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压着哭腔喊着:“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丢下集团你跑到这里发疯,你不接妈妈的电话也不理会方均周殿的关心,如果不是保镖怕你出事情告诉我你快把自己喝死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我回家!”
“褚靳,放手吧,和我们回国吧。”
许方均是来A国出差,顺便来问问林清最近为什么没有褚靳的消息,才得知林清也一直在找褚靳。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只好先联系上褚靳的保镖,威逼利诱之下才从保镖口中知道褚靳原来一直在A国。
“我不。”褚靳黑眸毫无生气的看着他们,重复道:“我不。”
许方均恨铁不成钢喊道:“不是所有的路都有回头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在一起才圆满!你为什么非要强求呢!”
“没有路我就自己走出一条路,我非要强求我非要圆满我非要和裴春水在一起,不行吗!”
褚靳眸颤欲裂,脖颈上的青筋突起:“你嘴上说得轻快,如果是阿凌你能放弃吗?你会放手吗!你会吗?”
许方均被他吼得一怔,他叹了口气:“我不会。”
“就算爱一个人也要有自我,褚靳,你现在还是以前的你吗?裴春水当年爱的会是这样颓废买醉的你吗?”林清难过道:“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从那场车祸后面我就该用尽手段让你们分开!”
“太晚了。”
褚靳失神的喃喃,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深红着一双黑眸看着最好的兄弟和最亲的母亲:“我这里,很疼,我很疼,我,我一时想通了,一时又想不通,我看不到他的日子我很烦躁,我看到他就算他对我冷脸冷语,我竟甘之如饴,我知道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知道我以前有多混蛋,我有多糟践他的感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染上了窒息心疼的毛病。”
“你们知道吗,他怀孕了,小孩是我的,他一直因为第一个小孩的离去耿耿于怀,所以……”
褚靳左眼的眼泪顺着清俊的面颊缓慢流淌,哽咽着:“我就想陪伴他这一段日子,但是好难,好难……”看着春水和别人接吻上床好难。
许方均用了好久才消化褚靳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双性体质。
林清也哭了,她又恨又爱的看着褚靳:“褚靳,妈妈真的,真的管不了你了,我就求你一件事情,做完你该做的事情之后你给我回国你给我好好活着,爱不到就爱不到,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破镜重圆,又有几个人没了爱就活不下去了?”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伤心的擦擦眼泪,在保镖的陪同下离开酒吧。
许方均坐在褚靳旁边,他打开一瓶酒与褚靳碰下:“我陪你喝。”
“不喝了。”
褚靳低头看了眼手表:“天亮了。”
“我要回去给他做早饭。”
“你他妈……”许方均硬拿着一瓶酒塞到他手里:“喝,喝死自己,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收尸!”
褚靳笑笑,失落的摇摇头。
他忽然道:“阿凌是不是快生了。”
“还有两个月。”
许方均一想到家庭脸上就有了笑意,道:“是个小女儿,我妈和我外婆说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真奇怪。”
“女儿好,女儿疼妈妈。”褚靳低笑道:“到时候礼物先到,回去的话可能要等春水的小孩出生后我才能去,你别吃味。”
“你忙你的,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啊。”
褚靳慢慢摸索着面前酒瓶上面的水汽,轻声道:“我不知道,我好像也没资格知道。”
许方均拍拍褚靳的肩膀:“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陪陪春水,我算是过来人,怀孕的人脾气都不大好,有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有意的,或者说他们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们这种不出力,坐享其成的人能做的就是对他们好,事事有回应。”
“方均,你变了好多。”褚靳道。
当年的许方均何其幼稚贪玩,现在也已经进入家族企业,成了光怪陆离的摩天大厦里西装革履,发号施令的一员。
“不变不行啊,有爱的人就想把最好的给她。”许方均笑笑:“其实你也变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迷恋这么爱裴春水,我们一同长大,你从来没有特别强烈想要也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人或者事物,而且所有东西只要你点头就有无数人给你送上来。现在的你虽然狼狈,但难得情深,没有人会嘲笑爱情。兄弟,也许早在两年前出车祸时你把裴春水护在身下或者说你主动追求裴春水那刻开始一切就都有迹可循。”
“注定的。”
褚靳黑眸轻颤:“是吗?”
“顺其自然吧。”许方均起身道:“我先走了,今天上午的航班。”
许方均走了一会儿褚靳才起身买单,他走出空荡的酒吧,仰头看着还没亮起的天色,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灰蒙蒙的旧影里,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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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春水醒来很久,他侧着身子看着那扇窗户一直在出神。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发生什么他不记得,只觉得脖子传来阵阵窒息感。惊醒后他一直没睡,后怕的摸摸脖子猛然想起来自己的脖子曾经受过一次伤。
那是他第一次做演员的时候被同组大影帝故意用戏里的白绫报复,后来……
一只手探上了他的额头,傅坤年轻声道:“不舒服?”
“没有。”
春水翻过身,轻轻打个哈欠:“有点没睡好。”
“我吵到你了?”傅坤年道。
“没有,怎么?你昨晚一直没有睡好吗?”
傅坤年苦笑了下:“春水,我们很久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春水懂他的意思,昨天他们只接了吻并没有做什么。
一是春水没什么兴致,二是他前段时间才从医院出来不久,霍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他身体特殊,整个孕期都不能有太刺激的活动,连跑步都不行,更别说上|床了。
傅坤年摸摸他的头:“昨天他看到我们接吻,他那样骄傲的人想必现在也已经走了,春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我一没残二没老,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春水从床上坐起来,淡声道:“一直没问你,来之前为什么没提前和我说。”
“我调查到褚靳现在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觉得你需要我。”
傅坤年道:“叔叔来的不是时候吗,春水?”
春水嗤笑一声:“少来这套。”
他淡淡道:“他向我保证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他永远消失在我们面前,我知道褚靳这个人的执拗和偏执,所以我答应他了。”
“你相信他?”
“他也许会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