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渡脸色一下子黑了。
他敲了一行字,“只只要和你视频。”
然后狠狠地发了过去。
几乎是立刻的,容聆那边的视频神情就过来了。
沈西渡简直被她这种区别对待气笑了,他故意等了几秒,才接通。
接通后,彼此的脸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沈西渡看着对方素净的脸,心头升起一丝异样。
他喉结不适地滑动,正想说什么,沈只只的脑袋便探了过来,这下就变成两只脑袋出现在容聆的视野里。
从背景看,两人还坐在床上,这一幕,让她太过意外。
难道昨天沈西渡陪只只睡觉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念头刚起,就被沈西渡冷冰冰的声音打断,“只只和你说两句话。”
说完就把手机给了女儿,自己下了床。
只只把手机举高,可怜巴巴地倾诉思念之情,“妈妈,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啊。”
容聆眼眶一热,“我也很想你,宝贝。”
“都已经过了两天了,你还没来接我。”沈只只撇嘴,生气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容聆温柔地哄着她,“只只乖,妈妈这周工作完就可以去接你了,不信你问爸爸?”
沈只只转过脑袋,看着正在打领带的沈西渡,“爸爸,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沈西渡睨了一眼屏幕,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心机深沉,当着女儿的面问,他能拒绝?
想到女儿昨晚哭到抽噎的样子,沈西渡僵着脸“嗯”了一声。
沈只只比着“耶”,高兴坏了,对着容聆道,“那我会乖乖的,等妈妈来接我。”
“好。”
容聆还想多说两句,就被沈西渡拿过手机掐了通话。
沈只只不满地双手叉腰,“爸爸,我还没说完呢。”
“别得寸进尺,爸爸还要上班。”
沈只只抬着下巴,好奇的问,“什么叫得寸进尺?”
沈西渡,“……”
他看了她一眼,“我上班了,有事让奶奶给我电话。”
“哦,好吧,爸爸,再见。”
沈只只屁颠屁颠地朝他挥手。
看着沈只只的鸡窝头,沈西渡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直到上车这抹弧度都没有放下。
秘书好奇,“沈总一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沈西渡唇角僵了下,掀起薄薄的眼皮,“好奇老板的私事,年终奖还要不要?”
秘书,“……”
沈西渡忙了一天工作,以为今天可以消停一下,谁知刚上车,又接到沈宅电话。
看到这一串号码,他几乎条件反射地跳起了眼皮,
他滑开,接通,“妈,什么事?”
“只只发烧了,你快回来。”
沈西渡挂了电话,揉着额头,最后无奈对着司机道,“去荣园。”
沈只只身体一向很好,就算是发烧基本上一夜就能好,但前提是容聆在照顾。
此时沈只只即使发烧难受,口中还不停地念叨,“妈妈,我要妈妈。”
毕竟是自己孙女,沈夫人犹豫了,“要不把阿聆喊过来?她是儿科医生,又是她妈,比较放心。”
沈西渡鬼使神差下竟然同意了。
容聆接到电话后,立刻来了荣园,见到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后,心里对沈西渡的恨又多了几分。
尤其从保姆口中得知她昨晚哭了那么长时间,还哭到呕吐,容聆对女儿的愧疚感无以复加。
她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对不起,宝贝,是妈妈对不起你。”
沈只只虚弱地睁开眼睛,梦呓地喊着,“妈妈,我生病了,好难受。”
容聆靠近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有妈妈在,只只一会儿就会好的,你睡一觉醒了就不难受了,妈妈保证。”
沈只只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容聆一夜没睡,不停地给她物理降温,见她唇瓣干了,就用水沾湿,如此反复,终于在五点左右,只只的烧彻底退了。
一颗心终于落地,容聆替只只擦干身体,又给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才抱着她眯一会儿。
沈西渡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只只生病都能一夜痊愈,除了她是医生以外,还有她悉心的照顾。
他虽然不爱她,但无法否认她对女儿的付出。
关上房门,他朝保姆吩咐了两句,也回房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聆感觉到怀里的动静,睁开眼睛,恰好对上只只如黑葡萄般的眼睛。
她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醒了怎么不叫醒妈妈?”
只只抱住她的脖子,“我想妈妈多睡一会儿。”
面对女儿的暖心,容聆觉得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她抱住只只,感受小小的身体带给她的能量。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阵,才牵着彼此下楼。
只只看到坐在餐桌上的沈西渡和奶奶,心情愉悦地打招呼,“奶奶,爸爸,早上好。”
沈夫人摘下眼镜,看着只只问,“烧退了?”
沈只只重重的点头,“我好了。我妈妈很厉害的。”
容聆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西渡让厨房煮了粥,过来吃早餐。”
沈夫人故意替沈西渡说了句好话,想缓和小夫妻之间的不愉快。
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把只只接过来完全没效果,这两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连昨天女儿生病,他俩眼神就没交汇过。
谁知沈西渡擦了擦嘴,起身,“我去上班。”
容聆也跟着道,“我不吃了。只只,你乖乖吃饭,好好休息。妈妈要去忙了,过两天再来接你。”
“好吧。”
沈只只恋恋不舍地送容聆出门。
容聆让保姆把只只带回去,自己追上沈西渡,拦住他。
“你答应我可以接只只回家的,什么时候履行承诺?”
沈西渡停下脚步,转过脸,如墨的眼睛盯着她,“昨晚很担心?”
容聆同样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
“你担心只只,南月以同样的心情担心嘉辰,如果你能放下对南月的偏见,接受现实,我自然会让只只回你身边。”
原来如此。
有那么一秒钟,她还以为他吃错药了,会关心她。
结果还是她的幻想。
容聆扯唇,“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冤枉了安南月。”
她放弃说服他,点了点头,“行,我会用证据打你脸的,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像此刻一样淡定,觉得自己的选择正确。沈西渡,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
说完,她上了自己的车子,扬长而去。
沈西渡一早还算不错的心情因为她这几句话立刻又多云转了阴。
眸色沉下,扔下一句,“执迷不悟。”
上了车。
容聆对沈西渡会让步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只有把证据都甩在他脸上他才会信。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求他,而是要搜集更多安南月对嘉辰不好的证据。
容聆联系了私家侦探,然而这次私家侦探却犹豫了一下。
容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怎么了?”
私家侦探,“我老巢被撬了,容小姐,我最近自身难保,暂时不能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