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回到急诊室,淡淡开口,“沈西渡是我丈夫,嘉辰是我的儿子。”
邵卓阳,“……”
邵卓阳比容聆高两届,她研一的时候,邵卓阳毕业了,所以邵卓阳并不知道容聆早已经结婚生子。
容聆和沈西渡隐婚五年,除了纪早,其他人并不知道。
此时当容聆一下子爆出两条信息,他呆了片刻。
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那嘉辰怎么又叫那个安小姐妈妈?你和沈西渡离婚了?”
容聆摇摇头,她疲惫的坐下,“师兄,我想一个人静静,改天再和你细说。”
邵卓阳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离开了。
容聆还没有从慌乱的情绪中抽离,当她看到嘉辰呼吸困难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懵了。
是她的疏忽,造成这个结果她难辞其咎。
但是,这觉得不是意外。她睁开眼,给纪早打了个电话。
很快,她到了监控室。
半个小时后,她从监控室出来。
病房内,沈西渡还陪在病床前,嘉辰需要观察24小时,并不能立刻出院。
容聆把监控视频直接甩到他面前。
沈西渡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
容聆冷淡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沈西渡低头,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保姆拎着菠萝进入病房的画面。
“这不是很正常?”
容聆冷笑,“正常?保姆不是第一天在安家帮佣,难道不知道嘉辰对菠萝过敏?既然知道,那这菠萝到底是安南月授意,还是她自己做主?”
沈西渡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容聆气笑,“事关儿子安全,你就不能动脑子想一想?安南月是不是上辈子救过你,让你这么对她无条件信任?”
沈西渡站起身,脸色难看,“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我还有更难听的。”
“你!”
沈西渡深呼吸,他在口舌之争上永远争不过她。
他一把扯松领带,“这件事我没有怪你,你没必要揪着不放,这只是意外。”
“容小姐,菠萝只是保姆买来自己吃的,是你主动切了给嘉辰吃,西渡已经不怪你了,你反而想要污蔑我,这是什么道理?”
安南月拎着宵夜,站在病房门口,似乎已经听了一阵。
容聆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买给自己吃的,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安南月走进来,放下手中食物,茶里茶气道,“我是比你更清楚,所以才告诉你了啊,我知道你急着想撇清关系,我和西渡也不怪你了。”
沈西渡沉声打断,“那个保姆辞退了吧。”
安南月顿了下,“好。”
沈西渡看向容聆,“满意了?”
容聆沉默着看了他两秒,转身离开。
她知道和沈西渡说再多都没用。
没有最直面的证据,他永远都会猜测她是因为嫉妒和不甘陷害安南月。
有这样的偏见在前,他也永远只会站在安南月那边。
至于安南月,她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
一夜过去,嘉辰病情没有反复。
容聆替他确诊完,又开了药。
嘉辰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看着她,“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
容聆俯身,柔声安慰,“应该我和你道歉才是,我不知道你吃菠萝过敏。”
嘉辰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容聆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我们都不用道歉。还好没发烧,回去后好好休息。”
嘉辰乖巧点头。
余光看到沈西渡站在病房门口,容聆站起身,淡淡道,“可以办理出院了。”
沈西渡“嗯”了一声。
容聆收拾东西,走到他身边。
沈西渡退开一步,让她走出去。
沈西渡犹豫了一下开口,“你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一起走?”
容聆不太明白他突然的态度转变,偏头看了他一眼,拒绝了,“不用,你送嘉辰回去吧,他需要休息,定期去邵医生那边复诊就好。”
说完,也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离开。
一夜值班,经历嘉辰的意外,容聆身心疲惫。
她收拾好下班,随意看了眼手机,却发现热搜上又挂了沈西渡和安南月一起在医院的照片,甚至还有嘉辰,还好打了马赛克。
又有人曝出之前的三个人参加亲子活动的照片,越发有人猜测嘉辰和沈西渡的身份。
网上掀起不小的波澜。
不过等容聆回到锦园,这些消息又没有了。
看来沈家又把这些消息公关了。
容聆并不在意。
保姆已经送只只去学校,她洗了澡,正准备睡觉,却接到沈夫人电话。
一滑开屏幕,沈夫人的声音就传过来,“西渡和安南月是怎么回事?嘉辰又怎么会在医院?”
容聆很累,她闭着眼道,“这事您应该问西渡。”
“他不接电话。”
容聆睁开眼,“嘉辰自闭初期,在接受心理治疗。”
沈夫人惊讶,“怎么会?”
容聆讽笑,“妈,您真的认为安南月没有其他心思吗?”
那边沉默,容聆已经连敷衍都没力气了。
“对不起,妈,我刚夜班回来,很累了,想休息,有什么事您直接问西渡吧。”
说完,也不管沈夫人那边怎么回,直接挂了电话。
容聆心里明白,沈西渡无论做什么,只要不牵扯到沈家利益,沈夫人都会站在他那边。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呢?
挂了电话,容聆倒头就睡。
-
那边,沈夫人没联系上沈西渡,直接开车到了安家楼下。
保镖上楼把安南月请到了车里。
一看来者不善,安南月低眉小心翼翼地问,“沈夫人,您找我有事?”
沈夫人打量了她一眼,平淡却又极具压迫性,“我在M国有房产,你和嘉辰离开南城去那边生活吧。“
安南月猛然抬头看向沈夫人,六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同样的驱逐,造成的后果她没有办法再承担一次。
她身体止不住哆嗦了起来,“沈夫人,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既然养了嘉辰就好好养,我沈家不缺钱,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是你如果还不满足,就别怪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这个女人永远一副高高在上,说话就是圣旨的模样。
安南月紧紧握着拳头,心里对她恨到了极点,可半点办法都没有。
她垂着脑袋,没答应也没拒绝。
沈夫人倨傲道,“签证一办好,立刻就走,”
安南月浑浑噩噩下了车。
沈夫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让司机开车离开。
安南月看着远去的车子,拨通了沈西渡的电话,
“西渡,我能不能不要走?”
-
沈西渡晚上赶回沈家的时候,发现容聆也在。
他一口气憋在胸腔,走上前直接把容聆从沙发上拽起来,“你和妈说了什么?让她想要赶走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