她,她是他唯一的寨主娘子,他是她唯一的压寨郎君。
他们曾经一起喝酒吃菜讲故事、惩恶扬善、劫狗官、济灾民……互诉衷肠,相约百年厮守。
可他的手还未碰到倾城,便被俞将军一阵咳嗽打断。
循声望去,洞见俞将军矍铄的眼神,以及满含深意的摇头。
也是。
现在于倾城通敌叛国的罪名未彻底除去。
眼下既然她也失忆了,不如先让她用“俞倾城”的身份活着……
他不愿再做任何可能失去于倾城的豪赌,也不愿让于倾城再次为了他,冒任何的险。
毕竟,眼下她是将军之女,没人敢动她,镇国将军府和俞将军,便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而他,可以心无旁骛找出皇叔的罪证,去还于倾城一个清白。
这次,他要尘埃落定,崛起反击。
这次,他要更坚定地站在于倾城面前,去扛所有的风雨。
俞将军抢过话头:“他是三皇子,当今圣上的第三个儿子,倾城,你应当尊称他为‘三皇子’。”
“那多不好听又不好记啊,我就觉得大彦很好记!你说是吧,大彦!”
倾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回过头看他继续说着:
“话说,你是个皇子啊?我怎么记得说书先生说过,皇子王爷之类的,都长得不好看、凶神恶煞的,还特别混沌、游手好闲……”
得,什么都忘记了。
还惦记着说书先生呢!
南宫彦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该哭还是该笑。
俞将军又重重咳嗽了几声:“倾城,不得无礼。”
倾城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个咳嗽老头,你谁啊?”
俞将军差点心梗。
南宫彦强忍着笑:“他是你爹,镇国将军——俞将军,你是俞将军的女儿——俞倾城。你安心在这里养伤,我每日都过来看你?可好?”
俞将军别过脸去。
他别提有多后悔替南宫彦收拾这个摊子,认了这么个狂拽酷炫的女儿。
这段时间,怎么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