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看着褚靳:“你,你又说话了?”
褚靳红着眼睛看着他,像是很委屈很难过,他嗓音低哑:“难受,宝宝。”
春水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走过去:“难受?哪里难受?我去叫医……”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褚靳抓住轻轻放在了一个跳/动/温/热的东西上面。
褚靳垂着那双黑眸,小小声:“这里难受。”
春水舔舔唇,咬牙道:“褚靳!你装的吧?”
褚靳像是被他吓了一跳,黑眸颤动一会儿,竟然安静的流起了泪。
“哎,好了,好了,别哭。”
春水这才发现小月亮安静哭起来的样子像了谁。
许是祖传小绿茶,大的小的都知道比起放声大哭,悄悄的流泪更会叫春水人心疼。
他想了想,轻轻把褚靳揽在怀中,他说:“褚靳,别哭了,我不该说你是装的,包括……包括有一次你为我做汤水切了手,我也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褚靳的泪水打湿了春水胸前的衣物,白色的“眼泪”也打湿了春水柔软的手掌。
春水收拾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毛绒绒的头贴在他颈侧,声音很轻还带着淡淡欢愉:“宝宝。”
春水推开褚靳的头,褚靳又像大型犬一样贴了上来,嘴里不住的念着:“宝宝,宝宝。”
“听话,自己穿衣服!”
春水音量稍提提,褚靳就立刻乖乖坐好,拿起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他走去卫生间洗手,水流轻轻冲走手上的污浊,他忽然想到有小月亮的后半段时间里褚靳总是帮助他纾解情绪,结束后就一个人去了浴室。
他们这算什么?换着互帮互助?
林清和方先生在车里等着春水和褚靳,林清看一眼手机:“怎么还没出来?褚靳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伤害到春水吧?不行,我上去看看。”
她刚要打开车门,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两个人。
她那个向来喜欢耍帅,冬日也不会穿太多的儿子现在被裹的严严实实,红色的围巾帽子手套还有口罩戴得齐全,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他整个人像是个圆润的球儿,那手还不死心的偷偷扯围巾,却被春水一个眼刀吓住,老老实实贴着春水身边走了。
林清看着这一幕几乎想落泪。
没有人比她更希望自己儿子得偿所愿。
他们第一站是在路边看花车巡游,第二站是去歌舞剧院看演出。
林清想到什么,道:“春水,我记得你以前是舞蹈演员,对吗?”
“对。”
春水笑着点头,看一眼舞台:“最近工作太忙,有些时间没有跳舞了。”
方先生忽然道:“我记得这个剧院固定节目结束后观众可以自发上台表演,如果你想跳舞的话可以和工作人员提前说一下。”
春水下意识看一眼褚靳,那双黝黑的眸子也正看向他。
春水挪开目光,淡笑道:“好啊。”
林清眼睛都亮了:“真的吗?太好了春水,我早就听说过你舞跳得很好,后来你就转型很少跳舞,我也没有机会去看了。”
“那等会儿就给大家露两手,跳得不好大家可不要笑我。”春水笑道。
林清和方先生都说不会,而坐在另一个座椅的褚靳偷偷依赖的贴着春水,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安静的看着春水的侧脸。
剧院的固定节目结束后,有不少外国人上台表演,有表演女高音还有舞蹈和魔术之类,一时之间气氛达到高潮。
忽然,台上灯光一暗,只有一侧亮着一点点光。
在微弱的光影下,观众能模糊的看到那里坐着个人。
荧幕上慢慢隐现《沧海》两个中文黑字。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和黑长裤,但一走出来就让人觉得这身姿纤瘦又曼妙。
忽然,见他甩手微抬,纤长润白的手指利落的来了出国粹中的叠纸弹窗,光影霎时蓬大,只照落在他一人身上。
原来这是个黑头发,白皮肤,有着东方面孔的俊美男人。
观众席间发出声惊呼。
他一人饰两角,女角舞姿妖而不魅,男角又翩翩风流,婉转抬手踢腿,一颦一笑皆是绝色。
林清看得连连惊叹:“春水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又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忽然觉得褚靳怎么追也追不上好像也正常。
褚靳深深的看着台上,脑海中碎片式的记忆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合,他咬紧牙关,双拳紧握,用只能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哑声喃喃:“春水。”
“不,不是梦。”
一舞结束,不少人来到后台给春水送花,还有个蓝眼睛高眉骨,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来问春水能不能一起吃饭。
春水抱着一堆花儿,笑着婉拒:“不了,朋友还在等我。”
那外国男人绅士道好,忽然抬头看向前方,用英文问春水:“是他吗?”
春水回头望去,他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褚靳。
而他手中有束沾染了雪花的白玫瑰。
一如当年。
第96章
春水将好多花都留在了后台,从剧院出来后手里只有一枝白玫瑰。
他没有看到林清和方先生,想来他们应该是先走了。
此时天色微黑,街边路灯亮了起来,春水和褚靳并肩走在雪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走到一处广场时就见着有许多年轻人在打雪球,春水定睛一看,果然这其中有许多华人面孔。
“嗨!”
一个雪球忽然落在春水脚边,那是个非常漂亮的混血男孩,他用标准的中文道:“是*国人吗?我们人不够了,加入我们好吗?”
春水将手里的白玫瑰塞到褚靳手中,也起了玩心,笑道:“来了。”
对面都是蓝眼睛高眉骨的外国男孩女孩,双方玩起来都没什么顾忌,一片雪球混战中欢声笑语不断。
就在一个雪球将要打在春水鼻子上时,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
对面传来一声懊恼的:“OhNO!”
春水稍稍踉跄一下,褚靳及时揽住他的腰。
两人四目相对,都直直看着对方的眼睛。
春水不知怎么眼睛先红了,他哽咽道:“滚开。”
褚靳哑声道:“不滚。”
“滚开。”春水轻轻推了下褚靳的胸膛。
“不滚,我不想滚开也不想再离开你。”
褚靳睫毛挂着湿润的雪花,他喃喃道:“我以为是梦,春水,我一直以为是梦,我没想过你会在我身边,我……”
春水侧了侧脸:“既然清醒了那以后就好好接受治疗,积极准备手术,不要再作死了。”
褚靳却深深的看着春水:“春水,你知道吗雪崩的那一刻我只在想你,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会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