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巴纳德巨人戟指怒目,斥骂道。
“我不爬!”
...
巨人背后的硬鬃毛顷刻间全部竖立,他发指眦裂地生扑向秦辰!就如那猛虎扑食!
刚走出门口的秦辰,只觉扑面而来两股气,一股天寒地冻的冷气,一股灼人发肤的怒气!
虽开启不了阿加斯烙印,但他方寸未乱,处之晏然...
蛮力比之不如,敏捷却胜出一头。
秦辰左腿往后迈了一步,做出要退回门里的姿态。待巨人扑到跟前,右脚斜踏一个闪身,让开了身位...
巨人发觉是假动作已来不及,情急之下伸手去捞...秦辰轻盈一跳,借着巨人的臂弯,腾起一个直体侧空翻!
...
一个稳稳落地,一个卡了门框,面贴地摔进了牢房,看着都疼!
...
眼见被小白鹅羞辱,其余几个巴纳德巨人怒火中烧,下一刻便一拥而上!
秦辰眉头紧锁,对付一两个尚且有些把握,一次性对付这么多,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紧盯着人群中的缝隙,大脑飞速运转,构建闪避线路......左右上蹲,不行...上右右突,不行...退弹突左,还是不行...
妈的!人太多了!
...
“!!!!!”
顶上传来尖锐的口哨声,3名背着电击枪的狱卒冲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狱卒居高临下指着人群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后面两个狱卒直接拔出电击枪,站在高处铁索桥上,用枪口对着下方...电击枪的枪口有电流跳动,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几个巴纳德巨人一下就老实了。
“报告管教,我们在......在做做运动!”
站在最前面油腔滑调的家伙悻悻地笑了笑,然后弯腰比划了两个拉伸动作。
“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警告你们,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惹事,禁闭15天起!”
几个人点头哈腰,不敢造次。
但油头则不然,他忽然间指着秦辰问铁索桥上的狱卒:“报告管教,那如果是他惹事呢?”
“谁?”狱卒不耐烦,向下看了看,没看见人,“谁站在桥下?!”
秦辰闻声,朝前走了两步,走进狱卒的视线。
“小白鹅?”
“对,小白鹅惹事,也要关禁闭15天吗?和我们一样吗?”
狱卒直接笑了,用鄙夷的眼神睨了一眼油头,不屑道:“原来你们在跟他较劲呢?我劝一句,没必要!”
“......”众人缄默,面露不解。
狱卒继续道:“我话撂在这!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凡闹出点事,你们关禁闭!小白鹅不关!所以你们考虑清楚!”
“凭什么?”“为什么?”“怎么这样?”
一群人嘀嘀咕咕表示不满。
“吵什么吵?!小白鹅在你们这待不了几天!过几天,一旦泾浜卫冰封,小白鹅就要被送过去!你们跟他过不去有什么意义?!”
“......”
原本熙熙攘攘的众人,一下不做声了。
不仅仅是油头身边的人,放风场远处的人都默不作声地将目光投了过来。
大家看着秦辰,眼神里全是异样。
秦辰困顿,面露不解......但下一秒,大家就散了,狱卒也走了...彷佛前一秒还是焦点的秦辰,下一秒就没有人再去关注了。
怎么回事?
油头斜睥了秦辰一眼,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啥意思?
狱卒说的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什么泾浜卫?什么冰封?什么送过去?
......
秦辰见到睡在他旁边的干瘦老头站在放风场角落,和别人格格不入。于是他走过去问道:
“刚才狱卒说的什么意思?泾浜卫是什么?送过去会怎样?”
老头把手搭在秦辰脑袋上:“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其实羡慕你。”
说完摇摇头,走了。
...
哎?怎么也走了?
秦辰环视一圈,见到不远处还有双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是阿千。于是他毅然走了过去,问了同样的问题。
阿千看得出,秦辰果真是什么都不了解,于是他解释道:
“泾浜卫是冰原上气候最恶劣的地方,也是执行死刑的地方。寒潮来后,泾浜卫会被完全冻上,死刑犯人会被丢弃在泾浜卫天然形成的洞窟之中,饱受极寒之苦。就算有人能侥幸爬出来,面对万里冰封,也没有一丝一毫走出来的可能。”
“所以...意思是...我被判死刑了?”
“嗯。”阿千同样把手掌搭在秦辰脑袋上,以示默哀。
“可是我还没有被提审呢?没让我请律师?我甚至都没有机会为自己辩护一个字,甚至没有上法庭,就直接定罪判刑了?”
“律师是什么?法庭又是什么?你说的是公平议事堂吧?”
“我不管你们叫它什么,就是给犯人定罪的场所。”
“公平议事堂负责定罪,但处刑一事则由王室下辖各族群、诸侯地界的喉舌机构来定。他们不仅控制军火武装、水源重工,还手握生杀大权。”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是被王室直接下达了‘死令’......不走公平议事堂的流程了。”阿千默然道。
“呵呵!”秦辰冷笑两声。
“跃迁站...都是王室在掌控...想来炸了跃迁站,王室暴跳如雷了吧?”
......
没想到,第一天,情况还没摸清,就来了个劲爆的消息。
初心不想越狱的秦辰,现在不得不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了!
坐以待毙绝对是不可能的!
“阿千,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拉尔夫的消息吗?”
“可以。”阿千答得很干脆。
面对将死之人,要求只要不过分,大家还是愿意满足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监牢里,没人愿意和死刑犯起矛盾和冲突...
死刑犯反正是个死,不怕罪加一等...不管做了什么,狱卒们都不会惩罚...罚什么呢?都已经死刑了,顶格惩罚了...
油头他们自然明白这一点。
使唤一个没两天可活的死刑犯,去为自己做事?!
凭什么呢?
威逼利诱在死亡面前,统统无效。
......
阿千走到放风场的侧面高墙下...墙很高,可能有二十米!顶部由密集的钢丝网编织,既透光透气,又无法逾越。
墙上有一块地方,被人划了一个小小的X。是个标记。
阿千敲了敲X,咚咚咚,很响。
看来是墙体镂空的部分。
过了几秒,对面也敲了三下,作为回应。
“帮忙查个事,这两天有没有一个叫‘拉尔夫’的小紫蛇进来?关在哪个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