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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绵绵悬着一颗心,看着早孕试纸缓缓出现第一条红线,很浅。
她攥紧说明书,心里不停祈祷别怀孕,千万别怀孕。
然后她看见早孕试纸上出现第二条红线,很深。
叶绵绵眼眶猩红。
很好,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两条杠,一深一浅,她赶紧对照说明书,看不明白,又去小红薯上搜相关信息。
一深一浅代表弱阳性,这种情况下怀孕的可能性一半一半。
叶绵绵脑子里天崩地裂!
她踉跄了两步,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瓷砖上,她微微佝偻着腰,心里慌到极点。
她还没被判死刑,却离被判死刑也不远了。
怎么办?
她一手捂住脸,一手捂住肚子,不停安慰自己。
弱阳性,还不算怀孕。
再过一周,她重新测,说不定是早孕试纸过期了,测得不准。
“绵绵,”章子初在外面敲门,“你在里面干嘛呀,快点出来,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
叶绵绵被惊得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卷了一团卫生纸,把验孕棒裹起来,连同说明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听见章子初又在敲门,她走过去打开门。
章子初都来不及跟她说话,瞅着空隙钻进去,也不管叶绵绵在不在,就扒了裤子蹲下。
叶绵绵:“……”
她赶紧出去,把门带上,坐在椅子上,她心神不宁。
她不能怀上傅晏寒的孩子,这是禁忌。
傅家不能容忍,傅晏寒也不会要这个孩子,而她……
她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章子初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叶绵绵小脸惨白,表情惶惶不安。
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绵绵,你怎么啦?”
叶绵绵回神,勉强冲她笑了笑,“没事,快洗漱吧,我们去吃食堂早饭。”
章子初打了个哈欠,“可是我好困,还想睡。”
“早上第一节是周教授的课,逃课是要被挂科的,赶紧吧。”叶绵绵站起来,把满腔的不安压回去。
章子初怨念,“上什么劳什子课啊,我只想梦周公。”
“别撒娇了,再不收拾,二食堂的小笼包就被抢没了。”
章子初最后在睡回笼觉还是吃小笼包里,选择了吃小笼包。
吃完早饭,两人有说有笑去阶梯教室。
她俩走到门口,就感觉教室里气氛怪怪的,踏进去才看见,向来踩着上课铃声进教室的周砚礼已经到了。
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身姿挺拔,单单往那一站,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样的男人,哪怕他犯了天条,也会被原谅的。
“叶同学。”周砚礼叫住她。
叶绵绵敏锐地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暗戳戳吃瓜。
她停下脚步,“周教授,早上好。”
周砚礼提步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对她旁边的章子初说:“我能单独跟她说两句话吗?”
“当然当然,周教授你随意。”章子初一副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松开叶绵绵去找座位了。
众目睽睽之下,叶绵绵如芒在背,“周教授,您找我什么事?”
周砚礼看出她明显疏离的态度,叹息一声,“跟我生分了?”
叶绵绵不想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周教授,在教室说这些不合适。”
“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不接,真生我的气了?”周砚礼很无奈。
叶绵绵摇了摇头,“不至于,周教授,谢谢您为我的事奔走,原本您上傅家提亲,也是为了解我的困局,我很感激您。”
“我没有那么伟大,”周砚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绵绵,我也是有私心的。”
叶绵绵笑了笑,“周教授,无论我与温家的婚事最后如何,我都会铭记您对我的这份恩情,马上上课了,我先回座位了。”
周砚礼看着她转身毫不留恋地走远,喉间微微泛起一抹苦涩。
到底……要失之交臂了吗?
叶绵绵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坐到章子初身边。
章子初倾身过来,压低声音问她:“周教授跟你说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他挺失魂落魄的?”
周砚礼跟苏妍的绯闻传得满城皆知,原本他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但瞧着却不像那么回事。
叶绵绵刚要说话,就发觉前后左右的同学都伸长了脖子想吃瓜。
她轻咳了一声,用他们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周教授提醒我,期末答辩要开始了,别忘了准备。”
章子初:“……真的?”
“这还能有假,上课铃声响了,赶紧坐回去。”叶绵绵推了她一把,翻开了教材。
台上的周砚礼恢复清冷,开始讲课。
早上四节课,叶绵绵上完课就要赶去SG游戏,刚出教学楼,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金秘书。
金秘书与傅晏寒如影随形,他在的地方,傅晏寒就离得不远了。
“叶小姐,傅总在情侣湖等你。”
叶绵绵的心脏紧缩了一下,又想起昨晚那通电话。
接电话的人应该是秦卿,她说他正在洗澡。
她还真是小看他了,前脚刚跟初恋分开,后脚就能找上她。
时间管理大师,不服都不行!
“我没空,要去公司上班。”
金秘书大概已经猜到她会抵触,面无表情地传话,“傅总说,如果你拿上班当借口,那这个班上与不上都无所谓了。”
叶绵绵咬紧牙关,“他这是在威胁我?”
金秘书八风不动,“叶小姐,我只是个打工的,还请你不要为难我。”
叶绵绵顿感挫败。
半小时后,叶绵绵磨磨蹭蹭来到情侣湖,这个点大多人都去食堂吃午饭了,情侣湖除了几对野鸳鸯,人迹罕至。
一辆银色比亚迪停在湖边,车上却并不见傅晏寒的身影。
她的手机在掌心震动,她点开一看,傅晏寒给她分享了个实时位置。
她点开导航,顺着情侣湖岸边往前走,她越往前走人越少。
等她终于看到那道颀长身影,位置已经很偏了,白天几乎没人会过来。
大概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侧身望过来,神色不善,“你再不来,我都要以为你走丢了。”
叶绵绵慢吞吞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他唇色隐隐泛白,俊脸依然浮现着病态的红晕。
她抿了抿唇,“病没好就乱跑,你是真的不怕客死异乡啊。”
傅晏寒微眯起双眼,盯着她的眼睛,“咒我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