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拿着青色葫芦的手微微一顿。
被这禁忌生灵盯上,顷刻之间,潮水般的危机感涌来。
月光之下。
一个身上披着红毛,一个身上披着灰毛,如同两个野人,此刻遥遥对望。
江尘没有轻举妄动,对方与其他禁忌生灵不同,不怕他身上的荒古禁忌,甚至很有可能是活着的。
因为…江尘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灵力波动。
“唰!”
灰毛身影瞬间出现在江尘身旁,他甚至能够透过那长发看到对方沉寂的眸子。
江尘强装淡定,但心里还是难免打鼓。
一位疑似活着的禁忌生灵,此刻盯上了他。
“什么情况…明明我刚刚从他腰间拿走青色葫芦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反应。”
江尘迅速的思考原因,最后不得不锁定到了青色葫芦上。
一切的根源或许就是因为他打开了葫芦。
“啪!”
劲风呼啸而至。
一股巨力涌来,江尘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什么时候挥出那一掌,便已然倒飞而出。
强大的力道,甚至让黄金神甲都凹陷出了一个大坑,接近碎裂!
江尘更是瞳孔地震,不可避免的受了内伤,好几根肋骨瞬间碎裂,连反应的时间都没!
毫无疑问,如果没有黄金神甲,那么他恐怕碎的就不只有肋骨了。
危机接踵而至。
灰发身影,如鬼魅般,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并且这一次,一股无形的杀念化作实质,冲击他的神海!
“嗡!”
古朴大鼎挡下。
江尘迅速做出应对,龙鳞覆盖上右臂,一拳打至对方脸上,不过这一下就如同打在了玄铁母精上一样,反倒是让他的拳头震裂。
灰发身影,再次挥出一掌,这一次,周围正在干着自己事情的禁忌生灵,如同有意识一般,攀上了恐惧,开始远离这里。
江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可却无力改变,对方的掌法太过古怪,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就已经拍在身上!
可怕的危机来临。
黄金神甲已经接近报废,这一次又挨上一掌,算是彻底寿终正寝,彻底碎裂开来。
而江尘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数十里,中途砸过好几个禁忌生灵,还有两个老熟人。
就是最开始的古代强者,和穿着黄金神甲的白发男子。
三人一同倒飞而出,宛若叠罗汉一般,叠在了一起。
而那灰发身影,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不给任何喘息时间,再度来临,来到三人身旁,直勾勾的盯着中间的江尘。
“对不住了。”
江尘头皮发麻,身躯疼痛难忍,但还是马上抱住旁边的古代强者和白发男子。
眼下他可没有黄金神甲了。
如果再挨上一掌,那才是真的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白发男子:......
古代强者:......
“砰!”
新的一掌接踵而至。
不过这一次江尘并没有倒飞而出,
最前方的白发男子手臂都在颤抖,胸前凹陷出一个大坑,但好在并没有什么事情。
而后面的古代强者,虽然碎掉了半个头颅,但并不妨碍他此时下巴脱臼,全身都在发颤。
有两个肉垫的缓冲,江尘这一次反倒出奇的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受到那股震感,震的脑子嗡嗡的。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江尘飞速逃遁,并且不忘带上两个好兄弟,用一根浸染着黑血的绳子,牢牢的捆住他们。
身后的震感不断传来。
白发男子和古代强者,虽然早已死去,不过此刻却依然有了接近崩溃的趋势!
江尘在逃遁的过程中用尽了办法,甚至将系统那里抽出来的绑人三件套都用上了,可结果却是无济于事。
对方轻轻一震,顿时所有物品都无法发挥作用,瞬间碎裂。
“砰!”
终于,再度一掌拍来。
三者终于是承受不住了,就连那浸染着黑血的绳子,都寸寸碎裂,他们全都各自倒飞而出。
“咔!”
江尘胸口传来一股温热之感,一枚玉佩碎裂,那是白灵给他的,此刻保命。
可想而知,刚刚那一掌究竟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根本无法沟通,是因为丹药…可明明我要还他,他也不曾停下。”
江尘浑身无力,本就因为荒古的禁忌,而导致身体如同漏水的木桶,各处都是问题。
又因为先前吸收各种诅咒,导致他体内现在完全成为了大杂烩,各种诅咒在一起相互碰撞,却又都被红毛压制,但又趋近于一种另类的平衡。
红毛没办法彻底弹压所有诅咒,只能以一种绝对优势处于江尘身躯的绝大部位。
“…”
灰发身影再次来临,如同麾下死神的镰刀,明明那一掌慢到了极致,却又快到了极致,微微呼啸,便再度拍在了江尘的身上。
一股剧痛之感袭来。
五脏六腑如同奔腾,如同移位,他连反抗都做不到,对付这种你一次疑似活着的禁忌,让人升腾起的只有绝望。
如果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恐怕他宁可去面对双王,也不想面对这禁忌。
意识接近崩溃。
不过下一刻,一口淤血喷涌,随着淤血一起被喷涌出来的,还有…一枚暗红色的种子。
江尘的身躯在快速恢复,身上的红毛在迅速褪去,那种不祥之感,渐渐消散,甚至就连先前招惹的其他诅咒,此刻居然也共同消散!
“他这是在帮我?”
江尘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在迅速恢复运转,如同一辆黄金战车,正在重新嗡鸣,神海之中,古朴大鼎坐镇中央,丹海之中,荒古之力构成的海洋呼啸。
连带着修炼中落下的一些不知名的问题,此刻居然也消失了。
江尘从未感觉过自己的状态有这么好过,如同重复了一次新生。
“谢谢你,你…可以交流吗?”
江尘尝试用神念与对方沟通,灰发身影却只是久久的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开,跨出一步,转瞬之间,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重新跪了下来,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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