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家世,模样身材气度你都比不过。”春水轻笑一声:“你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期待的呢?”
徐宴眼睛赤红,薄唇微动:“我,我可以做你最忠诚的狗。”
春水怔了下,他嗤笑一声,他拍拍徐宴的肩膀:“狗我自有人选,你先做牛马吧。”
“钱会以纵横风迹的名义借给你,那你就老老实实打工还债吧。”
第65章
周文文效率惊人,在春水落地后不久就收到了徐宴完整的个人资料。
单亲家庭……
在看到徐宴的大学名称时裴春水有些惊讶,竟然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大学霸。
他潦草看了几眼便关了邮件,他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现在没心思玩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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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澳城裴春水就陷入繁忙的工作当中,似乎这几天喝得酒见得人都快赶上这两年的总和,但好在最后结果不错。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巧合的是周四。
裴春水如往日一样来到了山顶庄园,不过这一次他穿得极其郑重,修身吸腰的黑色碎钻西装把他整个人衬得矜贵又高挑,像是要参加规格极高的晚宴。
随着保姆进来,他也看到了傅坤年在明亮宽阔的开放式厨房正娴熟的握着冷刀斜切着赤红血肉。
春水停下脚步,瞥一眼桌子上丰盛的菜色。
保姆临走前小声道:“先生准备了很久。”
傅坤年似乎注意到春水的视线,抬眸看了他一会儿,淡声道:“还有一道清汤。”
“谢谢。”
裴春水落座后,便安静的看着傅坤年做菜。
傅坤年垂眸将牛小腿碎肉加入透明的蛋清,用铁箸将二者合一,又打开一旁沸腾的高汤锅,将鲜亮的血肉一颗一颗放入,再用刮刀细致缓慢的搅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让人觉得优雅又养眼。
汤水还在煮,傅坤年回到楼上换了一套西装下来了。
跳跃的烛光下,两个人默契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碰了下,春水切了块带牛排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点头:“好吃。”
傅坤年笑了下,并不动筷,只道:“多吃些。”
饭桌上他们没有再说话,直到裴春水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就听傅坤年道:“饱了?”
“饱了。”
春水露出个毫无芥蒂的微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这么会做菜。”
“年少留学时同女友学的。”
傅坤年淡笑道:“她是林墨的母亲。”
裴春水眨眨眼,缓了会儿,道:“初恋情人?”
“可以这么说。”
傅坤年轻轻抿了口红酒,棕眸一派平淡:“她在林墨八岁时离婚了,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又离开了,死在一次湖洞探险途中。”
裴春水恍然道:“所以你就收养了林墨?”
“寄住更恰当一些。”傅坤年悠悠道:“那十年我在他身上倾注很多心血,培养他成为顶尖的钢琴家,应允他开公司等等不计其数的心愿,他是我最好的作品。但按照我和Freya的约定,我会资助他到十八岁。”
十八岁也是林墨生命终止的那一年。
春水沉默一会儿,他道:“我想知道这份合约存在的意义。”
“林墨的死亡和死亡方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困扰。”
傅坤年棕眸安静的看着他:“这十年他几乎每一晚都要在我梦中哭泣,我的眼前永远是他摇晃的脚尖,所以我试着不去闭眼。”
“我想过用另外一种方式,但是毕竟他是我养大的孩子。”
另外一种方式怕是带着些唯心主义的玄学。
“我试图坐在他死去的位置上去感受他,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恨什么怨什么,是什么样的感情值得他付出生命,慢慢的我找到了自救的药方。”
裴春水忽然想起傅坤年曾经对他说的一句话:“能救叔叔的只有你。”
他有些明白了傅坤年诡异合约的来源,创造者被有了灵魂的作品重重一击,饶是见惯生死的创造者都会觉得遍体生寒,又或者说愧疚。
但这种愧疚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情愫那春水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知道林墨最后的心愿达成了,因为傅坤年是真的整个余生都无法忘记他。
裴春水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两年前的文件,缓缓推到傅坤年面前。
傅坤年看了会儿文件封面,又翻开第一页,便看到了夹着的两张支票。
“在我很小的时候,至于几岁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随外婆礼佛回程遇到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卖花嬷嬷,她说我男生女相,父母缘薄幼年多漂泊但很容易遇到贵人。”春水提唇笑了下:“我以前是不信命的,后来慢慢的我发现我遇到的很多人都可以说是我的贵人,包括你。”
春水真心道:“我很感谢你这两年时间没有帮我,也没有故意为难我,这笔钱对我的帮助很大,又或者说正是有和你的赌注,才让我破釜沉舟,全力以赴,毕竟我并不甘愿做任何人的金丝雀。”
这笔钱对于傅坤年似乎再不值一提了,他看一眼就合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淡淡一笑:“你真的没有动摇过留在我身边,继承我的遗产?”
春水挑了下眉,故意开玩笑道:“我感觉你比我还能活。”
傅坤年笑了声,很认真的看着春水的眼睛:“不会的。”
裴春水生出点怪异的情绪,他又道:“合同里还有你曾赠予我的金融大厦,我有意带着霁星离开澳城,还是物归原主吧。”
“你知道这栋大厦的价值吗?”
“我当然知道,其实那笔借款足以覆盖我们的合约。”春水:“钱是个好东西,没有人会嫌弃钱多,但是这栋楼的真正主人不是我,我受之有愧。”
傅坤年便不再多说。
他们这一夜喝了很多酒,准确来说是傅坤年想喝,春水自然也会陪着。
他们坐在酒水台边,昏暗的灯光使得他们坐得很近,偶尔听春水说几件酒桌应酬上的趣事,傅坤年会微眯迷人的眼角,温柔又英俊。
春水忽然转头看向傅坤年,他用指腹摸了摸眼前人的胡茬,呼吸之间带着酒气的甘甜:“会不会舍不得我?”
傅坤年深深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春水笑了声,轻骂道:“老东西。”
这话似乎惹到了傅坤年,他上前一把将春水拦腰抱起,然后回身压在不高的酒台上,强壮的身躯紧贴着那副柔软的身体,在他的唇几乎要碰到春水时,却见裴春水侧了侧头。
傅坤年一顿。
裴春水指了指壁炉前侧的黑银落地钟:“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坤叔。”
他笑着推开傅坤年,从酒水台上跳下来。
他脚步不稳,踉踉跄跄的拿回自己的公文包翻出一份文件丢在傅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