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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狸被吓了一跳,肩膀骤然一缩。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带着蓝色医用口罩和头套,双眼深黑,脚步窜急,快速绕过苏狸走远。
浓浓的消毒水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难言的厚重,苏狸粗略猜测,或许是哪位医生,刚从手术台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苏狸倚在窗边。
对着那个号码,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吗?
苏狸抿了抿唇,只觉得那两个字又干又涩。
急得她想撤回,可下一秒,两个字随之弹出。
“死了。”
瞳孔下意识惊恐颤抖,反应过来两秒后,苏狸压在胸口得气一下吐出来。
这人……非必要时刻开什么玩笑!
四层楼昏黑一片,苏狸莫名害怕的往四周瞟了几眼。
除了她这一处光,值班室的灯不知为何,也暗了下来。
苏狸不自觉吞咽了一下,继续打字:
——死了最好。
周君成看到来字,没忍住笑了一声。
正在帮他进行“装造”的女医生,被男人的笑颜看愣了几秒。
“知道消息了?”
——可惜了。
“可惜什么?”
——没什么。
“苏狸,故意呢?”
女人压着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
周君成看了一眼这间病房,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摧残”的脸。
他发了一张自拍过去。
周君成搭着二郎腿,懒懒洋洋的说,“手术刚醒,看到信息就回了。”
照片里,男人哪是一个鼻青脸肿得了,几乎可以说一个“惨”字了得。
苏狸涉世不深,一下就被骗到了。
她立刻敛了笑意。
——真受伤了?
一句话过去,周君成故意钓着她,半天没回。
直到苏狸等的不耐烦了,发了第二句。
——说话。
周君成瘪瘪嘴,一个地址丢过去,“云香院路。”
关掉手机,周君成招招手,其余人退到一边。
“那人在哪?”
“应该在来的路上。”
“什么时候?”
“十五分钟。”
周君成一恍然。
……完了,他们时间撞一起了。
“守好大门。”
“是!”
外面是漆黑的深夜,私宅被妆点的饱受风霜,一切残花落败之象,只为一场局。
苏狸的车即刻赶到,居然没人守在外面。
三楼敞开了半边帘子,里面灯光亮敞,偶有人影在里面晃动。
苏狸屏了呼吸,忐忑不安又害怕。
鬼知道她脑子抽了哪根筋,到底为什么要来看他。
苏狸咬住下唇,咬出了一片白。
大门是开的,一路没有灯,整个都是萧条寂凉的景象。
直觉让苏狸停下脚步。
这一停,一个人从后面撞在了她身上。
嘶。
苏狸向前跄了几步,稳住身形,回头看,竟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手上提着一匡木箱子。
这人似乎也很意外,带着白色口罩,眼神和方才在医院里撞到的男子如出一辙。
苏狸皱了眉头。
怎么是他?
“请让让,我是周少请来的医生。”
苏狸犹豫了一会,侧过身,好让他过去。
只见那人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对她说,“若您不走,暂且现在这等着。”
“啊。”
苏狸疑惑……为什么?
“周少病危,闲杂人不要上去。”
苏狸收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跟。
男人来到一楼,玄关处有人在把守。
他向他们点了一下头,拿出牌子在他们面前掠了几眼。
三个人眼神示意。
深幽的夜,云层缓慢飘动,空气如同凝结了一般静止。
苏狸正想跟上去,但看到了守在玄关处那两人后,心跳震得厉害。
他们发现了她,走过来。
“你是谁?”
她。
苏狸怔愣了一下,无言以对。
守门人摆摆手,“走走走。”
苏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太奇怪了。
这奇怪的让人觉得可怕。
苏狸深吸了一口气,趁他们两没注意,一个疾步冲了进去。
“欸!站住!”
一个守门人,象征性的往前追。
另一个守门人在后面拉住同伴,“够了。”
“演砸了没?”
守门人露出苦涩的笑容,“砸了。”
……
走上二楼,耳朵里的声音忽然小了许多,但,还在指使他继续往上走。
男人察觉出异常,他谨慎打量四周。
居然没什么人。
这就够奇怪了。
前往三楼的阶梯在跟前,男人迟迟不走。
严绪在后台监控室,等得都挠心了。
突然,另一道极其轻微的脚步靠近,严绪敏锐的竖起耳朵。
红色地毯沉铺在楼道,苏狸走在上面,每一声脚步,都被厚厚的毯子吸了音。
苏狸歪头,看到那人还站在那,耳朵里,似乎在闪着红光。
他身上一股血锈气和消毒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幽幽传来。
这人真是周君成的私人医生?
男人再次发现了苏狸,凶神恶煞走来。
苏狸后退一步,刚想开口。
只见他手掌朝她伸来,猛地将她口鼻一盖,几乎是瞬间,苏狸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该走了。
男人后知后觉,却迟了一步。
正要翻窗跑,严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焦急,慌乱,哀丧,全都写脸上了,“徐医生,你在做什么?快上去啊,少爷等您很久了!”
严绪不愧是周君成的人,装模做样,一路货色。
这个被称作徐医生的男人,冷汗直冒,点头笑了一下,“好,好,我这就上去。”
男人越过严绪,走上三楼。
剩下的事情,就是那个男人的主场了。
严绪往下看。
女人晕倒在地上,毒气不浅,胸口的起伏如同静止了一般。
严绪走过去,把这女人抱起来。
身体软成棉,手感果真不错。
看来那日在病房里,周君成压着的女人,应该就是她。
严绪往上走,内心偷摸想:难道少爷这次,是真喜欢了?
……
徐昊走进去,便是浓浓一股铁锈味。
失血过多,男人脸是苍白到透明的,但并不妨碍他与生俱来矜贵风流的气质。
有邪的一面,野的一面,所以正儿八经,最是迷人。
不开玩笑的说,徐昊以前被他掰弯过,暗恋过他一阵子。
只可惜,不论他做什么,他只对女人感兴趣。
“少爷。”
他一开口,就是颤抖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