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到底是被虞疏晚给打怕了,李诗诗的小动作尽数落在虞疏晚眼中。
她眸子环视一圈,见原本雅致的寻芳妒如今狼藉一片,周身的空气都一寸寸冰冷起来了。
秀娘狠狠地咬住抓她的人的手腕,对方吃痛,狠狠地给秀女抽了一耳光过去,
“他娘的贱货,还敢咬我?!”
他尚未落下话,自己的脸则瞬间失了知觉,渐渐的才传来痛楚。
“我家小姐面前,你也敢放肆!”
苦心冷冷的看着他。
虞疏晚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唇角溢血的秀娘,目光更冷,
“秀娘,自己去打回来。”
秀娘发了狠,咬牙切齿的爬起来冲向那个大汉。
大汉骂了一声,还没抬手,整个人就被苦心按住,秀娘的拳头如疾风骤雨一般落在他的身上,又抓又挠,偏偏大汉半点挣扎不得。
李诗诗腿肚子有些软,一边婢女打扮同样戴着面纱的姜瑶扶住她低声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了难不成想打退堂鼓了?”
“你没看见她要吃人的样?”
李诗诗咬着牙,
“早知道她在这儿我就不过来了!”
“那又如何,别忘了,现在你有理!”
一句话将李诗诗的心顿时给稳了下来。
她死死地咬住唇,冷不丁听见虞疏晚清凌凌开口,
“方才砸我铺子的,苦心看着收拾。
可心去报官。”
说完,她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诗诗,
“至于你……
李诗诗,怎么又没忍住开始发病了呢?”
“我……”
李诗诗底气不足的说了这么一个字,再挤不出第二个字。
姜瑶眼中划过一抹不耐烦,直接上前一步,
“虞二小姐,我们小姐上次有意示好您羞辱也就罢了,这一回为何要指使旁人毁了我家小姐的脸?”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生怕被听出来身份。
虞疏晚似乎是没认出来她,反问道:
“我何曾毁了她的脸?”
“做错事就得认错,你不愿意好好对我,也不该对其他无辜的人这般吧?”
女声婉转,一袭烟蓝色长裙的虞归晚缓步而来。
她的脸上淡淡的脂粉覆盖,从前那样可怖的伤痕如今竟然真的如同容明月所说,已经没了多少的痕迹。
“这不是虞大小姐吗?”
虞疏晚讽刺一笑,
“不是永远不回京了吗,这才过去多久就巴巴儿的跑了回来?”
虞归晚眼中划过一抹恨意,很快又恢复了寻常模样,带着悲悯,
“我以为我走后,你至少能够将母亲他们照顾很好,可你……
算了,虞疏晚,现在要说的,是李小姐脸的事儿吧?”
“她脸皮太厚的问题?”
虞疏晚嗤笑,
“这个我可治不了。”
“你毁了我的脸,还在这儿颠倒黑白!”
开弓没有回头箭,李诗诗强撑着勇气上前颤抖着声音道:
“我的脸……就是用了你家的胭脂香粉才毁了的!”
她的面纱落下,只见白皙的皮肤上满都是红点,甚至还有溃烂的几处,叫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哪,这位李小姐从前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简直看一眼都给人吓去三魂七魄!”
“上一次是毁了李小姐名声,这一次是李小姐的脸……
虞二小姐当真狠毒!”
……
“你跟别人胡来,和青楼女子交往甚密毁的脸,关我什么事?”
虞疏晚眼神无辜,李诗诗气急败坏,
“胡说八道!
你凭什么说我跟、跟……”
她涨红了脸也磕磕碰碰说不出一个字。
“是了,那你凭什么说你的脸是我干的,就因为我跟你之前有过节?”
虞疏晚变了脸色冷笑,
“自己是个蠢货没护好自己,往我身上推什么?”
“这些事儿,我都已经知道了。”
虞归晚眸光闪了闪,淡淡开口,
“这铺子从前好歹也曾是认我为主的,今日的事情我也不愿意看见,可更不能偏帮。”
她看向李诗诗,
“疏晚说得倒也没有错,若是能够拿证据来,你今日砸店才算是师出有名。”
听出来虞归晚口中的暗示,李诗诗连忙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是有人证的。
之前我跟虞疏晚之间有误会,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还主动找了虞疏晚,想要和好。
可虞疏晚拒绝了我不说,还狠狠地侮辱了我!
谁不知道这是她的铺子?
我那天心情烦闷,身边丫鬟为了哄我高兴,就说这儿进了新的香料,专门让我来买了一块儿。
可回家用了以后,我这脸就开始变得不对起来!
分明就是他们这群人听说了我的名号以后故意为难我的!
叫秀娘,是吧?”
李诗诗语速又急又快,
“你丈夫已经将一切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我丈夫?”
秀娘脸上一怔,泪痕犹在,却可笑道:
“我丈夫从来没有过问这香料的事儿,也根本不明白,你……”
“娘子,咱们有错就认吧。”
张有的声音一出来,秀娘就不可置信的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开口,
“张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不懂香料,可是却懂什么是毒药啊。”
张有苦口婆心的劝着她,
“就算是当初女儿死了,是二小姐帮忙操持着,可你这般感激曾想过咱孩子的死是不是跟二小姐有关!
我知道你感谢她,就算她吩咐下来这些伤天理的事儿你都做,可李小姐无辜啊!”
张有捶胸顿足,
“若是咱们女儿看到你为了做个掌柜没良心成这样,她该有多难过!”
气氛一下子就推了起来,众人开始纷纷对着虞疏晚指指点点。
虞疏晚则看向虞归晚,虞归晚却微微勾起唇,只有虞疏晚能看见的方向挑衅的张了张嘴,
“废物就是废物。”
“看来李小姐是认定了这事儿是我干的。”
虞疏晚并未生气,反倒是笑起来,在李诗诗的身边缓缓的走了几步,李诗诗额头上顿时清沁出汗珠,声音都颤抖的不成调子,
“你……你想做什么?”
“呵……”
虞疏晚笑出声来,
“找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证,就开始造谣我的东西有问题,还砸了我的铺子……
你放心,你的脸皮很厚,只是伤了一层而已,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