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苏尘的触碰,苏尘却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黏,他这才发现苏尘身上的风衣很眼熟,是白染常穿的那件,而风衣里面还穿着款式很正式的黑色西服,胸口别了一朵花,花下面红带子上印着伴郎两个字。
怪不得这么急着走,原来是去参加婚礼了。
“回房间。”还没等何慕洋细想,苏尘就突然开口,醉酒后一会儿一个样,刚刚还是乖顺小猫咪,下一秒就变得暴躁。
见何慕洋没什么行动,他立刻不耐烦地推开何慕洋就要站起来,一抬腿差点被自己绊倒。
见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无奈,最后何慕洋只能继续扶着他,亲自把送他回房间。
即使苏尘再轻,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要稳当地扶着他,又要防止他摔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慕洋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尘走了一路,一条不是很长的过道,他们硬生生地走了十分钟,就是因为苏尘的不清醒和不配合。他会突然安静又猝不及防地乱动,就像一条泥鳅根本抓不住,只要何慕洋稍不注意,他就就能顺势滑倒在地上。
终于艰难地走到苏尘的房间门口,何慕洋一边稳住苏尘一边费力地找钥匙,苏尘却还是时不时乱动一下,钥匙根本找不到,倒是先把他累出一身汗。
“裤子左边的口袋里。”苏尘转了个身,仰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抬眸斜睨着何慕洋:“我的钥匙。”
【作者有话说】
偷偷更新,嘿嘿
第67章怎么负责?
“既然你醒了,不如自己开?”面对苏尘直视过来的目光,何慕洋有点心虚地说:“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苏尘没什么反应,还是保持着仰靠着墙壁的姿势,微微眯着眼睛,浅色的睫毛偶尔忽闪一下,好像听不懂何慕洋在说什么。
说了要回去,却一直没走的何慕洋认命地从苏尘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无奈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的苏尘叹气道:“哎,真是败给你了。”
门打开,苏尘却没动静了。等何慕洋转身看他时,发现他竟然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甚至睡得很安稳,琥珀色的双眸被掩住犀利得像是能把人看穿的目光被隐藏起来,脸颊苍白中透着微微的粉,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动人又脆弱。
何慕洋静静地看着,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看什么?”苏尘就像有感应一样,突然睁开眼睛,准确地盯住何慕洋,伴随着淡淡的酒味开口,声音慵懒像是随意一问,又像是有意试探:“担心我?”
“你脸色不是很好。”何慕洋说着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早点休息吧。”
“嗯。”苏尘爽快应下,竟然也没再说什么,撑着墙壁起身就自己进了房间。
这回换何慕洋愣住了,按理说苏尘不应该这么顺从,不是应该再和他纠缠一会儿,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正常?
正常得有点冷漠。
门没关,何慕洋愣愣站在门口,看到苏尘直接就进了浴室,换洗的衣服也没拿,浴巾也没有。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起,何慕洋还是没离开,脚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进了苏尘的房间,顺手把门关上以后,直接坐到了唯一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进了房间何慕洋才后知后觉地不安起来,苏尘还在洗澡,他的心却紧张得砰砰直跳,明明只是想和苏尘好好讨论一下怎么补偿他,现在却紧张得像是要告白一样。
难道发生过负距离交流的人,再单独见面都会有这种心理吗?还是他自己想多了?
“浴袍。”正在何慕洋纠结又紧张时,就听到苏尘轻拍了一下浴室玻璃门,仿佛知道他就在外面,十分自然地说:“衣柜里黑色的那条。”
“哦。”何慕洋一脸懵,还是起身去衣柜拿了浴巾,走到浴室前敲了一下玻璃门,门打开了,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
何慕洋匆忙瞟了一眼,迅速转身背对玻璃门,脑子里只有四个字,非礼勿视。
正在何慕洋胡思乱想时,苏尘已经穿好了浴袍出来,他暼了一眼何慕洋慌乱的背影,自顾自地走到床上坐下,手揉着太阳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何慕洋马上转身站得笔直,但没敢靠近苏尘,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尘也没说话,眼神轻飘飘地掠过他后,起身找了块干毛巾安静地擦着头发,也不知道清醒没清醒,话很少,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你……”何慕洋鼓足勇气,准备趁着晚上没什么人在身边,好好地和苏尘商量一下关于不小心把他睡了,要怎么补偿他的事。
但一开口又怂了,只能转移话题道:“你白天去哪里了?”
苏尘愣了一下,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何慕洋以为他不想说,马上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方便说也没事。”
过了好久,苏尘才放下毛巾开口:“回家。”
说出这两个字时,苏尘的嗓音有点干涩,就像这两个字有千斤重,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似的。
何慕洋点点头,默默地走到离苏尘近一点的沙发上坐下,尽量表现得放松一点问:“去参加婚礼?”
“嗯。”这次苏尘很快就回答了,表情有些落寞:“一个很普通的婚礼,新娘子很好看,他们很般配。”
何慕洋看出他情绪有点低落,随即没话找话,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是你很好的朋友吗?你是伴郎?”
苏尘摇摇头,用何慕洋从来没听到过的任性语气说:“不是好朋友,我很讨厌他,以后也只会更讨厌他。”
何慕洋被苏尘绕晕了,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做他的伴郎?”
“因为躲不掉。”苏尘说着笑了起来,却是苦笑:“或者是亲眼看到,才能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何慕洋大惊,试探地问:“你说的是白染?”
苏尘没什么反应,就像没听到一样。
“所以其实你没那么讨厌他吧。”何慕洋说着忍不住皱眉:“我觉得你反而是挺在乎他的。”
“呵。”苏尘嗤笑,回头看向何慕洋:“你猜错了。”
何慕洋尴尬地笑笑,心想好不容易开启的话题又被迫终止了,只能无奈道:“好吧。”
他找不到话说,苏尘也不说话了,垂着头发呆放空,眼神透露着迷茫。
随意放在一边的手机还在响,从何慕洋进来以后就没停过,苏尘每次都只是暼一眼来电显示,不接也不挂就任由它响着。
“不接电话吗?”虽然已经很晚,但何慕洋却还是不想回去,只能再次没话找话:“不停地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有急事吧。”
“不。”苏尘又揉揉太阳穴,躺倒在床上被子也不盖,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鼻音:“就这样吧。”
嘟囔着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了几句,苏尘就没再开口,躺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