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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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临川甚至想了段明受了严重内伤，命不久矣，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那……于性命有碍吗？”

大夫躬身行礼，“依我看这位官爷像是天生如此，并无大碍。”

邵临川怀疑道：“那他为什么不醒？”

“受了外伤，又经受连番打击，正常人都会受不住的。”

邵临川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递过去一块碎银。

“多谢，谢游，送大夫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邵临川看着床上的人又想起了当时父亲的话。

“这次战败处处透着诡异，可是所有大小官员都说是因为指挥不力，各自为战，才被敌军一一击破。”

“简直是胡说！明苇萧我也见过，虽说年少，但绝不鲁莽，行止有距，做事光明磊落，绝不可能如他们所说的那版无能懦弱！”

战败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他爹跟随当时的兵部尚书亲临战场调查。

那一战，不止死了一百多武林人士，更有八千士兵丧命。

这势必要调查清楚，给朝廷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后来，只有他，金凤凰，还有穿云箭莫廷的尸体没有找到。

所以便有人说，这是明苇萧早就计划好的阴谋，这是他和大召的交易，就是为了毁掉大夏武林，给大夏朝廷以重创。

温和点的即便没说他与敌人勾结，也将指挥不力的罪名栽到了他身上。

“是他一力主张让武林和朝廷合作，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他肯定得负责！”

可是当时邵临川他爹却说：“那绝不是一个人指挥不力造成的，可惜我自己能力有限，难以查清真相。”

“可惜了那么多的义士与普通兵士……”

他爹直到现在提起，依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这次之所以让他来到这个靠近那片战场的地方，也是为了让他看看有没有机会查清当年的真相。

床上的人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找到巧儿的眼睛，让她完完整整地下葬。”

邵明川点头，“好。”

……

第二天一大早，尹县令就派人来传消息。

“段哥，邵公子，县令让你们快去大堂，他要审案！”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前面的大堂跑去。

大堂上，尹县令正在宣判。

“判乔石秋后斩立决，刘老三、王大……”

“不可！”

邵临川大喊。

尹县令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邵公子，你虽说是邵尚书之子，身份尊贵，可你别忘了，你在这只是我秋里县只是一个普通的县丞，是我的下官，有何权利干涉我的判决！”

邵临川躬身行礼。

“此案尚有疑点，还请大人明查！”

尹县令气急败坏，“还有何疑点？这被害人家属，行凶之人俱已认罪，本官怎么没看出来半点疑点？”

段明冷哼一声：“疑点就是，你可查清四个少女的眼睛在何处？”

“挟持菀珠之人可已抓住？”

“他们为何让女子以那般不同寻常的姿态死去？若是邪教，背后之人又是谁？”

“还有，他们为什么会盯上金巧儿？”

他们二人对于金巧儿被害的调查并没有写进卷宗。

巧儿毕竟是女子，与男子夜里来往，会招来闲言碎语，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错，段明想让她干干净净地离开。

尹县令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地挥袖将桌案上的物件扫落在地。

“放肆！到底是我审犯人还是你审我！小小一个捕头，竟然敢质疑本官！来人啊，拖下去！”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刚往前走了半步，邵临川就一步挡在了段明面前，“我看谁敢！”

几个衙役对视几眼，不敢再动。

尹县令见状更加气急败坏，“都反了，都反了，我要去告你们！”

邵临川气定神闲地说：“这本也不是大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尹县令震怒，“我堂堂秋里县的父母官，为什么要答应你，你别太嚣张，现在你终究是我的下官！”

邵临川也沉下脸来，“我劝你最好听一听，否则这个父母官还是不是你做，就不一定了！”

“你敢威胁我！”

邵临川没有一点的惊慌，还是那般的淡定从容。

“是，我在威胁你。”

这句话说完，尹县令逐渐平静下来。

“你想做什么交易？”

邵临川却不着急说，而是挥挥手，“先把人犯带下去！”

衙役们看看尹县令，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才开始行动。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尹县令重重一哼，“去后面吧！”

邵临川扶着段明，小声问道：“是不是累了？今早你是不是又有点发热？实在不行你先回去休息，我去跟他说。”

段明摇摇头，“无事。”

两人跟着尹县令身后，进到后堂，尹县令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什么交易，说说吧。”

见他这副样子，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一直就知道这个案件还并没有查清全部疑点，但是他也敏锐地查到了段明和邵临川对此案的重视。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场戏。

这种事段明并不擅长，他曾经为人舒朗，以天下大义为己任，可终究将他压垮了。

后来他就变得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潦潦草草地过完一生，更不会去钻营这些事情。

邵临川也知道，这种事要自己来，尹县令之所以演今天这一出，最主要的还是给他看，只有他有背景有能力能被尹县令盯上。

邵临川斟酌着开口：“若此案查清，所有功劳归于县令您一身，到时候京中考核官员，我也会写信给您美言几句，如何？”

尹县令慢悠悠地说道：“此事牵连甚大，这点，可不够啊……”

邵临川咬咬牙，“此案结束，我就让我爹找机会将您调离这里。”

这里毕竟贫瘠，尹县令此举，最大的可能就是想离开。

尹县令果然动心，“可以办法调到京城？”

邵临川摇头，“难，但选一富庶之地却不是难事。”

尹县令叹了口气，也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答应：“行！”

这时段明开口：“若尹县令自此之后不再限制我与邵公子查案，我或许还有一桩功劳送给你。”

尹县令淡淡问道：“什么？”

“当年麓山之战的真相。”

尹县令站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