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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感情了。

虽说苏尘脾气确实古怪，但惨也是真惨，大好的青春就这样被金主无情地践踏，明明难受得不行，还得坚持到节目组来打工。

惨，真是惨到家了。

何慕洋想着不由地咋舌，人在江月身边注意力却总是忍不住往苏尘那边飘。简单的风筝拼了好久才拼出一截翅膀，进度可谓是十分缓慢。

江月无奈笑笑，拿过风筝把何慕洋拼错的地方摆正，看似不经意地说：“苏尘是不是不太开心？”

“估计是。”听到江月提到苏尘，何慕洋马上附和地点点头：“从刚才录制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个好脸色。”

江月垂眸失笑，低声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在发现苏尘情绪不对后就一直偷偷地关注着他。”

听到这话，何慕洋脑子里就只剩重情义三个字，马上心虚地否认：“我和他也就那样，关系很普通，当然也没什么特殊的情义。”

江月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摆弄着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风筝，刚好是蝴蝶的样式，何慕洋捏着蝴蝶的翅膀，强迫自己别再去关注苏尘，脑子里突然联想到苏尘垂眸时那对蝶翅一般扑闪着的睫毛。

等他禁不住再偷瞟向苏尘时，目光特意在他的睫毛上逗留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发现了一点晶莹的水光，还没等他细想就对上了苏尘锐利的眼神，何慕洋这才心虚地收回目光。

这人怎么哭还不背着点人呢？何慕洋想着，低着头继续拼风筝，心思却完全不在风筝上。

“何慕洋。”江月又叫了一声，他才恍然回神：“嗯？怎么了？”

江月笑了笑轻轻抿唇，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一眼苏尘：“要不你去叫苏尘一起来？”

“我去？”何慕洋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苏尘，发现他刚好坐在一小簇阳光里，浅金色的发丝在光的照射下像碎金一般反射着点点柔和的光，碧绿的草地衬得他脚踝如白玉，整个人看起来宛如破碎的珍珠。

江月点点头，见他不动轻推了一把，何慕洋才终于走向苏尘。

他顺势迈出步子，但却不敢大步向前，走到离苏尘一米左右的距离后，不由自主地默默停下了。

微风轻轻吹起，撩动苏尘前额的碎发，露出他光洁又白皙的额头，他闻声抬眼看向何慕洋，眼里有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迷茫：“你怎么过来了？”

苏尘语气里的迷茫还没来得及隐藏，何慕洋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破碎的苏尘看起来有种慵懒的善意，从刺猬变成了小白兔，眼眶微红。

脆弱时的苏尘没有锋利的棱角，更没什么显著的杀伤力，但何慕洋却猛然觉得自己被击中了一样。

“不继续和江月约会？”苏尘重新亮出尖刺眼神疏离，话里话外还是熟悉的嘲讽：“刚看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果然还是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苏尘更让人安心，何慕洋不由地拍拍胸脯，舒出一口气说：“你一个人窝在这里，太显眼了，我不来怕被导演说我们孤立你。”

“我没兴趣。”苏尘说完缓缓起身，留给何慕洋一个高傲的背影。

“其实也是江月让我来的。”他追上苏尘欲盖弥彰地解释：“是她在担心你。”

“挺好。”苏尘停下脚步回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何慕洋：“我这就去找她，让她放心。”

“哦。”何慕洋垂头，见苏尘走远了马上快步跟上。

江月已经不在原地，地上就剩一个拼好的风筝，突然就只剩苏尘和他，何慕洋没话找话：“你喜欢放风筝吗？”

“不喜欢。”说完，苏尘捡起风筝突然问：“如果江月没让你来，你还会来找我吗？”

“额……”何慕洋犹豫了一下，已经慢慢习惯了苏尘突如其来的炸裂问候，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微笑地回应：“当然会啊。”

摄像头在全程记录，何慕洋非常满意自己滴水不漏的回答，就算他再怎么抗拒和苏尘互动，在镜头面前也还是要尽量保持一个礼貌互爱的友好形象，于是继续补充：“毕竟我们可是一起吃过好多次饭的好朋友。”

“假的。”苏尘眯着双眼看向何慕洋笃定地下了结论，而后自嘲地笑笑：“虚情假意。”

“啧！你这人……”何慕洋眉头紧皱，一屁股坐下，刚好和苏尘并排，背对镜头压低声音说：“怎么净问些奇怪的问题？回答了你又不信。”

苏尘转头，手肘微曲撑着下巴注视着何慕洋：“奇怪吗，哪里奇怪？”

“不奇怪吗？”何慕洋说着清了清嗓子，却始终不敢直视苏尘的眼睛，被苏尘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太有压力了，随即转移话题：“我们去找找江月吧。”

“先回答我。”苏尘意外地执着，还在追问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觉得奇怪？”

何慕洋长叹一口气，胡乱地撸了一把前额的头发：“你这叫人怎么回答？会显得我很gay。”

冒着被哔掉台词的风险，何慕洋还是说出了那个违禁词。

“gay。”苏尘重复了一遍：“gay怎么了？还是你怕你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比如……”

“还在拍的啊，你别乱说话。”何慕洋一边说着一边瞟着身边的摄像师，火烧屁股一样迅速站起来，对苏尘伸出手压低声音说：“消停点，起来一起放风筝，我看你就是缺少运动。”

“你演技真的不是很好。”苏尘被他心虚的样子逗笑了：“不是混娱乐圈的料。”

“虽然但是……”何慕洋想狡辩，但说不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最后叹气道：“你说话可真伤人。”

“我一向爱说实话。”苏尘说完噗嗤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像个顽劣的孩子捉弄人的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后仰着双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歪头挑眉带着点挑衅意味地暼了一眼何慕洋，而后迅速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丝毫没有要继续回应他的意思。

何慕洋尴尬地站着，伸出去的手尴尬地收回来，搓搓裤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摄像大哥。

摄像大哥露齿一笑指了指相机，何慕洋马上明白摄影师的素材里，他丢人的场面又多了一个。

再待下去丢人的素材只会多不会少，何慕洋明白只有溜之大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于是匆匆地和苏尘道别：“那我先去放风筝，你待一会儿就赶紧来啊。”

江月回来时手里又拿了两个风筝，等他们把三个风筝都组装好了，苏尘才姗姗来迟。

何慕洋摆摆手对他打招呼，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到了江月身边，帮她一起整理被绕乱的线轻声问：“你以前有放过风筝吗？”

呵，这就叫翻脸不认人，何慕洋一脸怨念地看着苏尘无情的背影，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刚好他邀请苏尘一起放风筝，苏尘对他爱搭不理的，现在面对江月又是另一个样，不仅不臭脸了，还难得的温柔。

“没有，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