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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闺蜜纪早拨开人群,看向安南月,“趁我没有赶人,现在识相离开。”
安南月转头见也是个女医生,立下了然她们是一伙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为什么我要离开?难道医院这是要包庇医生,欺负我们这些病人家属吗?”
纪早抬手指了指监控,“是不是实情,这里都记录着,你真要让我去调?”
安南月神情一顿,她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但当她看到人群中出现的高大身影时,立刻梨花带雨的又哭了起来,“西渡,她们欺负我。”
在楼下等了许久没等到人的沈西渡一上来就看到这一幕,原本英俊淡漠的脸迅速沉冷下来。他视线落在容聆抓着安南月的手,“容聆,放手!”
隐含怒意的一道命令让周遭空气都变冷,紧随而来的保镖立刻驱散了看戏的人群。
容聆没动,沈西渡走上前,掐住了容聆的手腕。
碰到她的一刹那,沈西渡竟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竟然这么瘦,手腕在他手里只有细细的一截。
然而在他愣住的一秒,容聆同时甩开了他们。
纪早气不过沈西渡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安南月,她把容聆护到身后,“沈西渡,你什么意思?”
沈西渡一个眼风扫过去,认出她是和容聆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闺蜜,“纪早,别以为你爸是副院长,我就拿你没办法。”
纪早最烦被人掐着命门威胁,她脾气爆正要理论,被容聆一把拽住,两人对视一眼。
纪早看懂了她的眼神。
和沈西渡硬碰硬,只有吃亏的份。
凭他的人脉不是一个副院长能抵抗得了的。
看着这一幕的安南月唇角勾了勾,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依偎到男人身边,“你等急了吧?我上来让容小姐给嘉辰开个药而已,可她不仅不给,还说我对嘉辰假好心。西渡,你知道我对嘉辰有多在意的是不是?”
沈西渡墨眸冷冷看向容聆,“为什么不开药?”
容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问他,“你信她所说的?”
安南月挽着沈西渡的胳膊,泪眼婆娑看着她,“我承认因为担心嘉辰对容小姐激动了一点,可你是嘉辰的生母,对嘉辰的病情不关心,反而质问我为什么抢走嘉辰,难道昨晚你对他的关心都是演戏吗?”
她话中透露的信息太过劲爆,让纪早这个吃瓜没吃全的人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至于沈西渡早就清楚容聆想要儿子的心思,因此更加认定安南月说的话,“容聆,你要儿子是因为赌气还是因为其他?”
所以他以为她是因为吃醋嫉妒才要争儿子?
他信了安南月这么蹩脚的谎言。
果然对于安南月,他依然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偏袒和信任。
虽说她现在对沈西渡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但这么不被信任依然觉得心塞。
她抿了抿唇,“赌气也好,其他也好,都改变不了他是我儿子的事实。安南月编排我的这些话我不认,反而是她今天冤枉我开错药导致嘉辰病情反复,当着其他病人的面毁我信誉,必须给我公开澄清并道歉。”
沈西渡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偏头看了安南月一眼。
安南月肩膀一缩,气质更加柔弱无助。
“嘉辰今天早上烧还有点反复,刚才和容小姐没说两句她就质问我,我被逼急了才这么说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掉着眼泪,看上去极端委屈地朝容聆低了低头,“我向你道歉。”
沈西渡一把拽住安南月,制止了她,“道什么歉?她如果真的关心嘉辰会出这样的事吗?”
容聆,“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监控。”
他神情极冷,“我没这闲工夫。容聆,你适可而止!再闹下去对你工作没好处。”
这是用工作威胁她了。
反正不管她和安南月之间实情是如何,他都是不信自己的,她说再多都没用。
余光扫到安南月唇边浅浅的笑意,容聆攥紧了拳头,气得想甩他们两巴掌,可不远处还有那么吃瓜群众看着这里,这口气她只能暂时忍了。
沈西渡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沉声命令,“开药!”
容聆深吸一口气,转到桌子后面,对着电脑一顿输入,头也不抬地道,“一楼药房拿药。”
沈西渡冷冷看了她一眼,和安南月一前一后离开。
两人走后,诊室因为这一通闹剧变得安静无比。
后面排队的号码一个一个通报过去,却没有一人进来问诊。
纪早哑了半天,缓缓道,“你啥时候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还被安南月养着?”
坐在椅子里的容聆摘下眼镜,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倦怠地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砰的一声,纪早一掌拍在桌子上,“沈西渡他是不是脑残,为什么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安南月?”
“他说安南月难产没了孩子,又离婚抑郁,所以才把孩子送给她让她有个念想。”
如果不是纪早问,她真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这个原因。
实在是可笑到让人无语。
纪早也是被这个理由震惊了,她沉默片刻,踟蹰着问出来,“你大学没毕业就嫁给了他,五年了,他还是不爱你,容容,难道你不想离婚吗?”
他们虽然是联姻,但沈西渡英俊温和,女人对他产生好感很容易,容聆当初也盼望过联姻也能有美满的婚姻。
可是事与愿违。
她红了眼眶,又很快吸了吸气,“想!但是现在还不能离,离了我就更要不到儿子了。”
离婚后若是沈西渡要儿子,她是斗不过他的,他们一儿一女,不可能把两个孩子都判给她。
纪早也知道沈家不好惹,沈西渡有权有势,容家又要依附沈家生存,容家那个样子,不可能帮她。
容聆想要全身而退,又得到两个孩子,几乎不可能。
饶是纪早也犯了难。
容聆戴上眼镜,给自己打气,“总会有办法的。”
另外一边,下楼的两人走到药房拿了药,沈西渡看着两盒药,一盒奥氮平片,一盒盐酸美金刚片。
他疑惑了问了下药剂师,“医生,有没有拿错,我们是小孩发烧的药。”
药剂师拿了单子比对了下,“没拿错。”
安南月看了眼问,“这药是给小孩用的吗?”
药剂师差点要翻白眼,指着两盒药,”这盒,精神类药物,这盒,阿尔茨海默症用,医生开的就是这个药,看清楚了?“
沈西渡脸色一黑。
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
这个女人拐着弯在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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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因为安南月这么一出,容聆的工作还是受到了影响。
家长们的威力是强大的,群里们一通气,容聆的名誉就打折了,下午原先挂的号大半都被取消,因为这事还被院里批评,说她没处理好医患关系。
容聆解释,甚至要求看监控都没用,院里表示他们只看结果。
气得纪早要找他爸,被容聆拦住了。
下班回家,面对女儿时,容聆隐藏所有的不愉快,高高兴兴地抱她,而沈只只也给足满满的情绪价值,抱着她亲了一口,软软糯糯地道,“妈妈,我今天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啊?我今天很乖,老师还奖励一颗小红花。”
容聆被她亲的直笑,“我也很想你。你这么棒,想要妈妈给什么奖励?”
“我想吃糖醋排骨。”
容聆点了点她的鼻尖,“小馋猫,我给你做。”
“谢谢妈妈。”
两人亲热完才发现沈西渡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们。
容聆把只只放下,“宝贝,自己先去玩一会。”
沈只只乖巧点头。
等只只走后,沈西渡才冷腔冷调地出声,“容聆,我们谈谈。”
容聆想起白天那出闹剧,跟着他去了书房,一关上门,她开门见山,“你如果想阻止我要回儿子,那就不要说了。”
她今天算是见识了安南月的本事,儿子若是跟着她很难不被养歪。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孩子接回来。
沈西渡漠然地看着她,沉默半晌,“条件。”
容聆一愣,“什么?”
“你提条件,房子车子股权现金,你要多少可以不抢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