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八太子轻轻拨开口罩的上沿。
一瞬间,便识别出空气中弥散的万千种气味!
但是,昨夜被标记的气味却丢失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回到了三年前,星环38年...标记气味发生在星环41年,此时他还没做标记的动作。
他很困惑,自己到底是什么时间完成时间穿梭的...
回想起来,昨夜追踪渡边医生时,去过一个奇怪的集会,在那个屋顶上潜伏了半个多小时。
离开的时候,有一个瞬间八太子记得头顶上的月亮似乎跳了一段距离...
当时没有在意,但现在想来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出的问题。
那个时间点...天机大人和阿兰应该进入展览馆有一会了...难道触发了什么吗?
...
丢失了追踪的气味,八太子并没太担心。
因为他记得渡边医生参加集会场所的位置,东边,宫之浦!
在森林的边缘,有一棵高大古树被雷劈断了半截,正好倚靠在对面的树丛之上...
形成了一个隐蔽的口袋形状。
郁郁葱葱的树叶加上断树主干遮挡,将‘口袋’之中的木屋藏得严严实实。
在那里,可以听见东北方向海浪拍打岩壁的声音,也能听到游客的观光车急驶而过的动静,但纵使如此,外人仍然难以发现木屋的存在。
那是天然的秘密场所!
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精准的记忆,八太子找到了那个地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和昨夜的记忆大相径庭!
树丛还在,但没有折断的古树,更没有秘密场所木屋...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方石碑,石碑顶上垛着个火盆。
就在八太子困惑之际,身后传来脚步声...敏锐的他脚尖点地,灵敏地跳上了树丛高处。
...
“按照典籍中的指示,这里应该是就是东祭坛了!”
“这个有什么用?”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在屋久岛长大,我的父母,我父母的父母,我父母的父母的父母都是虔诚的教徒,但是没有人知道东祭坛的作用!”
“会不会是无聊之人的恶作剧?”
“我看不像...”说话之人最先进了树丛,来到方石碑前,“你看这个石碑,上面刻着《卢仆注视大地》的经文。而且你们看这材质,不是屋久岛上的石材,据说最近的石料都要来自北海道。”
几个人走了进来,围在方石碑前。
高处的八太子,透过枝叶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见下面几个人手臂上都有菱形的纹身。
但最让他意外的,是人群中的渡边医生。
彼时的渡边医生留着长发,扎成一束辫子,颇有些文艺范。
戴着眼镜的渡边光,看上去明显年轻了不少...三年前...他已经在岛上了。
昨夜他还跟天机大人撒谎说自己来屋久岛只有一年半...呵呵...这个不老实的狐狸!
忽然!
渡边光抬头向上看去。
八太子一惊,下意识身体往后仰,试图躲开视线。
“这棵树上面......”
“这棵树怎么了?”有人问。
“这棵树这么高,岛上又时常有雷雨天气,很容易把雷电吸引来啊!祭坛怎么可以建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呢?”渡边医生说道。
几人哄堂大笑。
其中一人说道:“你果然是大阪人...不了解我们屋久岛。屋久岛不会被雷电击中的,几百年来从没听说过,哈哈哈。”
“以前没被击中,不代表以后不会被击中。”渡边医生并不认同对方的观点。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大家严肃点,我们该办正事了!”领头的家伙正色道。
笑声渐渐式微。
“我们今天来东祭坛到底要做什么?”
“来等待契机和指示。”领头回答道。
“什么契机?什么指示?”
领头从包里取出一本厚重古旧的书籍,年代很久了,封面都快要脱落。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书籍,然后指着其中一段说道:
“你们看,《卢仆注视大地》经文旁边...这里写着...这是日期...这是地点...”
“一扇未果,必有后一...三界三图三种...静候契机...”
“契机是以名为西蒙之人出现,打破历史因果为始...三座祭坛同时点燃...”
“三幅图腾同时催动命运之轮倒转...主上愕梦...必然会再现...”
...
“真的吗?”“主上会再现?!”“天呐,你没有骗我把?”
几个教徒听闻到这一段,极为亢奋,凑过来阅读书籍上的注解。
只有渡边医生质疑道:“怎么点燃,拿什么点燃?这个石碑火盆里空空如也,烧什么?要倒油吗?什么油?煤油?柴油?汽油?”
他说完,几个人都不作声了,但是脸上明显有点不悦。
渡边医生继续道:“古籍上说了,三座祭坛同时点燃...那我们都来东祭坛干嘛?不应该每个祭坛都有人,然后一起点火吗?”
“这个......”
“可是神父只让我们来东祭坛啊,没说别的祭坛的事啊...”
“那这古籍上关于三座祭坛同时点燃的注释是谁写的?”
“是一位已经故去的神父写的,一百多年前吧?”
“......”
“都是神父,该听谁的?”
“......”
说话间,天空中乌云翻滚,雷声隆隆...转眼间,竟然下起了大雨。
“轰——”
一道惊雷凭空炸响!吓得几人猛一哆嗦,抬头看去...
就见一戴着口罩的高大黑影,从天而降!
......
......
自被打昏之后,过去了数个小时的时间。
阿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但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口中被塞入了布条,无法发出声音!
而作为歌姬的阿兰,声音就是自己最强的武器...
...
阿兰的身上还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摆沾上了很多淤泥...自己又在颠簸的马车之中!
这又是去哪?!
这帮人逼着幸子连续结了两次婚!
仪式结束后,又塞上马车,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又要送去哪?
太怪了!太蹊跷了!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
马车停了。
几个穿着斗篷的人,粗暴地将阿兰拉下马车,推到一座方石碑前。
“西祭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