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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橪越往里走，树木和杂草愈发茂盛。

阳光几乎彻底被遮住，在这条路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满经文。

他们四个都不懂这些东西，但也明显能看出这是为了镇压。

可是，他们却没发现女孩子的尸体。

最后就连附近的山头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沈朝夕打了个哆嗦，说道：“这里太阴森了，咱们先出去再说吧。”

剩余三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听他这么说，便一起往外走去。

终于出了那片山头，又感受到同样的温暖，几个人才算是重新活了过来。

沈朝夕最沉不住气，问道：“你们说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没有人回答，但是段明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耕地。”

三个人愣了一下，才突然意识到这个村子的不对劲。

寻常村子，又紧靠河流，那必然会开垦出大量的田地，这年头，有地就心里有底，生活才有指望。

可是他们已经跑了好几个山头，却没在这发现半块土地。

就连普通人家都会在自家院子里种一点的蔬菜都没有。

这个村子的所有村民，竟跟京城的官宦人家一般，不事农事。

邵临川问道：“你是说，他们另有营生？”

段明点头，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这里不仅没有地，更是连船都少见，整个村子也只有几艘小舟，这在靠近河流的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说，这是一个专靠劫掠为生的匪窝？”邵临川猜测道。

段明点点头，“我觉得像。”

谢游一拳敲到手上，“我说呢，我去村子里逛的时候，发现几乎家家户户都没什么农具，偶尔有一点，还都几乎是新的。”

邵临川冷笑道：“那些不怎么用的农具，怕不是用来种庄稼，而是用来埋尸的吧。”

谢游犹豫地说道：“咱们是不是要先找到那些少女的尸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在看到白骨的那一刻几乎都认定了那些女子在那，可是竟然没有，一时之间，几个人都想不到还能有什么线索。

沉默了一会，段明率先起身。

邵临川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去盯着那个老太婆，别人不知道，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邵临川眼睛一亮，夸道：“果然不愧是当年的武林奇才！”

武林奇才段明带着三个臭皮匠重新回到了村子。

他们悄悄地在河边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邵临川和谢游轮流过去盯着那个老太婆。

渐渐地他们发现，那个老太婆确实有鬼。

有人的时候她就开始嚎。

“都得死！”

“都是报应！”

“那四个人就是灾祸！找不到他们一定会遭受上天的惩罚！”

可是当没有人的时候，她就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土地，目光里带着阴狠。

她家里也停了棺材，昨日她也说过，自己的孙女也被献祭了。

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悲伤。

他们还观察到，这老太婆虽然住在村子里最好的位置，可是家里却只有女子的物品，而且经过大半天的观察，确实也没有男子出入过她家。

这就更加难以解释了。

一个孤寡老太太，带着一个孙女相依为命，可是如今孙女死了，她却平静的不似常人。

段明又灌下去两碗黑药汁后，终于等到日落西山。

外出寻人的村民渐渐回来，村子里又多了两口棺材，可是这次不同的是，里面躺着的却不是纸人。

村子里升起袅袅炊烟，枯坐一日的老太婆转了转浑浊的眼球，像是终于活了过来。

她慢吞吞地起身，自走自己的院落。

邵临川趴在房顶，悄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慢吞吞地回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是一个装了两块饼子的陶碗。

院子西边的角落里摞了一堆干柴。

老太婆慢吞吞地过去，把干柴搬开。

她费劲地弯下腰，将碗放到一旁，在地上敲了敲。

很快地面上的灰尘被一块木板顶了起来。

一只白嫩的手伸出来，摸索着端起旁边的碗。

“奶奶？”

“哎，小声着点，快吃吧，等风头过了，我就悄悄把你送出去，到时候你去县城找我说的那个人，他说可以想办法带你去京城。”

一个小姑娘从地洞里钻出来，“可是我舍不得你。”

老太婆这时候才显出一个老人正常的模样，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落下。

“我也舍不得你，可是这个村子已经烂透了，你不能留在这，留在这你这辈子就完了！”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机会，你一定要听话，到时候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小女孩紧紧地搂着奶奶的脖子，过了许久，她奶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行了，你放心，我在这里也能过得挺好，他们都怕我呢。”

“只要你好好的奶奶，就是死也能闭眼了。”

小姑娘抽抽鼻子，松开她奶奶，说道：“好，我听话。”

摸了摸孙女的头发，老婆婆端起一旁的碗递给她，嘱咐道：“进去吧，记住别发出动静。”

“再忍忍，就快好了！”

等到小姑娘重新回去，老婆婆重新将地洞盖好，又将柴火堆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屋，重新端出一碗几乎看不见米粒的清汤，慢慢喝着。

将最后一粒米也舔干净之后，她抬起头，对着邵临川藏身的方向说道：“在屋顶趴了这么久，还不下来吗？”

邵临川心中一惊，但却知道已经藏不下去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马脚。

他现出身形，落到老婆婆面前，恭敬问道：“不知前辈是何人？”

老婆婆摆摆手：“当不起你一声前辈，我只是个山野村妇罢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几个青年，为何非要逗留此处？”

邵临川没有回答，反问道：“那我想请问前辈，为何要如此行事？”

老婆婆刚刚还满是慈爱的脸上，显出一点阴狠。

“我要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