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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临川和赵书卿都看着她:“什么毒?”
商晓岚被两个人看得又想低头了,“我不知道……”
他们家以前接到过一个病人,爷爷和父亲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之后亲自医治。
她因为好奇偷偷溜了回去,却听到两个老头子在说话。
通过两个人的话,她隐约明白了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人是中了一种世所罕见的毒,可是被誉为江湖第一医道的商家却依然束手无策。
她趁着两人不注意,偷偷地溜到那人的旁边,给他试了试脉。
纵使那时候她很小,纵使她那时候刚刚学会摸脉,可他却记住了那个脉象。
那个脉象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以为她可能一辈子只能见到一个有这种脉象的人,却没想到,时隔多年,她竟然又遇到一例。
听她说完缘由的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
邵临川声音艰涩地问道:“那个人,最后怎么样?”
商晓岚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邵临川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她的话,理智上觉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话并不可信,可是这个小姑娘却是出身商家。
犹豫半晌,他对两人说:“你们今日所说,若有半分虚假,我定找到你们家里,把今日你们的所作所为告知你们的父母、族长。”
两人缩了缩脖子,一起点头。
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后悔,一开始只是气不过,他们何曾遭受过这般无视,再说他们早就打听到,邵临川就是县衙的一个县丞,还和县令生了嫌隙,一时气昏了头,才做出劈人房门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来。
若是被家中长辈知道他们在外如此行事,定逃不过一顿家法。
两个人像两只互相取暖的鹌鹑一样窝在一起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邵临川。
那直愣愣的目光,将邵临川看得更加烦躁。
“有什么话就说!”
商晓岚本就是活泼性子,见他这么说,便不再扭捏,“你到底是谁啊?”
接着又指着床上躺着的人,“还有他是谁?为什么会中这么罕见的毒?”
邵临川等的烦躁,也不介意多说几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这三个问题……
“我是当今户部尚书之子,也是这秋里县的现任县丞,至于段明……”
他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头,至于为什么会中毒,你等他醒来自己问他吧。”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商晓岚有点不甘心,还想继续问。
但是赵书卿突然对她使了个眼色。
商晓岚看到他这个样子,好奇地问道:“你没睡好吗,眼睛怎么抽筋了?”
赵书卿只能放弃暗示,小声说道:“别问了!”
不知道三个人等了多久,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只有邵临川偶尔起身看段明的声音。
段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了现在就连体温也在慢慢下降。
邵临川也越来越焦躁。
刚知道要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沈朝夕其实是想和他一起来的,可是他觉得没必要,正好那时候邵家老太太偶感风寒,邵临川就让他留在了京城。
在他第一次察觉到段明身体有异的时候他就传信给了沈朝夕让他过来。
可是京城还是离这里太远了。
不知道来回踱步了多少遍,终于楼下大堂传来开门的声音。
三人齐齐地起身往下看。
只见谢游背着一个硕大的药箱,他身边是一个穿了一身红的……男子。
寻常人穿红衣,向来是赤红。
可是这位不一样,他那件衣服上,赤红,橙红,霞红,紫红……应有尽有,就像染坊的料缸打破了,阴差阳错才拼出来这么惊人的颜色。
这人虽一身红衣,却是一头银发,衬着这五彩斑斓的红,神奇的不显轻佻,倒有一点俊逸出尘的意思。
可是这点出尘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没了。
“干哈啊,这么着急找老子来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商晓岚和赵书卿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看到这里蹲在墙角的鹌鹑,沈朝夕指着他俩问道:“你个老畜生又欺负人了是不是?这俩嫩生生的小崽子怎么着你了,你看你把人吓滴,都成趴窝的老母鸡了。”
两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邵临川连忙打断他,“快给他看看。”
沈朝夕这才看到床上的段明。
“呦呵,看着笑脸白滴,你要不告儿我这是个活人,我还以为纸糊滴呢。”
“再废话你就滚回去!”
沈朝夕夸张地抱住自己,“我可太害怕了。”
他一边给段明把脉嘴里还一边念叨:“还让我滚回去,你咋哪能呢?我走了这个小宝贝可就活不过明天了,你舍得吗?”
邵临川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沈朝夕一边从大药箱里往外掏东西一边叨叨:“我说什么你妹听见啊?他现在什么情况你妹点数啊?咋地,刚来几天啊,学的那点皮毛都让你顺着肚子拉了啊?”
嘴上说得热闹,手上也没停,刷刷刷地往段明身上扎银针。
等到下完针,他终于舒了口气:“累死小爷了。”
然后他掏出一张纸,刷刷刷几下写好药方,递给一边的谢游。
“用咱们自己带来的药啊,这穷乡僻壤滴破地方,怕是没什么能治病的,都是一些烂树叶子烂草根,你要用那玩意煎了给他喝,我保证你这位少爷半夜就得拿把刀把你捅喽!”
谢游面有菜色的接过药方就往下跑,下楼的路上差点绊了一跤。
沈朝夕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老邵啊,你这护卫不行啊,太菜了!”
看他忙完,邵临川沉声问道:“到底是什么病?”
说到这沈朝夕也正经了一点。
“他这个状况吧,说起来有点一言难尽……”
邵临川不吃他这套,“那你就多说几句,说不清楚你半夜睡觉小心的。”
沈朝夕拍拍胸口,“我好害怕呦,但话说回来,这人是谁啊?就这副破身子,怎么我看活得比我还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