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个异兽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让秦辰浑身不自在。
他甚至跟更希望对方的眼神里是残暴的杀意,甚至恨不得跟对方殊死打一架!
...
但安入圣则不然,他大笑着猛拍秦辰的肩膀:
“西蒙·温斯顿子爵大人,您真有魅力啊!魅力四射啊!啊啊哈哈哈哈!”
...
因为忌惮对方那可以麻痹神经系统的果香味毒气,秦辰只能任由它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
“珍妮·温斯顿平时是个自卑的人,因为自己的体味...”安入圣煞有介事地跟秦辰解释道,“因为她自己闻不到自己的味道,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出门前有没有用香水遮住异味...若是香水用得太多,也很冲头...所以可想而知,无论她怎么做,别人都会敬而远之。”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知道!”
安入圣耸耸肩,不经意地说道:“知道她为什么唯独对你有好感吗?因为有一年感恩节的大聚会里,只有你没有嫌弃她,和她聊了很久...那是她时隔5年第一次出来见人...”
“我这么善解人意?!”
“呃...你只是那几天感冒,鼻子不通而已。”
......
目前这个局面,稍有点尴尬。
因为秦辰一旦走开,珍妮·温斯顿就会跟上来,甩都甩不掉。
虽然她暂时把巨蟒给熏昏过去了,但气味散了,用不了多久还是会苏醒。
更要命的是,即便不特意释放果香味,珍妮·温斯顿走路时还是会若有似无地飘出一点香气...那香味对所有的生物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迟早会把所有极度危险的怪物全部吸引过来!
斟酌了再三,秦辰见横竖不是办法,一咬牙回身走向异兽臭鼬...
一个翻身,骑到它背上去了!
“我带着它去把怪物们引开,你按原计划去岛屿的最高点,宫之浦岳!”
“啊?然后呢?”
“然后在那等着,等到天亮,等到这些怪物都恢复了人样,我们再想办法撤离狩猎区!”
“可是这样一来,危险就被你一人承担了,就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秦辰琢磨了一会,想起自己之前从那个挖陷阱的小喽啰身上搜到的东西——
一把信号枪和十几颗信号火石弹。
“你拿着这个,你去高处帮我看着,那里视野好!通过发射信号枪,告诉我该带着怪物们往哪个方向跑!免得遇到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情况!”
安入圣想一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接过信号枪,郑重地点点头。
今日出来打猎,秦辰只带了一匹马,一杆猎枪和一个单筒望远镜。
马死了,猎枪和望远镜秦辰都给了安入圣,自己只留着一柄野猪长矛防身。
安入圣本想将猎枪也给秦辰,但秦辰不同意:
“你在山顶,万一出现紧急情况,猎枪能保命。我不需要,它比猎枪猛。”
说着,秦辰拍了拍胯下的异兽,异兽愉悦地哼唧了一声。
......
......
所以狩猎日的后半夜,整片狩猎区出现了一幕奇妙的景象。
秦辰骑着异兽臭鼬在丛林里飞驰,身后追着一群屠夫、古树、女妖、巨蟒、毒蝎、厉鬼之类的魑魅魍魉...
而安入圣则爬上了宫之浦岳顶部的一株古树树顶,居高临下俯瞰整座屋久岛。
借助月光照明和单筒望远镜,整座岛屿的情况尽收眼底。
大部分时间秦辰都能应对自如,但也有数次陷入险境......
最终都是靠着安入圣掌控大局,对着防御薄弱的方向发射信号弹,引导秦辰屡屡脱困!
这个过程中,安入圣全情投入,与秦辰配合默契无比!
甚至‘玩得有点嗨’!
“要是以后能有个游戏是这种模式的就好了!有一个居高临下掌控全局的人指挥着其他人披荆斩棘,最终达成逃生目标,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玩?”
有一个瞬间,安入圣的心里默默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此时的安入圣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自己的这个念头居然能催动着世界命运齿轮啮合转动,最终在下一个世纪彻底改变了人类竞技体育的方向。
......
......
清晨5点15分,东边的海面上泛起了白光。
天亮了。
而伴随着黑夜的离去,屋久岛上所有光怪陆离的景象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深林之中那一道道蛮力造成的沟壑,折断的树木,粉碎的砂石,在默默记录着曾经这里的可怕过往。
...
一宿未睡,秦辰和安入圣都筋疲力竭。
二人却没有驻足下来休憩片刻,因为此时他们累,狩猎的猎人们也累,抓紧时间突破围堵才是正事!
由于一宿都在最高峰上观察,安入圣知道东北方向的防御最弱。
所以两人直奔东北边的出口楠川。
并在上午10点左右,顺利进入了楠川地界。
此时整个楠川似乎才刚刚睡醒一般,人们陆陆续续地出现在广场上,等待着公爵派人来派发食物和金钱。
而乔装潜入楠川后,原本以为彻底安全的安入圣,迎来当头一击。
楠川的街巷里,到处都张贴了对安入圣的通缉画像。
费雷德·温斯顿出尔反尔了!
原本说安入圣能逃出狩猎区就饶他不死...但经过一天一夜的追捕,费雷德改变了心意!
安入圣知道的秘密太多,必须被处刑!
...
“他妈的,这费雷德,说话跟放屁一样!”秦辰忿忿地骂道。
安入圣则只是苦笑:
“西蒙·温斯顿子爵,请别这样说你的父亲...我对费雷德公爵这样的举动其实并不意外,这就是他的处事风格。”
“他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是西蒙·温斯顿。”
这一次,安入圣没有像之前那样觉得秦辰只是在犯病说胡话。
相反,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他深刻地意识到眼前之人和自己认识的西蒙子爵截然不同。
“是你救了我。”安入圣无比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谢谢’两个字根本无以表达我的感激,我已经相信您不是我印象中的西蒙·温斯顿...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我叫秦辰。”
“秦,辰。”安入圣默默在心里复述了一遍,并死死记住了这个名字。
...
后来,为了安入圣的安全着想,秦辰为其找来一艘船,助其离开了屋久岛。
而走之前,安入圣也掏出来一把钥匙交给了秦辰:
“交接的那天,我将所有的钥匙都还给了费雷德公爵...”
“但其实我撒谎了,我悄悄复刻了一把地牢的钥匙...我将它交给你,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吉尔·温斯顿的牢门。”
“吉尔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不详的怪物,我一直都相信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我不能继续照顾她,希望你能帮我,保护她。”
“这是我的不情之请,是我自作主张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