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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再迟钝,也听出傅晏寒话里藏针,他尴尬地笑了笑,“要不我去小祠堂把二少奶奶叫回来?”
傅晏寒眉眼裹着冷厉,“她喜欢坐,就让她坐一晚上。”
老刘:“Emm……”
客厅里,苏妍讲着这次去国外旅游发生的趣事,逗得邓芸华哈哈大笑。
看见傅晏寒走进来,她抹着眼角的泪痕,“晏寒,你快来听妍妍讲相声,可逗了。”
苏妍不依,“华姨,我讲的都是亲身经历,可不是瞎编的。”
“知道是你的亲身经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讲相声。”邓芸华一回头,见傅晏寒往楼上走去,“晏寒,你上哪去?”
傅晏寒头也不回,“上楼换身衣服。”
邓芸华不悦地皱起眉头,叫来红姨,“绵绵人呢?”
“好像在后院小祠堂。”红姨说。
邓芸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柔和下来,“她是该去小祠堂看看阿臻了。”
苏妍打量邓芸华的神情,“华姨,我在国外就听说了,温家要强娶小弟妹?”
“一提这事我就头疼。”邓芸华佯装头疼,伸手按揉太阳穴。
苏妍察言观色,笑笑没再多说什么,“我给小弟妹带了礼物,我去小祠堂找她去。”
邓芸华也没阻止,看着苏妍走出大门,往后院走去。
苏妍一路寻到小祠堂外面,夜色浓黑,小祠堂外亮着一盏灯。
四周阴森森的,她还有点怕。
“小弟妹?小弟妹?”苏妍离小祠堂越近,就越害怕。
直到看见小祠堂外面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影,她快步走过去。
“我叫你你怎么不吱声啊?”苏妍责备,“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坐这儿也不知道害怕。”
叶绵绵抬头望着苏妍。
很奇怪,明明傅晏寒要娶的人是苏妍,可她面对苏妍时,却没感觉到面对温静芝的那种敌意。
可能苏妍并不知道她跟傅晏寒之间的背德关系,仍拿她当亲戚看。
“小祠堂里供奉的是傅臻的牌位,他活着那么善良,哪怕变成鬼,也不会是恶鬼。”叶绵绵说。
苏妍打了个哆嗦,“你别说了,我害怕。”
叶绵绵笑了笑,“听说你去环球旅行了,玩得开心吗?”
“还好,见识了各国的人文景观,小弟妹,以后有时间,你也多出去走走。”苏妍说。
叶绵绵听了只是笑,“我哪里走得出去?”
她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婚事尚且不能自己做主,更遑论走出去游山玩水。
苏妍在她身旁坐下,说:“你听我的,不是有句话叫心有一隅,房子大的烦恼就只能挤在一隅中,心有四方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她说得洒脱,可人与人的命各不相同。
苏妍出生金贵,哪里体会得到叶绵绵作为底层人民,尚且挣扎在温饱线上,连活着都困难。
她的生活没有诗和远方,只有苟且。
“谢谢你啊,你还特意过来安慰我。”
苏妍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我不是来安慰你,是有东西给你,喏。”
叶绵绵一怔,苏妍就把小盒子塞她手里,“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觉得很像你,打开看看吧。”
叶绵绵看着手里的小盒子,心里越发愧疚,苏妍对她这么好,她还在背后跟傅晏寒纠缠不清。
“苏小姐,我……”
“好啦,这里坐着怪瘆人的,我们回去吧。”苏妍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叶绵绵:“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好吧。”苏妍也不强人所难,往小祠堂里看了一眼,“傅臻真幸运,娶了你。”
叶绵绵顺着她的视线也往小祠堂看,小祠堂里常年点着电子蜡灯,光线红彤彤的,衬得黑色牌位泛着幽幽的光。
“也许是他真不幸,娶了我。”
苏妍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叶绵绵在台阶上坐了会儿,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条项链,吊坠是祖母绿拼接的仙人掌,做工很传神。
她莞尔一笑,苏妍送的这个礼物很有意思,也很讨喜。
难怪她无法嫉妒她,因为认识她后,她对她每时每刻散发的都是善意。
夜越来越深,叶绵绵坐的时间长了,起身时腿都有点僵。
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正要走,身后传来轻微的“咚”声。
即便她是个无神论者,也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去看。
小祠堂里电子烛火摇曳,傅臻的牌位不知为何倒在供桌上。
她心里瘆得慌,想走,又无法坐视傅臻的牌位倒下来不管。
她鼓起勇气走进小祠堂,心里不停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叶绵绵走到供桌旁,扶起牌位立好,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她惊得猛一回头,看到门边站着一道黑影,当即吓得腿软。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叶绵绵声音颤得厉害,电子蜡烛的光映照着小小的祠堂,鬼气森森,看不清门口站着的男人,她心里疯狂打鼓。
噗通噗通……
“我还以为你对他有多深情,知道他的鬼魂出现,你不应该喜极而泣么?”
这声音……
叶绵绵瞪大眼睛,看着那道黑影缓缓走入红光里。
男人的五官在红光里越来越清晰,眉眼深邃,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盯着她的眼神格外不善。
好几天不见,他变得很陌生,仿佛那几天在医院照顾她的人,是她臆想出来的。
她移开视线,“听说苏小姐接下来要住在庄园,恭喜啊,你们总算不用分隔两地了。”
傅晏寒眉眼冷厉,“苏妍住进庄园,你很开心?”
“当然,”叶绵绵顿了顿,“你是好人,我希望你幸福。”
被派了好人卡的傅晏寒,浑身散发的气息越发危险骇人。
他缓缓走到叶绵绵跟前,看她怀里紧紧抱着傅臻的牌位,他笑得很瘆人。
“哦,你希望我性福啊?”
傅晏寒比叶绵绵高上许多,垂眸看她时总令她有压迫感。
听到他这话,她莫名感觉有些危险,转身要走,胳膊就被他大手擒住。
他用力一拽,叶绵绵就撞进他怀里,牌位掉在地上。
叶绵绵心惊肉跳,不知道他这是要闹哪出,“你放开我,这是在小祠堂。”
傅晏寒眼中暗流涌动,一把扯掉她衬衣的纽扣,“你不是希望我性福吗,正好让傅臻看看,你是怎么让我性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