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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童晚书有些不相信任千瑶就这么死了!
或许,任千瑶自己也是不甘心的吧!
童晚书久久的静默;
随后,她突然觉得饿了,便拿起药叔给她带来的曲奇小饼干,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自始至终,童晚书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像男人刚刚陈述出来的,有关任千瑶的死讯,对她来说一点儿心理波动都没有。
像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故事!
曲奇饼干有些干燥,也许是吃急了,童晚书连声咳嗽了两下。
立刻有清甜的果汁递送到童晚书的跟前。
“喝点儿吧,别噎着了。”
厉邢托抱着童晚书的后背坐直了一些,然后将清甜的果汁喂到了她的唇边。
童晚书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似乎饥饿感才好了一些。
“姐,这曲奇饼干有那么好吃吗?看你吃得狼吞虎咽的……”
童晚杰以超快的手法从小竹篮里抢来一块曲奇饼干直接塞进了嘴里。
药叔做这些曲奇饼干时,怎么可能不拿给童晚杰尝尝呢;
可当时的童晚杰是一口也不想吃!
到了医院之后,他却跟他姐抢着吃了起来。
把‘欠揍’这个词活生生的演绎了出来。
当时的童晚书很想问一问厉邢:任千瑶死了,你心疼吗?
但想想还是作罢了。
因为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无论这个男人对曾经的任千瑶是什么样的感情,随着她的死亡,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跟这个男人奔赴以后的人生。
厉邢将欲言又止的女人拥紧在怀里,细细的亲拱着她的脸颊。
“那么大的爆炸,吓到你了吧?”
男人柔声询问,“任千瑶约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还好你没去……要不然秦明肯定先救你这个大爷,然后才能救我肚子里的小爷……那就来不及了!”
童晚书以冷幽默的方式回应着男人的审问。
其实童晚书也知道:因为她怀着厉邢的亲儿子,所以秦明才会拼死相救。
大概率秦明也清楚,要是厉小爷出事了,他的狗命也到头了。
提及秦明,厉邢则是一阵咬牙切齿。
竟然敢背着他,带着他的女人和孩子去冒险,真想把他剁成饺子馅儿。
知道没好果子吃,所以秦明到现在还没敢现身。
只派人守在病房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晚书,你把老公吓狠了……知道吗?”
男人后怕的吁着气,直到这一刻,厉邢还没能完全平复自己的心绪。
“吓你的不应该是任千瑶吗?她有多歹毒和凶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只要我还霸占着你,她早晚都会是个定时炸弹。”
童晚书轻幽幽的说道,“还好小喻这回命大,要不然……”
厉邢亲住了女人的唇,截住了童晚书后面的话。
听得出来,童晚书有埋怨男人太过纵容任千瑶的意思;
但现在任千瑶已经死了,一切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抱歉……”
男人喃哼一声,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看到女人面容上的忧郁,厉邢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
“对了,温可被温老爷子关禁闭了……说是她给厉温宁那个有妇之夫当小三……要不,等你好些了,就跟我哥把离婚证领了吧。”
厉邢轻蹭着童晚书的耳际,“其实我们不急的,该急的应该是厉温宁那家伙了。”
“我不离……我想把小喻的户口落到你哥的名下。”
童晚书知道男人最在乎什么,便直接扎他的心窝。
果然,男人生气了。
虽然依旧怀抱着童晚书,但童晚书能感觉到男人胸腔的剧烈起伏。
“别闹!你真舍得温可当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啊!”
厉邢跟童晚书玩起了心眼子。
“小喻大概还有五个月就出生了……说不定因为这次爆炸的后遗症,会早产也不一定呢……这几个月,他们应该等得起!”
童晚书没给男人耍心眼子的机会。
“晚书,还在生我气呢?怪我没在第一时间解决掉任千瑶?”
男人总算是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没有……她那么爱你,且对你痴心一片,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她感动的。”
童晚书吐了口气,“我只是沾了母凭子贵的光罢了!要是小喻怀在任千瑶肚子里,你怕只会更喜欢,更开心!”
“童晚书,还跟我怄气呢?我错了……别生气了!”
厉邢拥紧怀里倔强着不肯让他抱的女人,“我承认,我爱小喻……强烈的愧疚感,让我渴求小喻能回到我们的身边!可这也是因为小喻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因为更爱你,所以才爱我们共同的孩子!”
不得不说,甜言蜜语就是好听。
童晚杰一边吃着曲奇饼干,一边看着老姐跟恩人你侬我侬。
“我怎么觉得……任千瑶在自己家埋那么多的炸弹……是想跟恩人殉情来着?还好去的是我姐,要不然,我就没有姐夫了!”
童晚杰的这番话,直接把温情的气氛给搞没了。
“童晚杰,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什么叫还好去的是你姐?难道你想没有老姐不成?”
童晚书听出了弟弟话里的言外之意。
“我看过天象了:你去,吉大于凶;要是恩人去,一定是凶大于吉……”
还没等童晚杰把话说完,童晚书气得直接从病床上爬了起身。
“童晚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从今往后,你就跟厉邢过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了!”
童晚书知道弟弟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童晚书真的好生气。
“啊……救命啊!我老姐又发疯了!”
童晚杰还没等老姐童晚书打到自己,便撒丫子跑开了。
……
任千瑶的尸体,被送到了太平间,等待任家人来认领。
强烈的爆炸,加上冲天的大火,任千瑶的尸体几乎已经分辨不出。
但她脖子上戴着的鸡血石,却格外的吸人目光。
诡异的是,大火烧毁了任千瑶的五官和躯体,但却没能烧断鸡血石的配绳。
看四下无人,一个看守的老者从尸体的脖子上把那块鸡血石拽了下来。然后又将尸体推进了冰库中。
虽然鸡血石不值几个钱,但尸体上的这块却格外的有光泽,像是吸饱鲜血一样。
经过DNA确认,尸体的确是任千瑶。
任父任母几乎是痛不欲生。
可在得知女儿是为情所困,主动引爆埋在别墅里的炸药时,他们也没过多的追责女儿的死因。
或许他们也知道,童晚书身后还有一个半面佛,并不是他们任家能抗衡的。
因为半面佛的做空,整个任氏家族自顾不暇,也没人能帮任父去对抗半面佛了。
其实厉邢一直在做切断任家后路的事宜。
只是童晚书看不到罢了。
……
鉴于童晚书死活不肯跟厉温宁去办离婚手续;
厉邢实在没办法她,只能从他哥厉温宁身上下手。
当厉温宁再次来病房时,厉邢一把将他拽到了一旁,然后开始连吓带骗。
“厉温宁,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悠闲?”
厉邢压低声音说道。
“我给晚书送安胎餐,怎么就悠闲了?非要像你这样,装着一副又急又燥的样子?”
厉温宁没好气的瞪了弟弟厉邢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没保护好晚书,才会让晚书母子差点儿有生命危险?”
随之,又补刀一句:“上一世,你也是这样……晚书跟了你,简直倒大霉了!”
“任千瑶死了……你不难过?”
厉邢本能的问上一句。
毕竟曾经的厉温宁,可是爱任千瑶爱到骨子里的。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任千瑶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也不知道厉温宁是不是真的释怀了,他说得格外的平静。
“这么狠心呢?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厉姝妍的亲妈……”
厉邢本不想扎心厉温宁;
但厉温宁最近太嚣张了,把他气得死死的。
“是你忘不掉任千瑶吧?”厉温宁幽哼一声。
“行吧厉温宁,算你狠!”
厉邢没有跟厉温宁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厉温宁要进去病房时,厉邢才想起什么来。
随后他再次抓住了厉温宁的肩膀,把他往后拉。
“厉温宁,温可已经被温老爷子关了两天的禁闭了……听说她绝食了两天表示抗议……也不知道饿出人命了没有!”
厉邢这番话,自然是半真半假。
真的是,温老爷子的确关了温可两天。
假的是,温可竟然绝食了两天……
虽然温可有那么点儿恃宠而骄,但还不至于绝食。
“什么,可可绝食两天了?你怎么不早说!!”
厉温宁直接将安胎餐丢给厉邢后,拔腿就朝电梯方向跑去。
“……”
厉邢:这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转念一想:他哥就这么跑去温家,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啊……会不会被温老爷子打一顿?
管不了那么多了!
打一顿就打一顿吧,只要打不死就行!
反正厉温宁是医生,打残了他自己也能给自己看病!
……
温可的确被温老爷子关了禁闭。
也正跟温老爷子闹绝食来着。
但架不住小婶小叔,二婶二叔的轮番给她偷偷送东西来吃。
所以,温可名义上是在闹绝食,实际只是在假装虐待自己让温老爷子心疼。
厉温宁的到来,让温老爷子的火气得以转移。
“老爷子,给您请安了。”
厉温宁明知道自己这么闯来温家,是一件很冲动的行为。
但他实在放心不下绝食的温可,那可是他双胞胎女儿的亲妈。
“安不了!”
温老爷子沉声怒斥,“厉温宁,我看你斯斯文文、儒儒雅雅,且对你惜爱惜才,可你呢?你竟然出来这样的事来?可可才二十岁,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你竟然……竟然诱骗她给你当小三?你……你……”
温老爷子一口气没能顺过来,脸都憋青了。
“老爷子您先息怒。”
厉温宁连忙上前来给温老爷子顺气。
等温老爷子气顺之后,他才缓声说道:“老爷子,事情并不是您看到的这样。我跟童晚书是领了结婚证,但那是假结婚……”
“结婚还能有假?是你不懂法?还是我不懂法?”
温老爷子就更气了。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童晚书应该是我弟媳妇……她所爱之人是我弟弟厉邢;而且她已经怀孕了,也是我弟弟厉邢的孩子……”
似乎厉温宁意识到,自己这样解释,会不会越听越乱?
“什么?你法律上的妻子,怀了你弟弟的孩子?我天呢,你们兄弟俩这是……这是要怎么个乱法儿啊?”
果然,还是把本就保守的温老爷子给听得更糊涂了。
“老爷子,想必任家别墅爆炸的事件,您应该已经得知了。事件的起因,源于任家千金任千瑶对我弟弟厉邢痴迷的爱……而我弟媳妇童晚书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才跟我领了结婚证!”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解释,温老爷子能不能接受,但厉温宁还是如实澄清着。
“一派胡言!有了结婚证,那就是受法律保护的法定夫妻!无论你们之间有没有真感情,都不能视婚姻如儿戏!”
温老爷子有着他清晰的做人原则。
“老爷子您说得对。所以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跟童晚书把婚离了。是我欠考虑了。”
厉温宁给温老爷子深深的鞠上一躬,“还请老爷子您网开一面,不要在关着可可了。她没有错……错的是我!”
“她怎么没错了?明知道你是个有妇之夫,还三天两头的去缠你……真是知错犯错,罪加一等!再说了,你对可可也没那种意思,她还死缠着你不放……也太没脸没皮了!”
表面上,温老爷子是在训斥自己的亲孙女,但实际上,他是想听听厉温宁的表态。
“我跟可可是……是两情相悦的。”
厉温宁鼓足勇气承认了自己对温可的喜欢。
“两情相悦?亏你一个有妇之夫有脸说出口!”
接话的是温父,他直接冲进来,对着厉邢宁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不轻不重,刚刚唇角溢血。
要不是看在女儿苦苦哀求的份儿上,温父这一拳,真能把厉温宁打出翔来。
“够了……你们要干什么啊?这是要逼死我和厉医生吗?”
跑出来的温可,抱着唇角溢血的厉温宁,失声痛哭起来。